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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是耽美文男主外室》 30-40(第6/18页)
大小的帕子由他握着,挡在鼻尖,轻嗅气息。
屋外寒风将窗牗吹得啪啪作响,两人走到窗前,一条巨物陡然扑来。
“啊!”
千钧一发之际,尤恩挡在她身前,眼疾手快,掐住那物脖颈。
灯笼照过去,她也终于看清来者是个什么东西。
竟是一条白花花的蟒蛇!
蟒蛇嘶嘶吐信子,刹那间便从尤恩手中挣脱开,蛰伏在地,围绕两人蠕蠕爬行。
那蛇身体并不是全白,浑身长满青色蛇纹,蛇背还有斑驳污血。
尤恩拔出剑架上的剑,挡在冷翠烛面前。
冷翠烛要晕了。
冷蓁、冷蓁怎么在屋里养了一条这么凶猛的蟒蛇啊!她从没想过,阁楼这么窄小的地方,竟还能养出一条这么大的蛇,岂不是人与蛇日日都生活在一起,吃住同行?
“别、别杀……”她拉住男人握剑的手,“万一他哪天回来,发现自己养的蛇死了,会很伤心的。”
她盯着舔地上肉泥的白蛇,小声嘀咕:“这蛇这么肥美,他一定养了很久,废了好多心血……”
她忽听见声抽泣。
“娘,”冷蓁从屏风后出来,“你怎么这么傻,它是要杀了你啊,它扑上来你就没命了。”
他仍穿着从茅屋逃离那日的衣服,衣襟、衣袖,还有胸口,皆黏满血,干涸成块,面容消瘦,比往日憔悴好多。
第34章
“冷蓁?”
冷翠烛顿时明白:“是你想杀我?”
那蛇看着凶猛, 其实一直围着她转圈,圆头圆脑的很温顺,单凭自己是不可能对她和尤恩做出那种举动的。就算不是冷蓁在背地指使, 他也的确在坐视不理, 任由蟒蛇包围她。
冷蓁一愣,指着她身旁男人, 问:“他是谁?你凭什么带他这个外人来我们家?”
冷蓁避之不谈,她就确认了大半。
闻言尤恩低低笑了声, 同冷翠烛耳语一番后, 放下剑径自出了阁楼。
他们竟然这么亲密?
她若是抛下自己, 和这个男人私奔, 那该怎么办?
之前的那个小杜, 莫不是她与这男人的孩子?
冷蓁色若死灰。
他的脑海被无凭无据的幻想充斥。
他实在太害怕,害怕母亲有一天会抛下他。他希望母亲过得没从前那么苦, 但他又对母亲过得好极为恐惧。
她翅膀硬了的话,就有可能独自飞离这个痛苦之地, 独留他一人在这儿受煎熬。
她慢慢不受他的控制,她愈发鲜活,他好难过。
凭什么?
他们就该一同发烂、发臭,她凭什么这么灿烂?凭什么不再视他和尹渊为生命的全部?
他拧眉哭出声来,捂脸蹲在地上,双肩瑟缩。
身旁蟒蛇觉察到主人的一样, 凑到他脚边蹭了蹭,爬上他瘦弱脊背。
冷翠烛见此景况, 不免担忧,欲言又止终是合上唇。
白蛇在冷蓁身上缠绕几圈,攀上他肩头, 伸舌帮他舔舐颊面泪水。
“嘶嘶嘶……”
“……它可有什么名字?”
冷蓁闷头不理,头埋进双膝,良久,才答:“糯米。”
他今日本是回来给糯米喂食的,怎料遇上冷翠烛和白发道士厮混,那道士竟然还想杀他的糯米。
冷翠烛努力去接受家里养了条蟒蛇这个事实:“那……你一定养糯米很久了吧?还很用心,它看起来肥肥胖胖的,身体很好。”
“若是没有你回来看望它,它或许就郁郁而终了。糯米不能没有你啊。”
白蛇像听得懂人话似的,在冷翠烛说完后嘶嘶叫个不停,还用油光水亮的蛇头去撞冷蓁的脖子。
“我……”冷蓁失语。
“所以,就不要走了。”
“你能够将糯米藏住,母亲也一样能将你藏好,没有人会发现的。你不想去见尹渊,我们就不去见他,也不告诉他。”
“好不好?”
“娘……”
他已是泣不成声,仰头顶着两行清泪,哽咽道:“好、好,我不走了。”
刚下阁楼,乌鸦便落到她肩头。
“夫人,如何?”
冷翠烛叹息道:“唉,倒是愿意留下来的,可是……”
冷蓁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能让她放下心来。
更何况,他还和一条蛇生活在一起。方才白蛇爬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缠住,把他裹得严严实实,那场面,任谁看了都出满身冷汗。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喜欢这种宠物啊,小猫小狗也就算了……竟然养了一条白娘子。
之后,冷翠烛找了个空闲的日子,带冷蓁去看病。
听冷蓁说,他逃离的这些时日不敢进城,一直躲在深山老林里,饿了就吃野果抓野畜牲,渴了就喝溪水和雨水,硬是将自己的性命拉扯这么多天,没死在野外。
但,也仅仅是没死。他终日过那种日子,身体早就垮掉,还得了各种顽症。
“娘子,你看呐,他这里这里这里……全是被毒虫子咬出的伤,都化脓生疮了,你看到了吧,”老大夫摇摇头,“哎呀,这可不好治。”
“吃药的话,也至少要吃上六个疗程,这体内的毒素才能除去大半,还不是完全除尽。”
“啊……”冷翠烛绞着手头帕子,“那,大夫,一共需要多少钱?”
“至少也要十两银子。”
“什么?”冷蓁从榻上弹起,“十两?”
“你这个老庸医!哪里需要十两,抢钱呢?”
老大夫瞪大眼:“吔,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老朽在和你娘讲话,你插什么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儿!”
“这么心疼钱,出去胡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母挣钱有多么不容易啊?非要被虫子咬到皮都烂了,哭兮兮让你娘带你来看病,才来心疼钱。”
老大夫摆手说:“你这种的呀,我见得多了,要治治,不治就走。”
“我不治了!反正又不会死。”
冷蓁起身就走。
冷翠烛忙拉住他,劝道:“蓁蓁,要治的,必须要治的,再贵我们也要治,莫要落下病根。”
冷蓁小时,就因冬日用冰水洗发,天冷时脑袋就隐隐作痛。他每晚头疼的时候,都是来找她哭诉,她每次都会从床上爬起,帮他揉脑袋。
她一直自责,如果她有银钱去买干木柴,就能烧热水,冷蓁就可以用暖和的热水洗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头疼。
她现在比从前要富裕了,就不想再让家人吃因贫穷而受到的苦痛。
她从荷包里一块块地掏出银两,塞给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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