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尸语: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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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就是闫禀玉,来杀你了!”春风蛊笑着,将饮霜刀抵在他胸口,逼他退到悬崖边上。

    卢行歧看着眼前这张自称为闫禀玉的面容,双目兴奋,表情狰狞。他兀自判断,她不是这样的。

    隐约要抓到什么,但却寻不到头绪,崖壁有身影移动,余光望去,他看到另一个闫禀玉。脑中一线清明,他的目光下意识去追逐,在崖壁上一边登梯一边回头的闫禀玉。

    ……

    卢行歧踩断了木梯,身体往下掉,闫禀玉着急去拽他,没拽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坠崖。

    “不要!”

    那种亲眼目睹的无力,太绝望了,她吓到嗓子都抖了。不过好在卢行歧抓住了木梯,可他只抓了单手,无法支撑太久。

    “你等等,我想办法拉你上来,我会有办法的。”她安慰他,更安慰自己。

    卢行歧在下面冲她笑笑,没说话。

    深渊无边无底,人微小一点,摇晃在其中,好脆弱。闫禀玉看得心酸,挪开了目光,她不能受情绪影响,她得冷静,才能更好地施救。

    闫禀玉开始参考周边环境,脑中迅速制定对策:她此时站在他坠落的前一梯,半米距离,得倾身过去才能拉他上来。可她脚下只有一块木梯支撑,倾身加重力,她知道这样无可操作性,不小心还会赔上自己。

    必须得找个借力点,能撑住她和卢行歧的体重,才能多几分成功几率。她在崖壁上摸索,勉强找到一块能用的凹缝,可以抠得进三根手指,不算万全,但时间紧迫之下,只能先这样。

    闫禀玉右手抓稳崖壁,蹲下身伸出左手,“卢行歧,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卢行歧举臂去够她的手,奋力地想握住,却总是差一点,差一点。

    他或许没力气了,闫禀玉迁就地低下身子,越来越低,直到快抓不住崖壁。眼看他总也抓不住,她最后着急了,“你不是会轻功吗?脚蹬一下崖壁,借个力……”

    说着,闫禀玉突然噤声,她望着单臂吊挂的卢行歧,想到什么,目色逐渐怀疑。

    她见过他倒挂金钩仅靠臂力就能抱她上墙的轻松,见过他飞崖走壁的灵敏,他又如此谨慎,过崖要用绳索绑缚彼此,怎么会允许自己置于这种境地?

    关心则乱,这么一想,这个“卢行歧”十分不对劲,明明前脚才去应付春风蛊,后脚就跟过来了。卢行歧再厉害,没有阴力,对付春风蛊的身手和外挂,不可能这么短时间能解决掉。

    他不是卢行歧,极有可能是迷心音制造的幻觉!闫禀玉确定之后,起身扭头就走。

    她应该更警醒的,卢行歧那边危机四伏,耽搁的时间,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变动。

    “你要去哪?你不救了我吗?”

    “闫禀玉,救我!”

    “救我啊,我没力气了,我要掉下去了……”

    “卢行歧”在后面喊着,哀声乞求。

    一样的面庞,一样的声音,那样哀求,闫禀玉的心动摇。如果是她判断错误呢,如果他真是卢行歧呢,如果……如果……

    ……

    她独自迈步朝前,但屡屡回眸,目色不忍、犹豫,也有恐惧,却依旧向前。

    卢行歧望着,脑海里莫名浮现一句话: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我觉得,只要有心,便无难事。

    他唇边慢慢弯出一丝笑,轻念:“闫禀玉……”

    她才是闫禀玉,即便中了迷心音,仍旧百折不挠地坚定心性。比此时被控心性的他,聪明厉害许多。

    “去死吧你!”春风蛊手腕转刀,换个更容易刺刀的手势,不料刀转一半便动不了了。他愕然抬头,发现卢行歧迷朦的眼神不知几时变得隐晦阴狠,手掌直接握住刀身,将刀夺了过去。

    “你……”春风蛊刚张口,卢行歧霍然半转身,攀扯住他胳膊,邪气一笑,竟拖着他往崖下跳!

    春风蛊本相之外,可止血生肌,那假如形体不再,生机如何而来?

    坠落的过程中,卢行歧将刀刺进春风蛊胸口,轻声道:“去死吧你!”

    胸口传来剧痛,春风蛊惊恐不已,朝着石洞某处大喊:“救我!快救我!”

    然而他唯一的希望,却被凭空飞来的一把血光森然的刀戳刺,死死地钉在崖壁上。

    很快,惊恐的叫声被暗流涛声淹没。

    血淋淋的崖边,一只手慢慢攀了上来,然后是第二只手,同样的血淋淋,形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被“卢行歧”的声音追赶着,闫禀玉终于过了崖,再爬三块木梯就能登顶了。她忍住不再回头,手攀脚蹬地爬上去。

    她不知道滚氏已经五年未进圣地,自然无法检修木梯,在踩到第二块木梯时,因木质腐朽断裂,她踏空整个人猛地往下掉!

    挂在崖边的卢行歧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猛地揪紧,幸好闫禀玉反应及时,手脚配合地踩到底下的木梯,最终稳住了身体。

    惊险过后,闫禀玉突然发觉“卢行歧”的声音消失了,像是有心灵感应,她转过头去,先看到空荡的崖壁,再看到同样处境堪忧,挂在崖边的另一个卢行歧。四目相望,疑惑,确认,她张了张嘴,露出个笑容,不过眼圈也红了,瞧着从未有过的楚楚可怜。但她很快转过头,继续攀爬。

    在她顺利登上山顶后,卢行歧纵力翻身进石洞。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到洞壁拔出饮霜刀,向寄生蛊走去。

    外边天色灰沉郁结,气候似乎将变。

    饮霜刀上的鲜血结成冰霜,严寒天气,圣地是要下雪了么?

    卢行歧举刀向寄心蛊,眉头一挑,讥讽声:“你也不过如此。”

    尽管他受伤几处,此身衣衫狼狈。

    “杀了我,你会后悔。”寄生蛊说话了,嗓音沉沉,像成年男性烟嗓的声。

    没有把柄可使了吧,无力的威胁,在卢行歧听来,十分可笑。他抓怨鬼恶鬼时听得许多,都腻了。

    卢行歧笑了笑,眼底尽是不屑,“你以为我不敢?”

    寄生蛊立起幼态的孩身,面容冷淡,挑衅道:“你且一试。”

    饮霜刀刀尖逼近,卢行歧远望萨坛,闫禀玉已经拿起铜鼓。几经劫难,她衣衫难免不整,发丝乱在两鬓,被寒风吹拂着,可她高昂起头,目光那么坚韧。

    寄生蛊对她已经没有威胁了。

    “那我便一试。”饮霜刀穿膛而过,将寄生蛊剖成两半。

    就在此时,铜鼓击响,浑厚庄重的鼓音一声一声地,传递向圣地的每个角落。

    卢行歧拔刀,向外走去。

    圣地蛊种闻声倾巢而出,于是天地间尽是窸窸窣窣爬行和扑腾扇翅的声响,无数的蛊种汇聚在萨坛下的石地上,朝拜向在山巅站立、代表萨神的闫禀玉。

    铜鼓击响,象征巫蛊之力的游丝,在半空中发出微弱的弧光,碰撞,漂浮,如火树银花一般绽放在空中,点亮了这片阴翳的天。闫禀玉陷在如此一片景色,容光瑰丽若仙,只是神色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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