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春闺小韵事: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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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个音节而已,可落在陆承濂耳中,却很动听,很撩人。

    带着湿润水汽的风吹过来,吹起陆承濂的发带,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心口也热热的,痒痒的。

    或许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

    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男人,并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情景,陆承濂斟酌,并酝酿着自己的言语。

    顾希言却突然低垂着头,后退一步。

    她没抬眼看他,只垂着睫羽,小声道:“三爷,我先走了。”

    陆承濂不太情愿。

    然而顾希言却不待他言语,转身,快步踏上前方那处小桥,几步便不见了人影。

    陆承濂兀自站在桥下,在清凉的花香中,站了好一会,倒有些怅然若失。

    一直到有一片梨花落在他脚下时,他突然开口:“阿磨勒。”

    阿磨勒无声地落在他旁边,偷偷瞥了一眼他脸上似有若无的印迹:“爷。”

    陆承濂:“那日的砚台,你扔在何处?”

    第24章 找砚台,找砚台

    第24章寻砚台

    阿磨勒听陆承濂问起砚台, 忙道:“砚台?阿磨勒扔了。”

    陆承濂:“扔了?扔在何处?”

    阿磨勒:“爷,阿磨勒扔了砚台,扔得很远很远, 再也找不到,爷要放心。”

    陆承濂看着阿磨勒那一副我做事你放心的样子,她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他太阳穴直抽抽,勉强忍耐下来:“到底扔在何处?”

    阿磨勒便翘头看湖边,指了指对岸:“那里,湖边。”

    陆承濂, 望向那个方向, 却见湖水荡漾,有飞鸟轻盈地掠过湖面,而湖对面是一丛丛的芦苇。

    他当即命道:“带路。”

    阿磨勒困惑地看着陆承濂:“爷?”

    她刚才自然听到了,听到主人和六奶奶说话, 两个人一会哭, 一会笑, 爷还挨了一巴掌。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

    匆忙离开后, 顾希言那颗心才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 跳得胸口发疼, 面上更是阵阵滚烫。

    这滋味于她,竟是前所未有。

    及笄那年, 她也曾经和叶尔巽在寺庙相会, 彼此其实都有些情意,可那时候身边自有长辈跟随, 凡事小心谨慎又羞涩,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便是后来一起踏青, 也有族中嫂子姐妹并闺阁好友相伴,以至于心无波澜。

    待到后来嫁给陆承渊,自然也曾经脸红心跳,但是都不像今天这样。

    古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或许就是这种偷偷摸摸似有若无,欲说还休反复揣摩的滋味,才最是撩人?

    她思来想去,把他的每一句话,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细细揣摩回忆着,心口便酥酥痒痒的,恨不得用手揉一揉,搓一搓。

    再想起他对自己漏出的口风,说要帮衬着自己侄子进学堂,他那沉沉哑哑的语气,烫得她身子发软,也让她心中格外熨帖。

    他必是听到自己和二太太说的话,当时虽故作不理,其实暗暗地想帮衬自己。

    这种情意,这种用心,怎不让人心神荡漾。

    就在这时,她突听到外面说笑声,原来是周庆家的送来新鲜果子。

    顾希言只能硬生生地收敛心神,略整理衣容,出去谢了周庆家的,好在周庆家的没看出什么端倪。

    周庆家的离开后,秋桑将提篮放在案上,检查过,却发现果子上有些许的瑕疵。

    她不高兴地道:“送往各房的都是精挑细选的,偏咱们得的是人家挑剩的!”

    顾希言:“早该习惯了。”

    秋桑叹了声,拎着果子去洗了。

    顾希言偎依在窗前往外看,隔着院墙恰看到周庆家的背影,她一身绫罗,穿金戴银的,如今远远便能看到,那手腕上的金镯子在日头底下发着光。

    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画面,顾希言应该司空见惯了的,不过此时看着,却觉讽刺。

    其实她盼着得的体面,别说其他姑娘媳妇,就是国公府中一个管事之妻,只怕也轻易有,而自己竟这么没有眼界,些许好处便哄得自己心花怒放。

    想到这里,顾希言到底稍微平静下来,荡漾的心神归位了,开始平静地回想着今日那男人的言语。

    这男人明明把砚台丢了,他竟不肯承认,还说会仔细留着,一直留着。

    顾希言轻哼:“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丢了,还留什么留!”

    她在房中走来走去,思忖一番,之后陡然想起什么,她翻箱倒柜,拿出那绿石砚台,又唤来秋桑,嘱咐说:“你拿着这个,去白马路的书市,找一家老字号……就那家漱石斋吧,把这砚台寄售了。”

    秋桑摸不到头脑:“不是说要好好留着吗,怎么突然要卖?”

    顾希言:“自然是有人要买了,我是诸葛亮,早算清这路数了,就等着有人入我彀中!”

    秋桑疑惑地看着顾希言。

    顾希言将那盒子塞给秋桑:“去吧,放在铺子里寄卖,别让人知道,悄没声的。”

    秋桑:“要价多少银子?”

    顾希言想了想,最后一狠心:“二百两!”

    秋桑吓了一跳:“二百两?”

    顾希言:“对,人心难测,男人真心原不是银钱可以衡量的,但若是连二百两都换不来,那以后便什么都不必提了。”

    这绿石砚台不是什么罕见至宝,若平日留意着,也能搜罗那么几块,但一时之间,若想找到和这个大小年月都相似的,也是不易。

    秋桑心里依然存着疑惑,不过还是道:“行,那我赶明儿借着买针线的功夫,设法去一趟白马路。”

    一时秋桑出去了,顾希言又唤来小丫鬟萍儿来,这萍儿年纪小,上次被她指桑骂槐一番受了委屈,她也曾安抚过。

    如今萍儿突然被叫进来,倒是有些懵懂:“奶奶是有什么吩咐?”

    顾希言:“如今有一桩事,我要交代给你,只交待给你,你可记得留心帮我办了。”

    萍儿听这话,便郑重起来,忙道:“奶奶,有什么事,你吩咐便是。”

    顾希言便道:“你每日做活时,记得多往外走动,去咱后花园湖边,留心看着,若是那里有什么人寻什么物件,你便尽快告诉我知道。”

    萍儿并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连忙应了。

    顾希言赏了萍儿一百钱,萍儿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待萍儿出去,顾希言沉吟间,突然一个好笑。

    这男人还不曾娶妻,却使得好手段,很会变着法儿勾搭人,把她勾得五迷三道的。

    倒也奇了,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偏来招惹她这寡妇?

    莫非是觉得别有一番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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