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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两京纪事》 30-40(第8/14页)
她入了宫才发觉不对劲,杨玄礼又使计劝她饮下一杯酒,她真的以为这是昔日的好友,再醒来已经在李泽的床上了。
她落到今天的下场,他绝对逃不开干系。
徐直毫不怀疑,正是衡山那一面将她和徐回拖下深渊。
李泽还有事情要处理,嘱咐李乐言就在这里玩,由杨玄礼跟着朝太极殿的方向去了。
李乐言轻巧地来到徐直面前,主动牵住她的手,风把她的额发吹得毛绒绒的,鹅黄色的襦裙显得很俏皮,说出口的话又稳重又狡黠,“杨内侍说,徐娘娘一个人待着太无聊了,皇叔让我来陪你。”
“如果不能让你满意,就不留我在这里了。”
她摇了摇徐直的手,“徐娘娘能满意我吗?我不想再回到大明宫,那里的宫殿好冰冷,我更喜欢两仪殿。”
徐直的心都要被她萌化了,她调皮地跟她眨眼睛,开心地说:“当然可以。”
“你来陪我,我也不是一个人了。”
李乐言不解道:“徐娘娘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宫里的人都说,皇叔天天在陪你。”
徐直疑惑:“什么叫宫里的人都说?”
李乐言接下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她懒懒地掀开眼皮,勾着徐直的手指慢悠悠道:“好吧,也不是宫里的人都说。”
“是皇叔许久不来看我,我问他们他们才跟我说,皇叔有了娘娘,无暇来看我。”
“你很盼望他去看你吗?”
难以想象,会有人盼着李泽来看望自己。
“你不害怕他找你麻烦?”
李乐言果断地摇头,“我喜欢皇叔,我盼着他来看我,他从不找我麻烦,会给我带很多东西。”
李乐言给她展示手里的彩球,“这是皇叔送我的生辰礼。”
说到这里她有些失落,“以前他会亲手送我新年礼物,今年就没有。”
“父皇和母后都不在了,皇叔答应要陪我过年。”
徐直心中五味杂陈,弯下腰跟她平齐,笑眯眯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在你生辰那天送一个生辰礼物给你呢?”
“是我抢了本该属于你的新年陪伴,可否容许我跟你说句对不起。”
李乐言的眼睛变得晶亮,但是皇族的涵养不允许她把喜悦表现得太明显,她的赞许带着几分矜傲的克制,微微颔首,言辞有度地说:“当然,我不胜欢欣。”
她也好喜欢徐直,难免会多跟她讲一些心里话,不由自主就扯到了无心的话题。
“徐娘娘看起来不像是坏女人。”
徐直油然而生一股不安,“难道有谁跟公主殿下讲过我是个坏女人吗?”
李乐言说:“没有。”
小孩子的思维是很奇怪的东西,她的眼睛里只有单纯的喜欢和不喜欢,没有过多复杂的想法,对待好坏的定义也跟大人不太一样。
徐直听到她说:“皇叔说你不安分,要我来陪你。”
她自顾自道:“皇叔还说如果我陪徐娘娘玩,徐娘娘依然不安分,就要送你去见佛祖。”
徐直实在不解其意,诧异道:“什么,什么意思?”
李乐言像看笨蛋那样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佛祖有很多徒弟,比如出入宫闱的那些僧尼。”
“他们会度化每一个不听话的女人。”
徐直莫名感到她说的事情有点熟悉,不过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去看李正己,李正己煞有其事地低头。
“你亦在其例。”
李乐言开怀地把球放在指尖上旋转,风吹拂着她天真无邪的童颜。
第37章 西内(三) 大唐尚武不尚柔
徐回离开的旬月之间, 徐直无一日不在担心他的安危。她对待政治一知半解,知晓出使吐蕃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是也跟所有心怀国家的大唐百姓一样, 视之为一种荣誉。在这之外, 还有对未知心怀的侥幸,吐蕃对她来说是一个神秘, 遥远的国度。
尽管这个国家曾经一度跟大唐保持着十分密切的交流,昔日的长安国子学校, 轻易就能看到吐蕃学生的身影。他们的赞普挑选国中聪慧年轻的贵族子弟,派遣他们来到大唐做留学生,学习这里的经学,研习中国的佛经,回国之后将佛教和科举取士的经验在吐蕃大面积传授。
她成长的洛阳, 也不乏慕名而来的吐蕃人,洛阳是仅次于长安的名声在外的万国第二大城市,这里一样汇聚着天南海北的民族,上演着多姿多彩的民俗。阿回告诉过她,阿爺最喜欢做的事情,莫过于带她和徐回走在洛阳古朴繁华的街市上, 指着路过的外国人, 教他们如何根据服饰辨别他们所属的民族,再根据民族的特征讲授一个国家的历史, 这些历史常识往往会涉及他们的国都,他们的领袖,他们的百姓。
吐蕃,在大唐的西边,首都逻些城与长安相距八千里, 境内有拔布川和逻婆川,天气常阴,风雨雷电,晦明变化,盛夏的气候与暮春之中国相同。吐蕃人出自西羌的别种,国家建立的时间非常遥远,没有文字,刻木结绳,尊卑有别,贵贱有等。其王为赞普,国家百姓重壮贱老,讲求忠诚,大臣给先王殉葬,崇尚奋勇,士兵以战死沙场为荣,厌恶失败,把怯懦和病死看做耻辱。
弃宗弄赞时期,制定文字,改革法令,统一国家,与佛教国家天竺进行频繁交往,战马武备渐趋强盛,遂霸西域。
贞观八年,来长安朝贡。
乾元二年上元节,改元大历。
大历一年春,大唐的百姓才如梦初醒,从蒙昧混沌中隐约察觉,西边的吐蕃人在侵略大唐的战争中究竟扮演了何种角色,他们对大唐的边疆又构成了怎样的威胁。
原来吐蕃既不是中原王朝向来所宣扬的低中国人一等,更不是从边疆回来的士兵口中所鄙弃的那样屡战屡败,唐朝也不再是那个屡战屡胜的唐朝,就连剑南地区都在陆陆续续沦陷于吐蕃。
大历年间,大唐内外交困,内政上正在着手改革两件事情,一件是税收,一件是食盐专卖。
租庸调被废除,改行两税法。
改革榷盐法,在全国设置常平盐仓,借商人之手调控盐价。
广开财源,同时对藩镇和周边民族用兵。
周边民族之中,吐蕃首当其冲。
全国各地都在渲染吐蕃对大唐王朝造成的破坏,信誓旦旦地宣称,保护好自己的民族和百姓,维护汉人赖以生存的疆土是大唐子民义不容辞的责任。茶楼酒肆里坐着的那些愤慨偏激的人们,无不支持大唐的再度征兵,很多人文人写诗唱和,表示自己愿意弃笔投戎,纷纷宣扬着要对吐蕃用兵。
唐吐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但是作为大唐首都的长安,本来政治敏感度最高的长安,理应率先做国家决策引导之表率的长安,却是另一番光景。
长安百姓更厌恶的是回纥人。
回纥人,世代居住在瀚海沙漠以北,与仆固、浑、拔野古、同罗、思结、契苾、阿布思、骨仑屋骨恐并属铁勒九姓。唐初依附于突厥,贞观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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