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京纪事: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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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在回味余韵,搂着她敷衍地说:“三娘在做梦,不要哭,”

    “我在。”

    这一次她怎么也不信了,她要气死了,把腿蜷起来,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最后实在气不过,仰躺在那里愤怒地流着泪,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啜泣,气促到快要晕过去。

    李泽真的没想到,事情在她那里是如此严重,任她心情激荡了一会儿,不得已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不慌不忙凑上去哄:“是三娘自己需要我,拽着我不让走,”

    “朕本不欲遂三娘的心愿,但是医师说过,孕期这样做可以抑制心情波动,”

    他把她侧搂过来,抚着她犹自气到发颤的脊背,漫不经心地信口雌黄:“我实在是为了你好。”

    徐直压抑地细细抽噎,微凹的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水,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更令他心生怜爱,他不停地帮她拂拭眼角的泪珠,却被她一手拍开。

    李泽很识趣地退开一点,没有他的打扰,徐直混沌的脑子终于从情绪中抽离,缓缓,缓缓把头抬起来,愿意再与他对视。

    李泽择善而从,顺势在她唇上亲了亲,煞有其事道:“三娘。”

    “此事朕真的问过医师。”

    “的确有益,三娘难道感觉不出来自己身体的变化吗?朕担心你难以启齿,所以才故作主动。”

    他无奈叹气,吸引她的目光,“自从上次不小心伤了三娘,朕也感到后悔,无时无刻不想着弥补,三娘却视我如洪水猛兽,实在令我伤心。”

    如此有理有据,情真意切的剖白,当真令人动容,至少她不好再视他如蛇蝎,避之不及,好让他趁机又靠近她几分。

    她的腿想并却并不拢,还是有点难受,李泽一边观察她的反应,一边不紧不慢地做出回应:“这是许久未做的缘故,”

    “三娘最好是想一想,我们有多久没这样了?”

    “真让我感到寒心。”

    他突有此言,徐直还真的想了一下,自己何时何处是否愧对于他,眼泪和悲伤一时全部收回,睡梦中被人冒犯的委屈变成了内省。

    他的眼底浮光掠影,好看的五官渲染开一层欲色,说出口的话听起来随意而轻描淡写,却让人无法忽略:“但是没关系,习惯了就会适应。”

    “我轻一点好不好?”

    徐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待她做出反应,李泽观察之余再次堵住了她软糯的双唇,这次她瞪大眼睛,没有再挣扎推拒。

    结束之时,天色已晚。

    他穿衣起身,吩咐人备水沐浴,洛阳行宫没有温泉,每次洗澡都需要让宫婢内侍们提前准备,徐直好似并不喜欢被人侍候着沐浴,以前在两仪殿,她可以随时自己去泡温泉,李泽还未发现这一点,现在来到洛阳,她总是对隐私之事遮遮掩掩,好像被人看到身体,是一件十分难堪的事情,他虽然不甚理解,却也愿意遂她的意愿,会在两人沐浴之时令周围的人回避。

    徐直希望他也能回避,但是李泽不愿,他觉得他们亲密无间。

    李泽在水里拽着她的衣服,跟她说:“这都是医师的叮嘱,孕期三娘一个人洗澡会不安全。”

    徐直将信将疑。

    终于帮她洗完,她却不愿帮他洗,他还觉得挺遗憾的,不过今天她的表现他已经够满意了,留点余地,日后才能多多益善。

    徐直穿着樱粉色的浴衣站在一边被迫等他洗完,眼神低迷,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李泽从浴桶里面站起来,赤身luo体走到她面前,徐直更加手足无措,胡乱地后退,差点碰到屏风上面,李泽轻笑,取过椸枷上的浴衣故意往她手里塞,恶劣地胁迫她:“孩子都有了,三娘却看都不看我一眼,连衣服都不帮我穿,是要我亲手教你吗?”

    徐直接过浴衣帮他挡住,脸颊被水汽熏蒸成跟浴衣一样的粉色,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李泽好笑地把浴衣扯开,她马上推开他跑了。

    李泽戏嘲地勾唇,任由她去了。

    徐直坐在桌前,等待他用晚膳,菜品一盘一盘端上来,很快摆满桌面,都是精湛考究,醇厚鲜美,色香味俱全的洛阳菜,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街市上洛阳行商贩卖的颇具特色的小食,他在外面不允许她吃,也不允许她靠近那些小摊,却把这些搬到宫里来,真让她感到奇怪。

    李泽很快穿好衣服过来,他穿着凝夜紫的纯色浴衣,头发半干披散,脚着木屐走过来,姿色近妖,步履和他的表情一样散漫,却始终保持着十分得体的姿态,疏离中暗含侵逼,高贵中透着冷艳,直白烜赫的美色直击人的感官。

    徐直却再清楚不过那漂亮的皮囊下面隐藏着一个如何邪恶的灵魂,他总是毫不留情地在她面前恣意施展他恶劣糟糕的一面,而且脾气还很差劲,喜欢无理取闹,颠倒是非黑白,蛮横跋扈,行为粗暴,总之,越相处越觉得他没啥优点。

    她有点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祈祷不要生一个跟他一样的孩子出来。

    李泽一点也没有领会到她的心思,他已经在她身边坐下来,吃饭之前还要先搂搂她的肩,摸摸她的脸,并不理会她的不满,还要把座椅挪得距离近一点。

    徐直皱眉,躲开他的怀抱站起来,这正更方便了他把她抱坐到两腿之间。

    她再动就很危险,干脆不动了,清新的皂角香伴随着幽微的花香软软地往他鼻腔里钻,李泽笑了笑,在她秀美白皙的脖颈上轻轻亲了亲,贴着她说:“阿直,生辰快乐。”

    徐直有一瞬间愕然,短暂的失神之后眼神因为这句话忽而变得柔软,她无法说话,回头对他报以一笑。

    李泽见她莞尔一笑,心情愈发好,一时来了兴致给她介绍餐桌上的洛阳菜。

    “牡丹燕菜,连汤肉片,红焖羊排,冷面,酥山,生鱼脍……”

    原来,也不全是洛阳菜。

    “酥山,你好像很喜欢,在街市上面,我见你往那里看,”

    “冷面,高丽人比较喜欢,”

    他想到了什么,神色有点不愉,避开了这道菜,有点想让内侍滚过来把这道菜端下去,不过这毕竟是她的生辰晚宴,他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大度一点,李泽拿起筷箸把那道菜戳远,面不改色地说:“这种冷菜还是要少吃点,对三娘的身体并无好处。”

    “以后路上也要少看,感觉并不是很能上得了台面。”

    还有羊羹、粉蒸肉、金汤鲫鱼、肉沫豆腐,甜品酪樱桃、透花糍、玉露团。

    他没话找话,一一给她指了一遍,徐直没有计较他的无理,难得主动牵起他的手,在上面写了一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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