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夫郎打天下: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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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帘的是已然陷入一片混乱和火海的联军大营。

    景家军的人在后方四处纵火,制造恐慌,彻底搅乱了联军的阵脚。

    而正面,养精蓄锐已久的景家军主力,发起了排山倒海的攻势。

    “中计了……”卢信望着眼前的景象,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咬牙切齿,“景谡此人,毫无信用可言!”

    从始至终,景家军根本就没真心想要与他们分粮。

    军心大乱,防线瓦解。

    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向后逃窜,卢信和刘子穆的兵马,此刻再也顾不上彼此间的龃龉,混杂在一起,成了一场慌乱的大溃逃。

    景家军则乘势追击,一路掩杀将溃兵一路向着荆山的方向压迫。

    兵锋所向,势不可挡。

    残存的士卒一路丢下辎重,仓皇逃入荆山险峻的山道,凭借地势勉强阻滞了景家军的追击。

    与此同时,景家军征调的民夫和军中士卒正紧锣密鼓地抢收海内粮食。

    务必在卢信等人回身反扑之前,抢收尽可能多的粮食。

    “快!动作快点!能收多少是多少!”负责督管的军官大声呼喝。

    整个海内平原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收割场。训练有素的士兵在外围构筑起简易防线,警惕着可能出现的零星骚扰。而在防线之内,无数民夫、士卒弯着腰,挥舞着镰刀,成片的粮食被迅速捆扎、装车。

    车马川流不息,将满载的粮食以最快的速度运回栖霞关内。

    “将军,靠近荆山方向的几处粮田,距离太远,敌军溃兵仍有小股骚扰,民夫过去风险太大,且时间恐怕来不及了。”一名副将上前禀报。

    段令闻看了眼景谡,而后下令道:“烧了。”

    即便是烧了,也不能留下资敌。

    待卢信与刘子穆联军重新整军后,整片海内粮田已经空空如也。卢信气得几乎要咬碎牙齿,他不仅损了兵马,还丢了海内,此仇不报非君子!

    至此,海内之战,以景家军完胜告终。

    栖霞关内。

    庆祝海内大捷,关内大摆庆功宴。

    段令闻喝了不少酒,脑袋有些晕乎,便准备回去休息。

    他脚步有些虚浮,刚走出几步,耳边便传来一道声音。

    “我送你回去。”

    一时晕乎的段令闻没有认出是谁,便低声道了一句谢谢。

    走到大帐外,清风稍稍吹散了些酒气,段令闻的脑袋清醒了些,这才发现,在他身边的人是景谡。

    他的身体僵硬了几分,下意识地猛地一挣,甩开了景谡的手,随即稍稍退离了一步,低声道:“我在这吹一下风就好了,你先走吧。”

    景谡道:“你喝醉了,吹太久的风,明日可能会染了风寒。”

    “我没醉。”段令闻就听见了前一句,他眨了眨眼睛,努力维持着清明,像是要证明自己没喝醉一样,他兀自向前迈了几步。

    然而,他的双脚好像湿了水的棉花,走起路来格外沉重,还没走出两步,身体便是一个趔趄,不受控制地朝一边歪去。

    景谡一个眼疾手快,长臂环在他的腰间,顺势将他半搂在怀中。

    而后,他又缓缓松开,将手放在段令闻的手臂上,轻声道:“我扶你回去休息。”

    这一次,段令闻没有再推开他。

    但一路上,他都紧绷着身体,刻意偏着头,避开景谡的视线。

    回到帐中后,景谡将人扶到榻上坐着,而后又去倒了一杯茶水,习惯性地将茶盏递到他的唇边。

    待反应过来时,景谡刚要将茶盏放到段令闻手中,却只见段令闻微微低头,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茶水。

    帐内安静异常,景谡将茶盏放下,见段令闻还呆呆的,似乎是醉得厉害。

    便是这不再对他严加防备的样子,让景谡一直克制的心弦,悄然松动。

    借着帐内昏黄的灯火,景谡贪恋般静静地望着他。

    “闻闻……”他轻唤了一声。

    段令闻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似乎是有所反应。

    景谡俯身,缓缓靠近,轻轻覆上了他的唇。

    一只手抵在了景谡的身前,却迟迟没有用力推开。仿佛是无声的默许,景谡心中一直压抑的炽热情感瞬间决堤,他一手扣住了段令闻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将人拥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酒意似乎在唇齿交缠间弥漫开更为浓烈醉人的气息。

    景谡的吻开始向下游移,吮咬着他耳垂的软肉。段令闻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像是抗拒,又像是沉沦的喟叹,他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原本抵在景谡胸前的手,不知何时已无力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温热的唇沿着段令闻的颈侧流连,无法控制地在那里留下一个个痕迹。

    景谡顺势将他压倒在榻上,身体紧密相贴。他的手探入松散的衣襟,抚上温热的肌肤,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揉捻着。

    的确如景谡所愿,掌下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难以自抑地战栗起来,起了反应。

    景谡唤着他的名字,细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眉心、眼角……

    忽地,唇间触及一片冰凉的湿意与微微的咸涩,他的动作猛地一滞。

    所有的情欲,在这一刻,骤然冻结。

    景谡缓缓起身,将段令闻凌乱的衣襟拢好,又替他盖上薄被,轻声道:“对不起……”

    而后,他便起身离开了帐内。

    吹了一阵夜风后,景谡的理智才渐渐回拢,若是他方才继续做下去,明日段令闻酒醒后,或许只会更恨他吧……

    第58章 该打

    晨雾未散, 枝头挂上了薄霜。

    转眼间,天气已经转冷。荥阳传来一封叔父的密信, 斥责景谡违抗军令,擅自行动,虽然夺回海内,拿下大功,但军纪如山,功过不能相抵,必须惩戒。

    于是, 霜寒冻骨的天, 景谡脱了上衣, 按军纪惩二十鞭子。

    “公子……”行刑的士兵握着鞭子,手在发抖,面对公子,这一鞭如何敢落下?

    “打!”景谡呵斥道。

    士兵犹豫片刻, 鞭子终于破空落下, 但力道依旧收敛。

    景谡眉头微皱, 再次冷声道:“军令如山, 岂是儿戏, 用力打!”

    行刑的士兵咬了咬牙, 终于不再留手。

    “啪!”

    长鞭重重抽在背脊上,瞬间皮开肉绽,鲜红的血痕一道道叠加起来, 看着触目惊心。

    段令闻就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他只看了几眼,那血肉模糊的景象似乎刺痛了他的眼,他紧抿着唇, 倏然转身,快步离开了演武场。

    二十鞭打完,景谡的后背已是鲜血淋漓。他脸色有些苍白,额间沁出冷汗,身旁亲卫连忙将他扶回帐内,又命人叫来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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