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凝脂: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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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愿提早将那个答案给朕么?”

    “陛下就这么确定,臣给的答案一定是陛下想要的么?”

    他语气极散:“不然?”

    绪芳初深吸一口气,为这人的自信。她缓缓道:“一个月之期还没到,恕臣现在不能回答陛下的问题。君无戏言,望陛下勿要逼迫。”

    他气笑了,她总是不真诚地敷衍于他,这些他岂能不明。

    但知她执着,萧洛陵很长时间没再说话,只是将脸低了一些下来,埋入了她温暖的颈中,自她怀中衣领间汲取那股令他饮鸩止渴的芬芳,以期将她的气味都留在脑中,借此熬过将来数月不能再见她的凄清烦闷的时日。

    直是过了许久,她忽然又不安地颤声道:“陛下,求您了,把衣裳穿上吧。”

    他的唇贴在她的肌肤上,变得含混:“为何。”

    为何,你当真不知道么?

    绪芳初闭上了眼,心一横,认命地豁出去了:“它越来越大了……”

    萧洛陵笑了一下,有些讥嘲,“别管它。”

    绪芳初欲哭无泪。别管,这真的会没事么,就算他没事,这般虎视眈眈着她也害怕啊。

    “陛下,您要不去……处理一下?”

    身为医者,绪芳初对这方面的常理知识比普通的小娘子知晓得要多些,因此也知道这个状态最好是莫要强忍,还是以纾发为主,切不可憋坏了身子。

    “处理什么,”他嘲道,“难道你会帮朕处理么?”

    绪芳初哑然,一晌后,她嗫嚅道:“陛下以前面对这等尴尬又是如何处理的?”

    他忽地哼笑了声,说的话亦真假难辨,“遇你之前,朕根本没有人欲。”

    绪芳初瞪大了眼。

    她又不说话了。

    萧洛陵抱紧她,深吸。

    “一会儿便好。放心,不会弄脏你的裙衫。即便弄脏了,这里也有更换。”

    上次她淋雨而来,太极殿内没有更换的女子衣裙,他让她穿了自己的一身。那身穿着虽令他满意,令他血脉偾张,但终究不合身,只怕她手短腿短地踩了衣摆摔倒,那以后他的衣柜里便常备了几身女装。

    绪芳初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信了他的鬼话。也许是此前多次,他虽也这般急色,但每到濒临越界的关头都能克制,给了她一些安全感吧。

    虽然这种安全感已经摇摇欲坠、快要崩溃了。

    绪芳初被他推到了槅扇背面,他居高临下的黑眸,浓酽、深沉地咬住她面上每一分神情,不放过一处,直至被那股压抑已久、且即将因为分别要压抑得更猛的欲意所驱使。

    男人的唇,携了炙热的体温,向她侵袭而下。

    绪芳初感到自己的后颈似是被他捏住了,被迫地仰高抬起,视线也被迫地与他交汇,瞳仁轻颤,“陛下”二字只说了一半,便被他尽数吞下。

    后再无声。

    没有片息的挣扎,绪芳初的双臂垂了下来,安静地躺在身侧。

    这个人,早已知晓她是谁。

    而她,也早就知道他是谁。

    他们中间只还剩一张窗纸未曾挑破。

    她期望着,这层窗纸永远都不要挑破了。

    绪芳初能汲取的空气愈发不足,已近乎不能维持头脑运转,晕晕乎乎间,她似能感觉到,那威胁着她的东西好像并不曾如他所言那般不必去管,分明有着愈演愈烈之势。

    她终于惊恐起来,怕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便难再有脱身说不的权力。

    她的挣扎令萧洛陵清醒了几分,怀中之人不停地推阻与拒绝,令他眼底划过一丝寥落的嘲意,很快,那抹难堪的自嘲便被收纳入眼底,他松开了她。

    绪芳初等灯下望着他,他的面容隐在灯光照不见的暗处,语气亦有几分近乎压抑不住的晦暗:“回寝榻上等朕。”

    都这样了,还让她上榻?

    绪芳初战战兢兢,不敢答应。

    萧洛陵慢慢地笑了一声,“放心。你不是还要练手,在朕身上扎几针么?”

    绪芳初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终是又躲过了一回,听从圣命,她咬唇回到了燕寝,但并未上榻,只是在榻边候着。

    燕寝与净室分列于正殿左右,隔了数十步远。但她目力好,依然能窥见槅扇内处那绰绰的人影,水声叮咚,夹杂着男人长释的低喘声。

    得到了抒发之后,他晦暗的神情较之先前的可怖,已经恢复了几分正常,绪芳初瞧见他擦拭着洗净了的手边向她走来,心底咚咚地打鼓,急忙俯身装作很忙的模样,去取针袋。

    萧洛陵只穿了一套亵衣,薄衫底下块垒有致的肌理伴随抬步行走的动作宛如会呼吸般,充满了极致的野性,他将擦拭干手的毛巾扔进盆中,坐向寝榻,剥离了身上唯一的一件碍事的长衣。

    好在绪芳初低头看去,陛下的亵衣之下穿了一条宽阔的绸裤,足以蔽住不该露于人前的风景。

    她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地准备行针。她针技娴熟,下针也稳而快。

    “我听说陛下的兵器是一把白龙枪,枪重二十斤,陛下的右臂,还能舞动得起来么?”

    萧洛陵眉结之间的郁色终于拨云见日般散开,“你在关心朕的安危?放心,朕还不至于输在那几个宵小的手里。”

    绪芳初努嘴,心说自己可没关心他。

    但很快萧洛陵又笑不出了。他极力克服对银针的畏惧,用了多日才有好转,但不容易有了这等微末的好转,她这一次又更换了飞针跳穴,银针不停地在他背部肌骨上扎刺,似将他的背部当成了一块上好的绢布丝绸,她拿了那根绣花针在这块绢布上不停地扎进扎出,绣出一副经络穴位图。

    “……”

    萧洛陵闭上眼,极力地去克服头颅之中的眩晕不适感。

    绪芳初显然已经沉浸在对医学的钻研之中了,并未留意到男人的异样。

    萧洛陵的掌骨攥紧了膝头的绸裤,指节渗出可怖的白。

    他并非自虐。

    应许她用自己行针,一是为她解决找不着针靶,未免她寻求其他男人的襄助,二是替自己解决这个致命的弱点,不停地行针也许可以脱敏。

    只是,人对自己的弱点往往存有高估与期望,难熬至此,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

    行针完,萧洛陵忽觉有一双手探向他的眼窝处,指节所抵之处,缓慢地按摩揉捏,替他舒缓不适。

    虽知晓这是她们医者对患者的辅助手段,却还是令他受用得快了心跳、躁了呼吸。

    “陛下,可有感觉松快些?”

    “还可。”

    绪芳初这一次行针大有收获,以往的许多横亘于心头的困惑,也就此迎刃而解,她仿佛霍然间明白了这一套针法的精妙的不可言说之处。

    可见这种行针,对彼此二人都有好处,若不是君臣有别,她真想一直有这么好的练手靶啊!

    就眼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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