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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380-390(第8/14页)
“快跟我进宫!无论如何,一定要劝得陛下息怒。”
丁钰脑子还没清醒,闻言一头雾水:“陛下怎么怒了?不是,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颜适咬紧两腮:“是我小叔叔……一个时辰前闯出城门,私逃离京了。”
丁钰双眼圆睁。
他未曾如颜适所求一般立即进宫,而是拎着这小子进了书房,又命人煮了一壶浓浓的奶茶, 二话不说给姓颜的灌下去。
而后问道:“冷静下来没?”
颜适顶着满身奶香,点了点头。
丁钰:“究竟怎么回事?你知道多少,从头跟我说起。”
颜适遂将听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复述道:“……一个时辰前,我小叔叔领二十家将直闯景龙门,口称奉陛下谕旨离京办事。守卫心中犹疑,询问他是否携有陛下手谕。我小叔叔却突然发难,打晕守卫,带人直接闯了出去。”
短短几句话,把个镇远侯听得青筋乱跳,狠掐眉心都镇不住。
心里暗自感慨:“姓秦的瞧着浓眉大眼,这发起疯来可比老子凶多了……乖乖,闹出这么大动静,就不怕御史台和都察院把他一口吞了?”
嘴上却正经八百地问道:“宫里知道了吗?陛下有何反应?”
“这个时辰,大约已经知道了,”颜适神色焦急,“私闯城门、无诏离京,随便一桩就是大罪……陛下此刻必定雷霆震怒,你我赶紧入宫,兴许还来得及。”
他正待起身,丁钰闪电般摁住他,力道算不得大,却将颜适摁得坐回原位。
“你先别急,”丁钰说,“进宫肯定要进的,但这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颜适睁着一双求知欲爆棚的眼看他:“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首先第一桩,秦自寒领兵多年自有城府,怎会不管不顾私逃出京?诚然,“担忧部下安危”这个理由足够份量,但丁钰了解秦萧,这人吃过“君臣相忌”的苦头,断断不会将这样大的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不为旁的,单为了在天子手下讨生活的三万安西军,他也会恪守那条君臣红线,轻易不会越界。
比这更叫人生疑的,是崔芜的反应。
旁人或许不清楚,丁钰却很明白秦萧在崔芜心目中的份量:那是将她救出泥潭的白月光,是她人生中每一个重要节点都参与见证的“锚点”,也是洪浪滔天时,羁绊着那只握刀之手的底线与软肋。
这么个心头肉,捧在手心里犹嫌不足,她真舍得罚他?
哪怕史伯仁斩了那几个铁勒龟孙,依崔芜的性子,也只会道一句“砍了就砍了,还用挑日子吗?”
怎会为着几个外人,迁怒毕生心爱?
这些疑点,丁钰原本早该意识到,但接踵而来的变故打乱了他的思绪。直到这一晚夜深人静,他才串联起前因后果,许多被忽略的细节,于落潮后的迷雾中露出形迹。
一个人的反常言行或许是巧合,但两个人同时做出有违常理的举动,绝对不是“碰巧”可以解释的。
总不至于真应了那句“到手的东西最不值钱”,睡过了就不把那么多年的情分放在心上吧?
丁钰沉吟许久,终于在颜适焦灼难安的注视下开口道:“我陪你入宫。”
颜适大喜。
论及与天子的交情,除了秦萧,便是镇远侯最为深厚。若有谁能令盛怒之下的天子改变主意,非丁钰莫属。
然而紧接着,就听丁钰续道:“但你这一趟必须听我的——替你小叔叔求情,可以。但不能触怒陛下,更不能像你小叔叔那样,脾气发作就不管不顾。”
他直勾勾地盯着颜适:“安西军中不光你小叔叔和史伯仁,还有三万将士,别把他们拖下水。”
颜适悚然一震,不自觉地点了头。
诚如颜适所料,此时的宫城已经乱成一锅粥。
天子是从睡梦中被人唤醒,得知武穆王闯门私逃,内阁众臣连夜求见,当时就火冒三丈。
“朕算是长了见识,”天子盛怒至极,反而不带丝毫火气,说话轻言细语,仿佛与人闲唠家常,“都说我大魏武穆王攻无不克、勇冠三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相处这些年,群臣对天子脾气也算有几分了解。她若暴跳如雷、厉声斥骂,事情犹有挽回余地。但她若不愠不怒,柔声温语……那完了,天子刀已出鞘,不见血是收不回去的。
群臣相互看着,都知天子之怒非同小可,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垫背的。相互用眼神推诿一阵,终究是盖昀承受了一切。
只见盖相上前,深施一礼:“臣以为,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须得将王爷追回……纵是追不回,也得加派人手——王爷此行只携二十亲兵,若是如安北侯一般遇上宵小,后果不堪设想。”
天子深深吸气,一番天人交战,终究是深厚情谊占了上风:“殷钊何在?”
殷统领扶刀入殿:“陛下有何吩咐?”
“你领三百禁军,立刻去追武穆王,务必将人毫发无伤地带回。”
群臣相互使着眼色。
是“毫发无伤”,不是“不惜代价”。
哪怕再恼火、再震怒,天子对武穆王,终究是不一样的。
“臣领命。”殷钊扶刀欠身,大步而去。
无数道目光落在谢崇岚身上,他被党羽催促着,终于开口道:“武穆王私闯城门、无诏离京,实不将国法纲纪放在眼里。”
“陛下曾言,以法度治天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敢问此事如何处置?”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原是天子为自己定下的一条准绳,万万想不到第一个被勒住咽喉的,竟是自己亲封的武穆王。
“……先把人带回来吧,”天子到底顾念旧情,沉吟良久,还是道,“如何定罪,现放着刑部,怎就要礼部操劳了?”
言罢,与贾翊使了个眼色。
贾翊会意,极细微地点了点头。
这番眉眼官司逃不过久经宦海的人精双眼,谢崇岚先是蹙眉,继而释然。
也对,天子与武穆王相识多年,情分深厚。若只为一桩私逃离京的罪过就喊打喊杀,那才是不寻常。
绳可锯木断,水能滴石穿,此乃水磨功夫,不着急。
也急不得。
“臣遵陛下之命,只还有一桩,禁军固然精锐,却未必擅长追踪寻人。此事不妨命皇城司协同去办,更见成效。”
天子挑眉:“皇城司今日当值的是?”
谢崇岚目视身后,自有人应道:“是冯赟冯副指挥。”
天子好似漫不经心:“那便命他领五十精锐,与禁军一同办事。”
群臣齐声应和。
天子心绪不佳,摆手命他们退下。待得脚步声远去,有人走进福宁殿,将一杯热茶摆在天子手边。
天子垂眸一瞥,瞧见个紫锻袍袖,遂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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