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旖旎春迟迟: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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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也抱着她,轻轻拍着她后背,“想去就去吧,救人总归是好事。姨母相信你的能力,等你回来加官进爵。”

    “姨母。”

    冬芹和小桃打来温水,服侍她们净面,不停劝着二人。

    好说歹说把两人都劝冷静,方才轻手轻脚离开,留下说体己话的空间。

    程芙:“姨母莫担心,我现在长大了,还有钱,已经可以保护自己,前几日我便做了万全准备。”

    她从随身携带的小荷包里掏出两只小瓷瓶儿,瓶身裹着厚厚的一层羊皮套子,套子里缝了棉花,把脆弱的小瓶子保护得密不透风。

    “蓝色木头塞子是麻沸散,黑色的则是见血封喉。”她无比宝贝地摊给姨母看,“特别贵呢,我心疼了好几晚。谁要欺负我,我便给他选一瓶。”

    柳余琴用力逼退泪意,说:“好,很好。危急关头,自个儿小命最重要,莫要想太多。”

    活着才有力气分辨黑白。

    要是死了,管你黑的白的只能凭他人嘴说。

    临睡前,柳余琴将一把珍藏了许久的小匕首塞给程芙。

    匕首的柄纤细小巧,非常适合女孩手握,尤其程芙的手,而且个头也小,藏在衣服里不显眼。

    “年轻时黑市所购用来防身,原不敢胡乱显摆,而今你要远行便收着吧。便是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真正追究的。”柳余琴轻轻道。

    男子远行都要带个防身的物什,更何况女子。以程芙的情况带把小匕首,上面根本不会管,只要她别太张扬。

    程芙:“嗯,我收着。明日路上我再朝上官报备一声。”

    “真是个老实孩子。”柳余琴哭笑不得,随她去了。

    十月初六,黄道吉日,宜远行。

    程芙吃了一大碗水饺,用薄荷茶漱口,净面后抹了玫瑰汁子做的香膏,身着公服,体体面面地登上朝廷的马车,在姨母和柳家仆婢的送行下驶离双槐胡同。

    杨氏傻了眼,忙忙追出来问明情况,她身后的婢女立即回屋用飞鸽传信。

    柳余琴存了私心,且目的达到。

    故意弄出大动静,故意让杨氏知道了一切,这样的话……即便毅王没办法将人拦下,定然也是有法子保护阿芙一二,不叫她在千里之外吃亏受累。

    柳余琴偷偷抹了把眼泪。

    西面的徐氏听见动静,冒出头看热闹。

    徐峻茂则在一进院举石锁打拳,打完拳还要接着念书,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空暇凑热闹,甚至连文人的雅集都无心参加。

    徐氏很快也回了家,盯着小厨房为徐峻茂熬补身子的鸡汤。

    第55章

    马车一路疾驰, 傍晚出城,喧闹陡然消失,宛如人的魂儿被抽离了躯壳, 陷入沉睡。

    程芙这才推开窗子, 好奇张望外面的景色, 只见官道上一排排绿色的树, 飞一般往后退,路旁散落着一颗颗白色的小石子, 在夕阳下闪闪烁烁,还有一条比小石子更美丽的小溪, 蜿蜒曲流。

    清澈水面折射着橙红色的夕阳, 映入颠簸马车里程芙的眸底,变成了风吹拂的金箔,温柔摇曳。

    真美呀, 数月前进京的她紧张疲惫,还有对未来的茫然,完全没有留意到它们。

    随侍程芙的两姐妹熊秀与熊禾也看呆了,真美呀。

    不过让她们看呆的景色是程芙。

    普通人其实没什么机会见识顶级美色,因为顶级美色稀有,且大部分被权贵圈入囊中,便是哪里有大美人, 多半也只能通过口口相传想象。

    姐妹二人突然近距离接触到程芙, 多少有些失态。

    被女孩子打量,且对方完全没有恶意,程芙一点儿也不介意的,她抿唇笑了笑。

    熊秀与熊禾的脸颊就红了。

    程芙主动攀谈:“与我们同行的荀御医可是京师本地人?”

    “是的,医女。”熊秀热络回道, “按说荀御医不该亲自去皂河县,不过以他的性格,倒也不足为奇。”

    程芙心底的猜测隐隐要变成了真,笑靥益发明亮,车厢仿佛都跟着她亮起来,“你们可知荀御医年方几何?”

    “去年才及冠。”

    年纪也对上了!

    果真是以书信与她切磋岐黄之术的荀御医。

    万没想到两人有朝一日共同外出办差,此时此刻,处于两辆不同的马车,到了驿站便能照面!

    他也一定看过随行的名单,可知是她?

    那为何大半天过去也不见打声招呼?

    程芙的心登时沉入了谷底。

    荀御医脱离世俗规则之外,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她打心底里欢喜,其亲切完全不同于凌云那种藏着阴鸷的热情。

    在燕阳,程芙和付大娘都把他当成了朋友,而他也视她们为杏林挚友,还互赠节礼……

    那为何明明知道她的存在,连问候一声也没有?哪怕是客套地恭喜她考进太医署。

    一丝酸楚不禁酝酿心头,下一瞬程芙想起自己的不辞而别,那股委屈立刻缩了回去,愧疚取而代之。

    付大娘和荀御医一定很失望吧?觉得我冷心冷肺。程芙的眉眼耷拉下去。

    旁边的熊秀与熊禾只以为程医女对未曾照过面的上官好奇,毕竟以后还要天天共事,两眼一抹黑容易误事。

    而她们在太医署充当杂役三四年,谈及各位医官的性格背景如数家珍,便你一言我一语,把荀御医和范吏目的底细,抖落个干干净净。

    程芙目瞪口呆。

    她交朋友甚少关注家世,加上从前和荀御医的交流仅限于医道,彼此又很有边界感,致使她对荀御医本人的了解仅限于“非常年轻,出身世家”八个大字。

    哪里想得到他竟是靖阳侯夫人、大昭第一女御医、皇后的手帕交——谈以辞的嫡亲外孙。

    而他的祖父更出人意料,乃当朝内阁首辅荀正清。

    程芙:“……”

    车子到了驿站,众人纷纷下车下马,指挥驿卒搬运盛放铺盖的箱笼,给马匹喂水喂草料。

    程芙系上面巾也下了车,熊秀陪伴她,熊禾则盯着驿卒搬她们的箱笼。

    前面传来范吏目爽朗的哈哈声,正与荀御医谈笑,荀御医的笑声略带一丝低醇的沙哑,十分耳熟。

    程芙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几步,垂眸向二位大人行礼。

    范吏目大手一挥,“程医女行走在外诸多不便,以后不必多礼,怎么方便怎么来,尤其到了疫区。”

    “多谢大人关怀。”程芙低着头,始终没敢抬眼,又朝着一言不发的荀御医福一福身,打算悄然消失。

    “程医女,好久不见。”

    程芙瞳仁微微晃。

    问候她的人笑吟吟的,正是五天前曾有一面之缘的寿善药馆少东家!

    他,他,他就是荀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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