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尸语: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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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挡住了倾泻的光亮。可她身形娇小,他垂放在桌沿的手还是被光灼得焦裂,冒出黑气。

    卢行歧瞥了一眼灼伤,不为所动,仰起脸看向俯在他身上的闫禀玉,“我今夜所行之事,逆天道犯众怒,刘家局势不清,如有状况,我只能保你一人。所以韩伯要先走。”

    闫禀玉也发现了卢行歧手背的伤,他要受痛,她仁至义尽,才不会再管他。

    “你不用说这种话逗弄我,虽然我知道你能做到,不过是要我替你行走人世。不管你如何待我,我都会完成契约,因为我惜命。”

    她将自己形容成棋子,卢行歧欲言又止,“闫禀玉……”

    闫禀玉的腰弯得僵硬,无暇揣度他,她出声催促:“你快点遁形,我将窗户整一下,累死了!”

    卢行歧哑然地点点头,遁形消失。

    闫禀玉直起僵硬的腰板,拉手臂夹夹背膀放松,她走到窗下,拣起被子,踩椅上去重新挂好。推紧木窗缝隙,然后跳下椅子,坐到床上去,呼喝一声:“卢行歧出来。”

    话音刚落,床前显出一团黑雾。

    卢行歧没现形,而是以混沌貌面对她,“怎么了?”

    “我们来盘算盘算今晚的行动。”闫禀玉脱掉鞋,叠腿到床上,支颐问道,“白天你行动受限,只能夜晚出行,那晚上外面巡逻监视的纸人呢,我们该怎么避开它们去后山?”

    她虽然对隐瞒一事有异议,但很快接受现状,卢行歧道出自己打算,“施计引开,或者用驭鬼术。”

    闫禀玉想了想,声音存疑,“你用驭鬼术,会被刘凤来察觉吗?”

    “可能会。”

    “那不行!”闫禀玉否定。

    届时别坟没挖到,被刘家发现,报警将她抓走,再判个侮辱尸体罪,那真是亏大发了。

    闫禀玉思索着,喊了声:“弄璋握珠!”

    桌上木盒抖动,掀开一道缝,先观外边环境,两片纸身再从缝隙滑出。

    “怎么天黑了?”握珠疑惑地在房里飞来飞去。

    弄璋一眼就看到盖窗的布,指着道:“傻妹妹,是天光被挡住了,不是天黑。”

    握珠也看到了窗上的布,对于被哥哥说她傻很是不悦,她嗔怒地哼一声,“坏哥哥。”

    弄璋现在没空安抚妹妹情绪,扑腾到闫禀玉面前。卢行歧的黑雾也在,他朝他弯腰,带着一种对强者的天然敬畏。

    弄璋再转向闫禀玉,恭敬请示:“姐姐唤我何事?”

    闫禀玉看着弄璋,“我想问问,你和握珠都喜欢什么?”

    她招手唤握珠,握珠也飞了过来。

    “我喜欢听桂戏,还喜欢吃甜羹,麦芽糖,米糕。”握珠如数道。

    弄璋接话:“我也喜欢听戏,特别是那出‘斩三妖’,吃食其他的就随意。”

    “不是问你们作为人时的喜好,”闫禀玉捋正话题,“是问你们鬼魂有什么拒绝不了的喜爱。”

    卢行歧也是鬼魂,为什么不问他,而选择问弄璋握珠?因为他会术法,又多疑多智,跟一般鬼物太过不同,答案无参考性。

    弄璋和握珠已逝世百余年,知晓名字的族亲也早已去世,他们齐声答道:“孤魂野鬼,最喜香烛银纸。”

    闫禀玉琢磨片刻,有打算了,道过谢,挥手让他们回木盒待着。

    白日现身毕竟有损阴魂,弄璋握珠乖觉地飞身回木盒。

    闫禀玉对着黑雾说:“你曾言伏波渡怨魂是战乱所致,行军打仗,朝不保夕,挨饿受冻常有,我相信敕令纸人一定也想受供奉。”

    “你想用香烛银钱诱哄纸人,以破巡防?”

    “嗯!”

    少时阿爹常带卢行歧和同馨烧元宝施孤,孤鬼抢食,火烬倒扬,那场面堪比坊间地痞群架。敕令纸人为怨魂所附,百余年过去,早已无人祭拜,闫禀玉的想法确实可行。

    卢行歧道:“那便试试。”

    从黑雾中,闫禀玉微微看出卢行歧的身形轮廓,和他看向她的眼神,维持了数十秒。

    “你看我干嘛?”

    黑雾动荡一下,不承认,“没有。”

    闫禀玉没管那么多,伸腿下床穿鞋,边说:“我记得韩伯的应急包有香烛银钱,他应该还没走,我去隔壁向他要。”

    她穿好鞋,箭步向门口,却在拉门时动作慢下来,开条窄缝侧身挪出去。

    门阖上,闫禀玉走了,黑暗又至。

    床前黑雾飘动,从脸到脚,慢慢显出形貌,向窗户迈去。木窗已经关紧,无风拂动,挡光的布自然掉不下来。

    卢行歧站到窗前,回想自己方才出神的思绪:闫禀玉却是如命格所示,聪惠坚韧,知行果敢,这也是他看中从而胁迫她签订契约的原因。

    隔壁房间。

    韩伯果然还没走,闫禀玉进屋,跟他小声说自己的需求。

    韩伯是个敞亮人,既然应急包闫禀玉有用,就留下来给她。之后两手空空地离开。

    闫禀玉没回房,抱着应急包站在廊下等。

    几分钟过去,留园的垂花门前经过一队人。

    打头的是刘三子,他探个头瞧里,问道:“闫小姐,有事吗?”

    “没事,只是天热,我站在外面吹吹风。”闫禀玉回声,却疑心,刘三子不是巡岛去了吗?怎么这会出现在留园外。并且她站外面没多久人就出现了,她不得不怀疑,这是白天的另一波监视。

    “哦,恰好路过,我记起大姐交代我的事,”刘三子说着,踏进留园,“刚我看你们随行的阿伯往码头方向去了,像是离开伏波渡的样子,那中午只剩你了,闫小姐是想在留园还是餐厅用饭?”

    刘三子踩到院中的石板径上,他的站位居中,将留园一览无遗。他穿着短袖,腕中暗弩在太阳下发出沉黑的光亮,若隐若现的震慑。

    也许是因为自己抱着个包,刘三子以为他们一个个想逃,以探问来掌控她的行踪。闫禀玉看破不说破,“行船的阿伯年纪大了,高血压的药又没带,就先回龙门了。中午就我一人,就不倒腾来倒腾去了,劳你告诉刘姐,麻烦她送趟午饭吧。”

    刘三子点头,“那好,我这边会转告她。”

    闫禀玉颔首致意,刘三子终于离开,走出垂花门时还瞥了一眼留园。

    等到韩伯行船的信息后,闫禀玉松了口气,从连廊回房。刘三子走后,她还担忧过韩伯能否顺利离开,现在终于无后顾之忧了。

    再一想昨晚卢行歧没有当刘凤来的面介绍闫禀玉和韩伯的身份,只是在管事刘德允对她无礼时,露了一句“我们禀玉”,她才知道这鬼远谋深算,连今天他们的处境都设想到了,真是走一步看三步。

    进房关门,闫禀玉看到窗下的卢行歧,走过去小声问:“你听到声音了吗?”

    卢行歧转过身面对她,“听到了。”

    “白天我们的行踪也在监视之中了,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不知道有多少眼线,你说刘凤来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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