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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夜半尸语》 30-40(第4/26页)
闫禀玉又躲在水缸后。
待她们走远,闫禀玉欲跟,隐昼符发热阻止。
“现在不用跟了吗?那我回留园了。”
隐昼符恢复。
闫禀玉回到留园,先到韩伯房间外,听到他在和韩婶在通视频,就没打扰,回了自己屋。
关上门,拿出钱包摆桌上,她去床上团抱起薄被,拖来凳子在窗下,站上去掀开被覆盖在窗上。
中式造景中,窗景与院景相辅相成,雕花木窗通透,院中景色夜能成影,而白天开窗,又自成框景。所以这里的房间都不设窗帘,妨碍观瞻。
覆住窗户后,房间立马变得黑暗,闫禀玉从凳子下来,发现卢行歧现身了,坐在桌边低眼沉思。她疑惑许久,见到他迫不及待地问:“你让我跟踪刘家两姐妹做什么?”
卢行歧抬眼,却说:“你去通知韩伯,让他先回龙门。伏波渡进难出易,他独自回程无碍。”
“为什么让阿伯先走?”闫禀玉问。
卢行歧告知:“今晚我们要行动。”
以这段时间相处的了解,闫禀玉知道他要做的事有危险,以他那深沉性子,问了也白问。她沉默地出了房间,跟韩伯说明情况,韩伯自知人老是拖累,爽快地答应,并让闫禀玉返程时联系他,届时他来迎接。
回到房间,闫禀玉坐到床上,缓了缓心情。其实一路经历,危险的情况已经赘述不来,她会忧心小命,但也很快接受。
“闫禀玉。”卢行歧乍然出声。
闫禀玉看过去,他神色严谨,在昏暗中望了她片刻后,开口解释让其跟踪的行为。
“五谷五供多用于起坛行斋醮科仪,以请神驱鬼,而伏波渡外绝鬼魂,我想不通刘凤来为什么要准备这些,才让你去跟踪。”
闫禀玉说:“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卢行歧颔首,沉声道:“在听到寿材与阴阳布八仙人时,我便明白了刘家的真正用意。”
寿材是棺材,闫禀玉知道的,有些家里有老人的,会提前在家中备好棺材。而八仙人,广西称八大力士,司抬棺,有些地方也会用十六人,三十二人,取双倍数,并且抬棺要已婚,不得童子。至于阴阳布,她就不懂了。
“刘凤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卢行歧说:“阴阳布有两层,内层黑色阴布代表祖先,外层红色阳布代表后嗣,此举阴阳两利,常用来包裹迁坟的尸骨。阴阳布加上八金刚寿材与五谷五供,那便是迁坟的必要准备,原来纸人巡逻不止防我们,更防风水耗子,后山的飞凤冲霄穴,才是刘凤来真正的用意。”
昨夜在伏波渡观星,卢行歧曾言飞霄气运于三日后达到鼎盛,益于凤凰地形穴势成。三日后便是明天,他着急将行动定在今夜,闫禀玉很快抓到重点,震惊道:“卢行歧,你说的找人问事,该不会找的是死尸,问的是鬼事吧?”
第32章 (增牙氏设定) 阴卦一起,任尔魂……
闫禀玉只觉两眼一发黑,怪不得他自始自终都没去找“人”问事,因为“人”埋地下,根本跑不掉!
也怪她思维过于常规,清鬼的旧识不是尸鬼,还能是什么?!
闫禀玉还有疑问,她起身快步到卢行歧跟前,叱问:“你寻的尸问的鬼,是刘凤来预备迁坟的祖先吗?”
卢行歧虽然个高,但坐着堪堪只到闫禀玉下颔,他微微仰头说:“我不知他要迁哪位先人的坟,但飞凤冲霄穴的左右砂位处祖地,阴宅同气,无论迁哪一坟都会致阴息泄漏,我便无魂可问。所以必须要早于刘家动手。”
风水学上,左右砂指翅膀,闫禀玉一个门外汉都觉得用祖地去助凤凰冲霄,是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哪有拿祖坟做穴的?这不是扰乱先人吗?”
卢行歧知她略懂风水,便更细致地讲解:“刘宅后山的飞凤冲霄,凤尾衔水,左右砂紧密有情,仰颈朝天,石作眼,树做冠,欲振翅飞翔。我观过地气,这穴来龙在左侧水泾,岛浮平波,宛如游龙潜渊抱怀;而葬飞鸟之地,朝山最好为火,东南位火形岛屿最佳,且取寅卯二时。适才刘家仆人却道明晚事成,飞鸟之地若用夜间,海吞岛影,伏波渡无朝山可看,只能借朱雀翼宿为火。”
“七月鬼时,酷暑正当,阳中纳阴,阴中蓄阳,凤凰浴火重生,又借祖荫起势,大有掠尽阴阳飞升之意。明明可以点成福泽延绵的飞凤冲霄,却更改葬时,转变成速发速衰的正邪两意并存之穴。凤凰涅槃,而夜无明睛,点出这个局的地师也会因此遭受反噬失明眼瞎。”
速发速衰,是指葬此地先人的后代,会急速发家,急速衰落。闫禀玉十分不解,“福泽绵长不好吗?为什么要行险招?”
卢行歧道:“刘家为了能快速扭转生道式微之势,恐怕已无所顾忌。”
孤注一掷改命数,怪不得刘凤来严防死守,闫禀玉纳罕,“还真有人愿意牺牲自身去替他人点穴啊。”
“价码高低而已。”卢行歧看着她道。
闫禀玉无话可驳,自古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现在被迫替卢行歧“卖命”,也是因为钱。
钦州一行,脉络渐清,闫禀玉再忆起一个细节,说:“那些风水耗子其实是你故意放进来的吧,为了将局势搅得更乱,让刘凤来焦头烂额,好有时机去掘人家祖坟。”
他们之间很近,她的眼神紧放在卢行歧身上,因为神色严肃,眉目沉冷而有余威。事到如今,卢行歧全盘托出:“是,我特意拖延撞岛时间,好引他们跟随我们的船冲进伏波渡。”
闫禀玉再说:“那破除物煞呢?也是另有目的?”
卢行歧在她的目光下缓缓点头。当初在伏波渡外,他被急切冲昏定性,才妄图冲闯幻瘴,在岛上木楼才思虑清楚,既然刘家留煞,他倒要一探究竟。
“刘家容存物煞,势必有其缘由,我破煞引风水耗子直入伏波渡,都是为了日后开坟取阴息做铺垫。”
原先闫禀玉还替卢行歧不值,觉得刘家背后的举动算什么旧识,现在看来,不过是各自算计,不通情谊。
“其实……”她顿了顿,话音越轻,“你没必要瞒我的。”
卢行歧低了眼,转眸看别处,直言道:“闫禀玉,假设我摆明目的是掘墓问魂,你会答应来钦州府吗?”
她下意识嚷出来:“不会!”
“那我隐言,情有可原。”他声平淡,听着冷漠极了。
隐言跟欺骗相比,披了一层蒙太奇的皮而已,闫禀玉心绪翻涌,胸口盘桓着许多驳斥之言,但最终一口气沉下去。她转过身背对,低声叩问:“我觉得,我们之间,至少应该,要有点信任的……”
卢行歧不知该如何回,他们之间的联系建立在共寿契约上,胁迫居多,何谈信任?至少他不信。
房内陷入长久的安静。
早起时木窗留了道缝透气,现在风掼进来,撩起薄被一角。闫禀玉望着这丁点变幻的光影,出神。
蓦然间,眼前投进大片光,她惊诧回神,旋即返身扑向卢行歧!
被子掉落,阳光破窗而入,闫禀玉遽然冲到卢行歧面前,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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