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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夜半尸语》 90-100(第3/23页)
恼怒,而是轻轻勾起嘴角。这便是那只狡猾原始蛊的后招了吧,还有迷心音,藏在哪呢?
春风蛊被这邪气的笑容晃了晃神,心底异动,下一刻带刃的鞭梢暗鬼一般悄无声息地甩到面前,惊诧之余旖旎心思早散了个尽。他抬腿踢开鞭梢,点足前掠,手掌顺着鞭身袭向卢行歧!
卢行歧抡鞭回甩,鞭梢偷袭向春风蛊后背,春风蛊被迫收手飞离,鞭梢劈了个空,重重落到地面,将石地打得石砾飞散,留下数个坑洞。
还未落稳,那绳鞭复追击过来,春风蛊移步躲避,身形掠飞,动作灵动轻巧。但绳鞭有如鬼魅般悄声匿息,在他以为躲过去时,又无声出现在身后,将他精美的华服都刺破几处。
不知卢行歧如何运用的劲力,那锃亮的鞭梢简直像有意识,潜行追踪,春风蛊躲得狼狈至极,反观那鬼站定原地,好一个气定神闲。不能再如此下去,那鬼有长鞭,他近身不得,于是向某处使了使眼神。
卢行歧注意到了这个眼神,眉尾轻挑,挥击绳鞭,速度更快,招式更狠。好几次缠着春风蛊的脖子去,刺穿他娇嫩的皮肤,血色染开,片片荼靡。
春风蛊又一次掠高,被卢行歧的绳鞭卷住腿,正要将他扯落地。鞭梢尽是锋利刀片,他小腿已是血迹斑斑,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这让爱美如命的春风蛊恼怒不已,朝某个方向低吼:“快呀!”
两次了,迷心音就潜藏在那个方向吧,卢行歧露出个冷笑,猝然收鞭,鞭梢猛地改向,狠狠击打某处空气。
数十下鞭挞,直到一道低低的哀嚎吟出,又短瞬消失,如同幻觉一般。
春风蛊落地后,眼看转变的局势,惊愕不已。迷心音迷惑不得卢行歧,竟是这样就死了!
一阵轰隆的巨响,打断春风蛊的思绪,就见漫天石块兜头砸下,他掩头躲避,很快被压在石堆底下。
闫禀玉躲得好好的,卢行歧突然出现,一把将她抓了出来,“迷心音已死,寄心蛊不知还有什么动作,你需尽快过崖登顶,才能安全。”
他语气又急又快,闫禀玉即便还有点懵,但记得他的嘱托,把饮霜刀留下,说了句“你也要小心”,拔腿就往外跑。
将要跑到崖边时,她看到从石堆里蹦出的春风蛊,原来之前的蛊种只是为消耗他们的体力,寄生蛊的后招在这呢,真阴险。
同时春风蛊也察觉到闫禀玉的存在,顺着她奔跑的方向,看到它们蛊种最忌惮的萨坛。他啧了声,疾步掠飞过去,欲擒拿住她。
“啪!”
一记震荡空气的啸声,烁着寒光的绳鞭拦住春风蛊的去路。
卢行歧挡在前,不可一世地睥睨着浑身破烂的春风蛊,笑道:“看清楚了,你的敌人,是我。”
春风蛊被这目光刺激到,绳鞭再次甩过来时,竟丝毫未躲,迎刃而上的用手臂卷固鞭身,震力猛扯!鞭梢的刀刃狠狠陷进肉身,他全然不顾,拼着股劲将绳鞭夺了过来!
“啊——!”春风蛊用内力震断了绳鞭,恨恨地扔到地面,因伤重累及肺腑,不由地吐出一大口血。手背擦拭过嘴角,他扬起带血的笑容,越过卢行歧看向扶着崖壁准备登梯的闫禀玉,放声道:“接下来,我们见真章。”
春风蛊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卢行歧移步挡住他的目光,“废话少讲,有招就使出来吧。”
春风蛊扯扯嘴角,侧过身形,背后骤然飞出一群飞虫,身如墨黑,嗡嗡扇翅。
沉冥蛊?卢行歧眉头轻皱,心底轻嗤,招数还挺多。
“去吧!”春风蛊一声令下,沉冥蛊蜂拥而上。
卢行歧退后几步,抽出饮霜刀,迎向沉冥蛊。
春风蛊在一旁观战,偷得片刻轻松,脏腑仍然顿痛,他咳嗽两声,对着空气低声:“没法迷心诱情吗?”
“无心?藏情?”
鬼身当然无心,藏情,藏在哪呢?春风蛊的目光落向崖壁外,忽而了然一笑,“我知道如何乱他心性。”
闫禀玉扶崖登梯,看不到石洞内景象,也不知卢行歧被沉冥蛊缠住,脱身不得。她这次只管过崖,视线不偏不倚,惊险踩过断掉的木梯,身后忽传来追逐脚步。
不知是敌是友,她谨慎地回头,见是卢行歧,“你怎么来了?解决完了吗?”
卢行歧笑笑点头,“是的,我们一起走吧。”
“这么快?”闫禀玉嘀咕一句,没多想,转过头继续过崖。
忽闻一声“噼啪”,像什么断了,闫禀玉余光一转,看到卢行歧踩折了木梯,整个人往下坠落,她慌张回步,伸手去拉他,“别!”
也是这抖颤的一声,让身在石洞内的卢行歧走神,被剩余的几只沉冥蛊咬上手臂,他挥刀削掉蛊虫,极速向崖边掠近,想一探究竟。
春风蛊飞身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表情若有所思,“往哪儿去啊,想逃呀?”
“不要!”惊恐的一声。
那是闫禀玉的声音,即便碰到危险,她不会如此撕心裂肺。迷心音,一定是迷心音,春风蛊有其二,迷心音怎么可能只有其一,是卢行歧疏忽了。他更换招式,横劈竖砍,招招直抵命门,逼着春风蛊后退,全然不顾肩上又落下几只沉冥蛊。
春风蛊被卢行歧那股疯魔劲逼得差点招架不住,身上好几处挂彩,鲜血滴淌。正要催促迷心音,却见他猛然顿住,弯腰捂紧胸口,刀也落了地,十分痛苦的模样。
春风蛊愣了愣,对着空气道:“你说他,心性动了?”
“哈哈!”春风蛊大喜过望,当着卢行歧的面捡起饮霜刀,用刀尖挑起他下颔,轻佻的目光观赏他痛苦的容貌,“肤如白瓷,略带病色,美则美矣,但过于阴戾。”
刀尖向下,在卢行歧肩头划开一刀,春风蛊哈哈大笑,“这是还你的,我身上的刀口,一下一下都还你!”
对于那些割在身上的伤口,卢行歧只是皱眉不解,丝毫没有反抗。
“惠及,你别总逗同馨,他人小,心思又细,老给我告状,手心手背都是肉,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让我如何断嘛……”
是阿娘,坐在梳妆台前,拈着钗花,苦恼选择的模样。转过脸时,她笑吟吟地在他身上划了一刀。
“你叫行歧,可小字惠及,名是愿你不随大流,有所作为,字是随你有所不为,愿天恩惠及吾儿……”
是阿爹,在他因为争强好胜而受伤,阿爹在他卧房,情真意切地劝说他。但说完话的阿爹,忽而怒相,又在他身上划下一刀。
“哥,凭什么你的禄根①长得比我还好,凭什么你从小身体就强壮,我不要当总是生病的弟弟,我想要做哥哥,我要跟你换过来……”
是同馨,他早夭的二弟。像小时候对招练武那样,同馨耍赖,握刀不小心割伤了他。
“卢行歧,我觉得,我们之间,至少应该,要有点信任的……卢行歧,你不会让我出事吧……”
这些话,是闫禀玉说的。现在她正抓着饮霜刀,刀尖对准他的身体。
“闫禀玉……”卢行歧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无视刀刃,好像有什么忘了,似乎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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