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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岸口》 70-80(第10/18页)
都是不一样的,她并非每天都戴婚戒。但是陈延只有这一枚戒指,洗澡的时候都没摘过。
陈延没向别人解释什么,下了班,他要给客户送个文件,回来的路上想起陆霓的花店,脑海里一下子涌入很多事情。
他开车绕了一下,想着过去看看,有些问题要从陆霓那里得到答案。
*
工人在调整灯光设备,陆霓站在门口看了眼店名牌,两家店一样的名字,都是:立体主义。
鲜花艺术是对静态美学的解构,拥有像建筑一样的几何美感。
她刚刚把头笔款打给了汪瑞雪,在创业的黎明前把她踢了出去。
可能汪瑞雪知道真相以后,会对她进行诅咒,诋毁,到处说她的坏话,陆霓也不在乎。
她一路走来,不需要的东西总是及时踹开。无论是婚姻,还是合住伙伴,可能还有爱人。
寒风凛冽,她裹着披肩要进去了,有人在对面摁了下喇叭。
陆霓回头。
陈延站在车边抽烟,他穿了件灰褐色的夹克,黑色的长裤,在陆霓看来他总是维持着瘦削的身材,像一柄刀。
陈延和陆霓对视一眼,他也看了眼招牌,店进门有个巨型的电子屏,写着本周的主题:恶之花。
采用波德莱尔的诗集名,似乎是一种暗黑、哥特式的风格。
陈延见过陆霓看这本书,在一个深夜,他不是很理解,所谓小众文化,总是装神弄鬼。
但她的包装能力太厉害,很多人买她的账。
陈延把烟头踩在鞋底,横穿马路朝着陆霓走过来。
陆霓问他:“你怎么来了?”
陈延说,“路过,过来看看你。”
陆霓推开门让他进来。这是陈延第一次来这,陆霓理应欢迎他,因为这套商铺是他们离婚,郑明华给她的补偿。
“有件事问你。”陈延坐下来说,他压根儿不在乎商铺什么的。
桌上有茶,陆霓帮他倒了一杯,手微微顿住,“问我什么?”她就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地路过这里。
陈延观察着陆霓的表情,她也难得有些不自在,她在想什么呢?陈延却笑了,决裂的那晚彼此的表情历历在目,尖刻的话语也常常响彻在他耳边,心脏会时不时抽痛。
陈延说:“我以为,我们离婚以后,你会和他立刻高调官宣在一起,但事实好像跟我的想象有出入。”
陆霓问:“总之结果已经这样,你回过头来研究,又有什么意义?”
“对我有意义。”陈延说,他看着陆霓的眼,他的眼里仍有隐匿的痛苦,“真的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吗?”
陆霓没法直视这种眼神。
陈延说:“那个牌子的衣服,是见到他以后你才频繁给我买的;蜥蜴也是从那以后养的。我不相信,你能心心念念爱一个人那么久。”他也还记得,陆霓说爱过自己的。
已经离婚,陆霓现在对陈延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恨了,当然也没有别的情绪,她想了想,“对一个人心心念念,不一定是爱,更不一定是爱情。”
“人的感情多复杂,有些人出现在别人的生命里,留下一抹色彩,那一抹长久不掉色,后来整张空白画布,给人错觉,都是那个颜色。”
那么抽象的话,陈延竟然听懂了,“也就是说,其实别人有机会,把那个颜色覆盖掉?”
“但是别人三心二意,没有做到。”陆霓的心是开放的,谁凭本事住进来而已。
陈延阖眼,心里有那么些痛快,他知道陆霓的意思了。
对他来说,自己在陆霓心里是否独一无二很重要,他不可以是任何人的替身。自己当时怎么会被如此轻巧地骗过去了呢?
陆霓不懂陈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并不相信自己爱他,现在分开了,他竟然又要找自己爱他的佐证。
陈延刚要叫住她,陆霓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陈延也瞥见了来电人的名字。
这几天在忙各自的事,没见面,蒋垣问她在哪里。
陆霓回答了位置。
紧接着蒋垣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过来接你。”
陆霓犹豫片刻,说:“不用了,等会我自己回去。”她怕蒋垣不听她的安排,坚持过来,便补充了一句:“陈延也在,我和他在谈事情。”
陈延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听见她竟如此大方地说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又喊了她一声:“霓霓?”
蒋垣听见了,但是他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我过后再打给你。”只是声音冷下来。
陆霓把电话挂了,放回桌子上,陈延又看了眼那界面,确实挂掉了,他突然道:“你竟然跟他坦白?”
陆霓说:“我有撒谎的必要吗?”
有撒谎的必要?陈延在心里缓缓重复了这句话,是的,陆霓对他说的每一句话看似也都是真的,她也不曾对他撒谎。
可等他以后层层剥去外衣,后知后觉她的那些话,“霓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那些真话,让人更痛苦?”她还不如不说。
陆霓不置可否。
陈延起身在店内逛了逛,每一个细节的设计都属于陆霓。
他觉得很讽刺,只是因为这些……“如果你当初坦诚告诉我,不想生孩子的理由是想让事业更上一层楼,我一样可以帮你。”
陆霓看着他,“但你也可以选择不帮,全凭你的心情,不是么?”
*
蒋垣知道第三者的心态,总是蠢蠢欲动,总是按捺不住想炫耀。
他的眼里平静无波,在看陆霓新买的那辆电车。品牌是他们曾经合作过的客户,他尚算熟悉。
她选的车型,落地应该七十万左右。那辆奔驰已经开了有些年头,折价严重,如果顺利卖掉,也只能覆盖掉她的新车首付。
看完,蒋垣关掉了电脑,拿上手机和车钥匙离开办公室。
进电梯的时候,陆霓给他打来电话,信号却不太好,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他先把电话挂掉了。等他从电梯里出来,又过来了一条微信。
明月高悬,冷雾挂枝。
陆霓没等到店铺关门就先回家了,她今天在外面盯着工人装灯,似乎冻着了,有点感冒的迹象
回到家洗热水澡,换舒服的睡衣,又给自己煮了一碗姜汤,稍稍放凉就灌进嘴里,很快后背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意,全身都热起来了。
她给蒋垣发了微信,作为那通电话的回应。但是他没有回,陆霓也没有接到门卫的通知,她有客人来访。
陆霓把手机放下,假装不在意,尽管她其实有点介意。
她的心像一张网被来回扯变形,她有点想见蒋垣,却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来她家里。
陆霓趴在沙发上,任由自己的心情不舒服了好一会儿。
她很少被男人吊。她这样的女人,很容易被吊着吊着,就因爱生恨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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