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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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和简易的木架构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狭窄的通道延伸向未知的黑暗。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这地方像个迷宫……而且,我怎么找线索?”

    她顿了顿,想起此行的目的,语气染上一丝焦虑,“我可没学过验尸。”她抬起眼帘,望向身旁男人在晦暗光线中显得格外坚毅的下颌轮廓,心底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你学过。”

    阿七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身形稳如磐石,目光却锐利如刀,缓缓扫视着眼前的通道布局,耳朵微不可察地动着,如同最警觉的夜行动物,捕捉着来自不同方向的细微声响,远处巫师的吟唱、近处偶尔的脚步声、器皿的轻微碰撞,甚至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几息之后,他才侧过头,头盔下的眼神沉静如水,对上她带着希冀的目光,坦然道:“我也不会验。”

    “什么?”芳如一怔,心底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瞬间摇曳欲熄,一丝慌乱浮上心头。

    不会验尸?那他们方才那般九死一生、冒险潜入,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来凭吊一番,或者……自投罗网?

    仿佛能洞悉她所有未出口的疑问,阿七的声音依旧平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平焦躁的力量,在这压抑的空间里清晰地传入她耳中:“王子已经死了几天了。要验,大汗和他手下的官员、随行医官,必然早已反复查验过。明面上的死因,若有,必然严密封锁;若无,也轮不到我们这两个外来者轻易发现。”

    “那我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芳如更加困惑,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甚至有些气馁,“难道只是冒险找个王子的身边人,问他王子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这种生活起居的异常,能查出什么真凶?”

    她难以想象,如此大动干戈,竟是为了这般琐碎且希望渺茫的打听。

    “不止。”阿七轻轻摇头,他的目光重新投向那幽深的通道,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向导,开始为她剖析这座看似混乱的迷宫。

    他并未急于行动,而是极有耐心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条分缕析。

    “你看那边,”他示意性地微微侧身,指向他们右后方一个被厚重毯子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小间,门口地面似乎散落着一些晒干的药草残渣,隐约有苦涩的气味渗出,“那里,气味混杂,有艾草、硫磺和几种不易辨别的根茎味道,应是临时的巫医或医官配药、休息之所。里面的人,或许知晓王子生前用过何种药物,是否曾有异常反应,甚至……他们自己是否察觉过药性相克,或是有不明药物混入。”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将看似寻常的景象赋予了深意。

    接着,他目光转向另一条稍宽的通道,那里隐约传来极轻微的、陶罐与金属器皿碰撞的细碎声响,并有淡淡的奶腥气和肉食冷却后的油腻味飘来。

    “听这声音,闻这气味,那边应是负责王子饮食的仆役暂歇或处理厨余之地。王子的每一餐饭食,每一盏奶茶,都必经他们之手。何人备膳,何人试毒,何人呈送,流程之中有无纰漏,或是有无陌生面孔接近过灶台,他们或许心知肚明。”

    最后,他的视线投向更深处,那里光线更暗,但凭借武者敏锐的感知,能察觉到几道比外围守卫更加沉稳、凝练的气息,如同磐石般守在某处。

    “再往里,靠近中央停灵之处,除了那些装神弄鬼的巫师,必然还有王子最贴身的侍卫、伺候起居的内侍。他们是王子生前最后接触的人,王子死前见过谁,说过什么话,情绪可有反常,甚至……在无人注意时,是否流露出过不安或恐惧,他们都可能是不经意的见证者。”

    他语速平缓,逻辑缜密,仿佛在芳如面前缓缓展开了一张无形的地图,将这座充满死亡与神秘气息的帐篷,清晰地划分成了不同功能的区域和潜在的信息源。

    他不仅指出了地点,更点明了每个地点可能隐藏的线索类型和关联人物,展现出的不仅是敏锐的观察力,更是对人性和权力核心运作规则的深刻理解。

    芳如静静地听着,目光随着他的指引在昏暗的光线中移动,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些隐藏在帷幔之后的人物与秘密。

    她心底那股因未知而产生的慌乱,竟在他沉稳的声音和清晰的思路中,一点点被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加深的、难以言喻的佩服。

    这个男人,他的危险与强大,并不仅仅在于武力,更在于这仿佛能洞悉一切迷雾的头脑。

    正当她心绪翻涌之际,阿七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带着她悄无声息地向前移动了几步,在一个巨大的、绣着雄鹰图案的帷幔形成的拐角后停下。

    他示意她小心地从帷幔缝隙间望出去。

    视野豁然开朗了一些。

    王帐最中央的区域呈现在眼前,那里灯火通明,无数盏油灯和蜡烛将一切照得亮如白昼。

    阿尔斯楞王子的遗体安放在一个铺着雪白羔羊皮和华丽织金毯的高台上,周围竖立着代表他身份与战功的旗帜与图腾。

    几名身着繁复诡异法衣、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巫师,正以一种近乎癫狂的姿态围绕着灵床舞动、跳跃,他们将骨铃摇得山响,将圣水不断泼洒,口中吟唱着古老而晦涩的祷文,仿佛在进行一场与死亡之神的激烈谈判。

    芳如的目光穿过晃动的人影,落在高台那个静止的轮廓上。

    阿尔斯楞王子,那个被周沐宸多次提及的名字,那个被誉为“草原明珠”的年轻领袖。

    她记得周沐宸说起他时眼中闪烁的欣赏,记得那些关于他革新部落、骁勇善战的传说。而今,传说戛然而止。

    她来到北狄,本是追随周沐宸投奔阿尔斯楞王子寻求庇护。可不过短短数日,周沐宸已惨死在周凌箭下,眼前这位曾被寄予厚望的王子,竟也化作一具冰冷的尸身。

    而她自己,更是成了杀害这位重要人物的头号嫌疑犯,被迫与身边这个身份莫测、危险却又在关键时刻异常可靠的男人捆绑在一起,在这龙潭虎穴中挣扎,前途未卜,生死一线。

    荒谬与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指甲深深掐入柔软的掌心,那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将她从翻涌的悲凉与回忆中拽回这呼吸间都充满危险的现实。

    阿七就站在她身侧,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她瞬间绷紧的身体和那细微的颤抖。

    他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任何轻浮的举动,只是沉默地、将自己的身影更稳固地立在她身旁,如同一道沉默的屏障。在确认她情绪稍稳后,他的目光才从王子遗容上移开,转而投向那些环绕在灵床周围、表情各异的侍从与守卫。

    片刻凝视后,他敏锐地捕捉到帷幔间隙处一道转瞬即逝的身影,那是个捧着文书匆匆离去的侍从。这个细节让他眸光微动,随即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转向身旁的芳如。

    “该走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融入了巫师们的吟唱声中。

    说话间,他已率先迈开脚步,却不是朝着来路返回,而是选择了一条被厚重帷幔半掩的侧道。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从容,仿佛对这片错综复杂的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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