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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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扶住了他,抱着他回到了床上。

    虞清慈没有立刻离开,仍然坐在床边。

    傅为义艰难地撩起沉重无比的眼皮,视线中的一切都带着模糊的重影。

    他试图聚焦,看向床边那个身影,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阶:“滚让我休息。”

    虞清慈看着眼前这个被傲慢强行支撑,却已经近乎狼狈的人,从身后抱住了他,凉而柔软的手心轻轻覆盖住他的眼睛。

    掌心隔绝了光线,也带来了带着安抚意味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和气息。

    “你现在可以休息了。”虞清慈低声说。

    那一直折磨他的、来自镣铐的微弱电流,在虞清慈的拥抱中彻底消失。

    拥抱不算温暖,但却奇异地安稳,对方的心跳稳定地传来,身上的气息是让人觉得心安的、干净的植物气味,抚平了脑中每一根疼痛的神经。

    极度的疲惫中,傅为义近乎本能地向身后的人依靠,寻求更多的安慰。

    一个极其短暂的、近乎沉溺的瞬间。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傅为义刀锋般的直觉猛的刺破了温柔的假相。

    ——依赖。

    这才是虞清慈想做的事情。

    用精神上的折磨与安抚,让傅为义建立一种残酷的条件反射,即虞清慈才是那个能让他安全与依靠的人。

    该说不愧是精通医学的虞清慈吗?

    用一种近乎科学的方式,建立比囚禁还更稳固的关系,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一种驯服。

    但,任何意志的交锋,傅为义都不会输。

    最后一个念头是——

    短暂的屈服是必要的,报复必须足够残酷。

    虞清慈感受到怀里的人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垂下眸,注视着对方的睡颜。

    傅为义睡得很沉,也很平静,睫毛长而直,耷下,投下小小的阴影,唇角总是讥诮的弧度消失,呈现出一种近乎无辜,不设防的姿态。

    他的轮廓锐利,脸颊的肉并不明显。

    虞清慈伸出手,试探性地去触碰。

    第一感觉不是厌恶、恶心、反胃。

    而是柔软,温暖,干燥。

    重新感受这个世界时,先感受到的是疼痛还是温度?

    是疼痛。

    但带给他疼痛的人,实际上触碰起来是温软的、细腻的。

    虞清慈近乎好奇地继续触碰对方,从脸颊划到挺直的鼻骨,到好看的眼睫,到总是吐出最伤人话语的嘴唇。

    而后再一次伸手,尝试托住对方的脸。

    像一个精致的、乖顺的人偶,傅为义靠在他的手里、怀里,没有挣扎,姿态依恋。

    虞清慈收回手,重新将傅为义抱住,笨拙地尝试完全的拥抱。

    每一寸皮肤都贴合在一起。

    体温,气息,生命的跳动,血液的流动,全部都共享。

    是虞清慈血色的记忆之后,所拥有的第一个拥抱。

    他尝试模仿记忆中正常人的亲密姿势,将脸颊贴上傅为义颈侧的皮肤。没有冰冷的尸骸与黏腻的血污,只有另一个生命温热的脉搏在他耳边平稳地跳动,前所未有地靠近。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在这一刻,筋疲力竭的傅为义终于安静地栖息在虞清慈掌心。

    睡眠剥夺,感官混乱,精神疲劳,所有的前置条件都已经达成,在极限条件下给予的安全信号,也就是自己的存在,也已经成功植入,初步的条件反射正在建立。

    但这还不够。

    傅为义的爱是无法用轻易的方式获取的,又或者他的身上,爱根本不存在。所以如果想要独占他,必须使用非正常的手段,关住,拴紧,或者彻底驯服。

    虞清慈希望通过科学的方式消除所有不稳定因素,让傅为义永远无法离开自己,“爱”自己,依赖自己。

    这就是虞清慈想到的办法。

    虞清慈没有留很久,他让傅为义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就松开了他。

    电流重新开始出现,傅为义猛地一颤,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

    他睁开眼睛,眼前恒定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升腾,几乎不确定刚才的片刻安眠是否真的出现过,花了几秒钟才将混沌的思绪重心聚焦。

    给予,再夺走。

    真是经典又恶毒的把戏。

    虞清慈站在床边,低声说:“我要走了。”

    傅为义尝试揣摩对方想要达到的效果。

    建立依赖还不够,虞清慈还想要傅为义渴望。

    所以傅为义给出了虞清慈想要看到的反应,他艰难地抬起手,抓住了虞清慈的衣摆,含混地说:“别走。”

    虞清慈伸出手,轻轻握住傅为义的手腕,作势要把他的手拿开。

    傅为义立刻反握住他的手,又说了一遍:“别走。”

    虞清慈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他的眼神落在傅为义的脸上,审视着他是否是真的在渴望。

    最终,他重新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臂,将傅为义揽住。

    电流再一次消失,这次,傅为义获得了大约两个小时的、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时间。

    醒来时,虞清慈已经不在他身边,精神也稍微恢复了一些。

    傅为义缓缓睁开眼,盯着纯白色的天花板,断断续续地思考着具体的计划。

    周晚桥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但聆溪是虞家的堡垒,防卫森严,想从外部攻破几乎不可能。寄希望于救援太天真了。

    他能依靠的暂时只有自己。

    而他的对手,虞清慈,对这场囚禁一定计划了很久。对方制定了周密而科学的计划,会用毫无道德底线的方式重塑傅为义的意志,获得某种近似于“爱”的病态依赖关系。

    那么,自己该做什么?

    傅为义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答案很清晰。停止无意义的□□反抗,那是不理智者徒劳的挣扎。保存每一分体力,去对抗精神上的萎靡与屈服。在绝对的顺从之下,留存最核心的理智。

    同时迷惑对方,让他放松警惕。

    在十四天后,离开聆溪这座囚笼之后,傅为义要杀了这个人。

    此外他还要看到他想看的档案。

    不知道思考了多久,除了疲惫之外,傅为义感受到了极致的饥饿胃部先是隐隐作痛,继而转为剧烈的、如同被一只手攥住的痉挛。

    眼前那片柔和的白光,此刻也变得刺眼起来,每一次闪烁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视神经上,带来一阵阵的晕眩。

    在困倦与饥饿将他折磨到几乎难以忍受的时候,门终于又打开了。

    虞清慈手上端着的不再是那个银质的医疗托盘,而是一个木质的餐盘。盘子上,一碗没有多余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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