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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洗凝脂》 60-70(第7/21页)
实属正常。
他本来是打算让人直接去太医署接人的,可他记得她说过,只能她来太极殿,他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便会引起曝露的风险给她招致麻烦,他这才暗暗忍下。
只是无奈等得心焦。等待是他一生之中认定最磨人之事,他真是永远都不习惯等待。
隔了半晌,仍是不见人来,饭菜都快要凉了,萧洛陵终于多了几分心浮气躁,“礼用。”
御前总管连忙挥着塵尾打掉衣衫上的雪花,轻快地奔向殿内听候差遣。
萧洛陵自那缕冷烟里抬眸,问他:“过了时辰了么?”
礼用心惊胆颤,诚实地回:“回陛下,过了有三刻了。”
萧洛陵沉声道:“去找。”
礼用连忙应下,亲自走了一趟太医署。
回来时,风雪凄紧,礼用一颗心哇凉哇凉的,生怕自己照实汇报会挨了板子,可面对陛下的质询,他也只好硬起头皮回话:“回陛下,绪医官今日,于针科修撰《针经》有功,被几名太医丞犒赏,大家一起……都吃了庆功的晚宴。医官让奴回您一声,她不来了,让陛下您也自便吧,不要等她了。”
礼用说完,便死死地埋下了头,压根不敢看上首陛下的神情一眼。
心跳犹如擂鼓,砸得眼晕耳鸣,礼用的腿弯已经开始打战了。
殿内一片死寂。
*
绪芳初今晚吃了一点酒,昏头昏脑的,本该早早地就寝的,鞋袜都脱了,忽然想到太极殿里的男人,便无法入睡了,不知怎的心里总有点不舒服,好像有点内疚的情绪在作祟。
横竖也睡不了了,这大雪天里,孤衾寒枕的,不如搂着一尊人形火炉暖和暖和啊,于是她又飞快地套上了鞋袜,穿上他上回赏赐的那身玄色披氅,拢紧了氅衣,冒着寒风于雪夜赶往太极殿,路上因赶得太急还摔了一跤。
才刚到太极殿外,礼用便再三用眼神示意,她没看懂,径直入了内。
“陛下……”
绪芳初往里探寻而去,口中唤了一声。
很快便找到了人,可是,她的脚步却是倏然刹住。
满案的珍馐美味,色香俱全,不知耗费了多少功夫,连摆盘都力求精美,角度挑不出一丝错误,刀工看不出一丝瑕疵,可是菜肴俱已凉透,油沫浮了上来,泛出一丝淡淡的肉腥,在那凉透了的精美菜肴之后,停着一道沉默的身影。
绪芳初霎时心口一紧,她慌乱且愧怍:“臣、臣不是有意的……”——
作者有话说:没有名分就是这么可怜[爆哭][爆哭]
第64章
说完绪芳初便去看他反应,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软靠上,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 清清寂寂的太极殿上,灯光暗沉,无人来添油,色调冷艳的麂皮大靠的椅背上搭了一身满染烟火气息的襜衣,襟前皱褶,凉得透透的。
绪芳初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向他走近了去,对一声不吭, 也不看她一眼的男人惶恐地低了眼回话:“今天太医署召集上下合力修纂古法针经,我因为通熟针法, 立了大功,太医署里几位老师都可欢喜, 太医令也是如获至宝那般, 他非要拉着我庆功。就这样, 我们医科上上下下十几名太医和女弟子都在一处庆祝了一番,喝着喝着,就忘了时辰了……”
说着说着,绪芳初似是发觉, 男人的眉眼沉得更低了。
萧洛陵亦是恍然间发现, 原来她的热闹, 与他一直无关, 他想与之有关,她没有为他开放这道权利。
她能口口声声诱哄他,唤他“夫君”,其实这也只是调笑的一种手段,任何实际的权利都没有。
她不关心, 亦不在意,献上身体,是换取他点头,准允她留在太医署潜心治学发光的手段,他是她的跳板,是她的过墙梯。萧洛陵阖上了眸。一整晚,他只想明白了这点。
心情还要如何糟糕呢?
现在她来了,冒着风雪来了,已经是对他的垂顾了,他就应该待在这个召之即来的境地里,做着这个乖训可笑的姘头。
袖口蓦然传来了一阵微微的拉拽感,他睁眸,垂下目光,一只皮白肉嫩的纤纤玉手勾着他的衣摆,指节轻轻地缠,不待他呼吸,耳中落入她嗡嗡般的娇谑私语声:“臣当真是错了,臣喝了两杯黄汤就什么都忘了,还敢让大监给陛下传那样的话,臣真是该死,求陛下责罚臣吧……”
话音未落,绪芳初的身子突然地一轻,惊呼一声,人早已是被他揽了腿弯横抱了起来,她错乱地寻他的眸光,他并未垂眼,双臂收紧,将她桎梏于怀,托她走了数步,便将她整个人压在了燕寝的那方凌乱的大榻之上。
绪芳初的身子一层一层地欺上凉意,她抽着冷气,惊骇畏惧地挨着冻,没等到最彻底的凉意将她包裹,热意已将她整个侵袭、吞噬,她霎时仰头抱住了枕,口中慌乱呼了他的名字。
也不知怎的,是脑子哪根筋搭得不对还是怎么着,对陛下的名讳就那么脱口而出了,圣人名讳是忌讳,轻易直呼不得,甚至本朝所有降生的婴孩都会极其默契地对其避讳。至少前楚的规矩是这样。
本以为他会发怒,更加不择手段地欺负她,可绪芳初却是泪眼婆娑地瞧着,他停了一停,撑臂于她颈边,漆黑玄冷的深目有一丝坚冰消融的迹象,随后,那方凸起的喉结轻滚,溢出一缕沉得要命的音:“再叫一遍。”
“臣……臣不敢。”
她惶恐地抽气。
结果遭了他给的重创。
绪芳初更是深吸一口气,瞥眸视他,只瞧见头顶深沉了许多的眸色,动荡得她心如鹿撞。
她到底是服了软,战战兢兢地试探叫:“萧洛陵。”
萧洛陵探手搂起了她,将人箍入怀中,幔帐摇曳,透过朦胧的灯火,落在女子波光潋滟的瞳眸,似琉璃生辉,明珠沁晕,萧洛陵自晃动的帷幔之下,低头含恨地咬住了她的唇瓣,尽情地欺着她。
他爱恋她若痴,视她为心尖至宝,可在她的心中,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位置?算得上什么?
他不愿想,想也无用。
她待他如此寡情,难道祈求她的心,她就会让他如愿以偿么?
他是被她吃死了,算准了。
事到如今,只要能拥有她,只要她能永远如眼下这般在他怀中肆意逞娇呈美,即便没有名分,没有身为夫君的权利,甚至见不得光,他也忍了。
许久之后,长安的风雪稍停,风亦息,可燕寝内的幔帐忽如骤风袭来急促地晃动,直是过了许久方才平息,女子的低泣之声也终有所止。
她安静地忍了泪意,脸颊埋在他的胸口,默默地平复着。
灼烫的呼吸,一点点凉了下来,激韵散去,得以疏解,她终是得空仰起眼睛,看向他同样发红的布满汗珠的面容。
萧洛陵将她身子用大氅裹住,抱她去净房拭洗,浴房里水声大作,直是又闹了小半个时辰,绪芳初整个人宛如由死到生地走了一回,被重新裹入温暖厚实的氅衣,似狸奴般被揣回怀中带出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终于过关了。
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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