洗凝脂: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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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的勾当,面皮毕竟比他薄,这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的要命的事实。

    萧洛陵不再笑她,缓了声息,问:“在哪里,朕自己去拿。”

    绪芳初埋怨似的横了他一眼,葱根往内殿他藏密旨的暗龛里一指:“在那。”

    他笑道:“胆子真大,朕私人的储物之所爱卿也敢擅用。”

    绪芳初轻哼。

    他将她裹好,安置在软靠上,心中怀了几许激荡,去到那面暗龛前,伸指将里边的锦匣取出。

    这里何时多了一只锦匣?自他重回大明宫以来,再未往这里看过,因此竟然不晓,她在这里留了暗线,打开匣子,取出里边的两只软绵绵的物事,仔细翻看,是一对绣了貔貅纹的护膝。

    在瞧见这一对护膝之时,他也近乎屏住了呼吸。

    眼底的墨色涌动,似欲滴落而出。

    他弃了匣子,手里捧着这对做工虽然看得出不甚熟练,但依旧细致有条的护膝,将屏住的呼吸大口地释出,重新走回,捧起淹没在大氅里的娘子,对她道:“可否给朕戴上?”

    绪芳初本来想说“可以”,可话到嘴边竟成了一句问话:“你穿裤子了么?”

    对方微怔,看眼下身,确只围了一条亵裤,绑着护膝有所不便,不伦不类,他失笑了声,重又将她搂紧,薄唇如疾雨般骤起,又似春风般和煦地,落在绪芳初的樱唇上,反复吮吻,带了一丝小心,带了一丝爱恋。

    “绪芳初,你心里可有朕?”

    绪芳初不假思索,“自然是有的。”

    不知他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怕他不信,伸出一双柔软的臂膀来,搂住了她的人形火炉,脸颊往他怀里蹭了蹭,重新夺回了道德的至高地:“我不就只有一次失约了吗,那人家实在是忙忘了嘛,陛下就至于如此疑我之心?”

    他任由她熊抱,不止于此,薄唇也禁不住上翘。

    绪芳初抱了一会儿,感受着渐渐炙热的温度,心里暗叫不好,果不其然,那护膝很快也没再入他的眼,被他径自抛在两旁,他将她裹挟了夹带了,利落地压在软靠之上,没有碍事的衣物,故而都不用去脱,只消如食用水煮蛋那般,将外壳轻轻剥离,便能尝尽莹白。

    绪芳初晃着薄泪的眸子雾蒙蒙的,声儿也渐渐变得支离破碎,有时甚至怀疑,他真的爱她么?既知她娇嫩,还这般欺负她,若这也是真爱,那只能说明陛下真的很禽兽啊。

    总之,就因为迟来了一个时辰,绪芳初付出了四个时辰去弥补,这一夜全然是没睡过什么觉的。

    她边哭边从心底里发誓,往后她一定再也不迟到了,这惨痛的教训真的承担不起啊……——

    作者有话说:萧狗挺难哄的[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65章

    陛下得了一对簇新的护膝, 不免有些想要穿戴出去炫耀之意。

    “阿初,给朕将它戴上。”

    绪芳初的身子骨像是拼凑起来的, 已经不属于自己,混混沌沌地在男人怀中翻了个身,被吮得发肿的红唇,红艳而湿泞,简直勾人得不像话。

    端是看几眼,就勾得人又生出一亲芳泽的冲动,萧洛陵仍未餍足, 多年未得亲近,如此才不过两晚, 每一晚都在她的哭声求饶里放过了她,从未真的放肆到底, 犹如隔靴搔痒。但他也知道她的娇嫩, 再继续“兴风作浪”, 她怕是要承受不住。

    故而眼下虽然意动魂销,却也只能拼命忍耐,不能再覆上去,由了自己胡来。

    萧洛陵将她抱在怀中, 凑过唇将绪芳初乌青的发堆深嗅, 被汗液浸泡之后的发丝散发出一种宛如腐烂香草的气息, 浓郁、开到靡艳, 闻之欲醉。

    绪芳初的声儿还是颤栗破碎的:“陛下今儿没有早朝么?”

    “明日。”他缓声说。

    绪芳初根本没歇息好,眼眶都是红红的,发肿,睁不开一点儿,心想着太医署那边昨日编写好了古针经, 也能空出一日的休沐,便是晚些回去也无妨,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萧洛陵的怀中,挤进了一个软软的身子,一双宛如柳条般的胳膊,挂在他的腰间,熟稔地贴着他的胸膛。

    只是靠得太近了,绪芳初的脸颊就难免触碰到了他的胸膛上狰狞凸起的疤痕,触感不那么平滑,有些硌人,绪芳初徐徐地撑开眼皮,入目所见的是一道近在眼前的旧疤,蜈蚣似的盘亘在平滑的肌理上。

    她不着痕迹地挪开了脸颊,往上面蹭去,只肯歇在他的颈边。

    “困么?”

    听到他如此问,绪芳初连忙点了下头,声音泛着透支过后的疲倦:“好困,臣还没歇好呢。陛下委实太能闹人。”

    一道低沉愉悦的笑音自上首传来:“朕闹人么?”

    绪芳初继续点头,手臂却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闹人。每每行事又凶又急,陛下总说怜我,榻间从来不怜。”

    “那是朕错,”他似是叹息,又似是满足,身体未能得到的满足经由她的几句话,一个拥抱便仿佛得到了最好的填补,薄唇歇在绪芳初的耳畔,嗓音极低,“是朕错了,你如此美,温如暖玉,朕不知怎的每每见你,都恨不能让你身上全染上朕的气味才好,白璧有了来自于朕的污点,教人眼睛瞧着兴奋得发红。”

    禽兽。绪芳初心里暗暗地骂。

    不过他倒也诚实,没遮没拦实话相告。

    绪芳初给不了他名分,只能给他这些,他受了委屈,向她多要些也无妨。

    她彻底地睁开了眼,望向上方:“陛下今日不早朝,穿戴护膝要上哪儿去?”

    萧洛陵道:“雪停了,这时节正适合打猎,朕打算叫上鲁国公等人,到西郊猎几头麂子,给我们儿子做双靴子,若有白狐绒最好,可以拿来给你缝件狐裘。”

    绪芳初发干的咽喉溢出一句极轻极轻的咕哝,是什么他没听清,俯身要听时,却察觉到怀中的女子又已经闭上了眼眸,困得似是要睡着了。

    她的模样姣好清丽,但睡着时,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憨态,可爱,又可怜。萧洛陵失笑地抚过她的脸颊,长释了一口气,想着,就这样吧。

    就这样似也不错,只要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他们是事实的夫妻,那一纸名分倘或限制了她,令她不快乐,不要也无妨。

    他只要她在,就好。

    到了快要午时,二人才自燕寝之内起身,绪芳初磨蹭了片刻,起身寻衣衫时,甫拨开帘幔便见陛下早已穿好了劲装,霎时眼眸瞧着发直。

    那副好身材,那块垒分明的肌肉藏在蟒青束腰劲袍之下丝毫不显,衬托出整个人丰神俊朗,矫如覆雪青竹的身姿,别有股肃肃磊落的意气。往日总束于金玉冠冕之下的墨发,也换作了寻常马尾,右手按着腰间的佩刀,足蹬皂色长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话本里的少年将军成了精飞了出来似的。

    绪芳初看了许久,直至他的轻笑声打断了她的出神,“朕容颜还算可否?”

    她看他龙袍玉冠已久,觉他威严过甚,又知他终日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却都似是忘了,这个人也才不过二十六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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