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旖旎春迟迟: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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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玩乐一应俱全,光浴房都赶上之前的三倍。

    尤其她寝卧的床铺,雕花精湛,千工拔步,锦被绣枕均为双人的,一顶柿色鸳鸯纹的罗帐显得尤为讽刺。

    程芙笑道:“挺敞亮。”

    薛氏含笑:“小姐满意就好。芳璃她们已经在整理您的箱笼,即刻搬来。”

    玉露比旁人先到一步,此刻端着托盘迈入次间,服侍程芙饮用醒神的茶水和新鲜点心。

    没多会儿,芳璃也到了,拎着另一名囚徒走进来,讨好地放在了程芙脚边。

    这名囚徒叫乌金姑,偶然为毅王所救,自此再也未能离开,目前住在小笼子里,总想往外逃,婢女只好将它关起来,边喂养边调理,日子久了总会温顺,不再调皮。

    程芙垂眸看向乌金姑,乌金姑蹲在笼中,也一眨不眨望着她,一人一猫,都很平静。

    殊不知搬进东厢房的程芙再次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便是侧妃的起居室也没有离王爷如此近的,那位置说句大不敬的……是未来王妃的。

    有心人很难不怀疑程芙花了手段,谁知查问一圈也没问出个头绪,她就像一团谜,无人知其具体来历。

    连当初调理她的唐妈妈也讳莫如深,但那位试图套唐妈妈话柄的婢女当晚就被调离了月地云斋,薛姑姑亲自安排的。

    事情到这一步,聪明人已能串联起所有不寻常的信号,乖乖闭上了嘴。

    不能说也不能探听,唯一需要牢牢谨记的是王爷宝贝这姑娘,正在新鲜劲上。

    薛氏温温和和道:“好奇心太旺盛的一般没有好结果,长舌根的人儿呐做什么都做不好,不止是奴婢,但为奴为婢还长舌根是最要命的。”

    站成一排的婢女闻言瑟缩了下,皆垂眸。

    这场关于程芙的风波就此无声无息消退,日子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自从回府,卓婉茉连续递了两日拜帖,无一例外遭到了婉拒。一回程芙在与崔令瞻合香,另一回还是合香,再傻她都觉么出味儿不对了。

    她咬着嘴唇儿,紧了紧鼻子,斜了复命的婢女一眼。

    月地云斋的东厢房,宫毯上孤零零地躺着半盒香,像是被人不小心打翻的,崔令瞻正与程芙滚做了一团,因是在榻上,施展空间有限,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拢在下面。

    是她先勾引他的。

    她当着他的面拒绝了阿茉的拜访,手臂自然而然缠绕他脖颈,眉头皱也不皱,继续说着未结束的话题。

    她说:“王爷,来年二月下旬便是会考,我心里其实没底,不若睁眼瞎,只知难度一点儿也不逊于正式的太医会选。”

    崔令瞻正襟危坐,看了她一会儿,到底还是笑了,“不是你说治病救人的事掺不得假更容不得马虎,我让人放你过审,合适?”

    “王爷小瞧我了。”程芙道,“从医自是不能掺假,却可以精进医术再去争取。”

    崔令瞻抬眉,“哦?”

    “可否借王爷的便宜向宫里的太医讨教一二,我也不白辛苦人的,自有一些传承拿出来交换。”

    太医署上下皆可称为太医,御医则是医术最顶尖的职位,不是谁都能叫的,程芙在得到崔令瞻明确的态度前,模糊了荀御医的身份。

    崔令瞻气定神闲,似乎不像是有所介意,他点头道:“我可以满足阿芙,那阿芙能给我什么?”

    两人四目交汇,心照不宣。

    他和颜悦色时总有种温柔的假象,微扬的唇健康红润,像吃过了樱桃酥酪一般香甜,事实上他的人确实也是香的,嘴里更香。

    许他些甜头,自己也不算受罪。程芙便主动亲了亲他,“这样,够不够?”

    “不够。”

    崔令瞻捧起她脸颊,含住了她唇瓣,与她双双滚进了锦绣堆玉里。

    “你这里,还有这里,真好闻。”他呢喃。

    程芙说不出话,无助地发出难受的哼声。

    亲昵了好一阵,崔令瞻的鬓角渐渐渗出一层薄汗,他用力握住程芙的肩膀,声音低哑,拼命克制,说:“阿芙,我,我真的想……要……”

    程芙静静地望着他眼睛,寂然道:“您要便拿去,别忘了答应阿芙的事。”

    崔令瞻:“……”

    他伏在上方的躯体明显僵住,经过了漫长的沉默与挣扎,他说:“我不会忘记答应阿芙的事。”

    “地契正在办,将来你生辰,和身契一并送还你。”

    听闻“身契”二字,她死水般的眼眸忽然又有了鲜活,“多谢王爷。”

    “那阿芙把自己给我,能否不悔?”

    “不悔。”

    闻听此言,他不再说什么,垂眸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再有两个月便是阿芙满十七岁的生辰,且忍一忍。

    可他的理智和欲-念总是无休无止争吵,吵得他心乱如麻。

    理智木然道:“阿芙才十六,小了点,可还记得那夜冲动后她的脸色,那么扭曲也那么的苍白。”

    欲-念漠然道:“这姑娘少说有过一个男人,经过事的身子早已成熟,反正她也没反对,你想要便要,她不也跟你要这要那的。你温存些不会弄伤她。哄着多要几次,她就习惯了。”

    理智冷笑:“你温存?她被你吓成什么样,你心里没数?”

    崔令瞻:“……”

    程芙并不知面前这个男人会在何时失去耐心,但他此刻应是放过了她。

    她便坐起身整理被撕开挂在腰上的杏黄衫子,理了理发髻,重新与他研究香料。

    这是个优秀的老师,总能把拗口难以理解的句子说得通俗易懂,由浅入深,听他引经据典,程芙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读书的天赋,只是没遇到合适的老师。

    “王爷授课讲的话,还挺接地气,听着不累。”程芙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崔令瞻道:“授课本就该这样。”

    程芙说不,“我遇到的私塾先生,一开口就让人云里雾里,从他们嘴里出来的话听得费劲,有些根本听不懂。”

    他笑道,“真正的老师不该这样,上至太师下至臣工大儒,就算是面圣,大家该怎么讲话就怎么讲话。”

    册封加冕、社稷祭祀之类的重大场合除外。

    程芙:“书上不是这样写的。”

    “史书典籍经过翰林院的编撰,自然要讲究文采华丽,言辞肃整,一部分流传出去供天下读书人诵读明理,死脑筋的便以为朝堂上下皆如此交流。”

    他给程芙说了则小故事,某一年乾州水患,生灵涂炭,情势危在旦夕,皇帝急得团团转,正好有一位乾州使臣觐见,皇帝连忙将人召至御前,直接问:“乾州现在怎么样了?”

    使臣回了一长串,以“怀山襄陵”做结尾。

    怀山襄陵如用在文书上,读的人自然赞其用语准确,可急上火的皇帝却得反应一下才能想到“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这句典故,继而想到洪水势头之猛,拐来拐去的,皇帝登时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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