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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重生后和怨夫破镜重圆了》 20-30(第9/15页)
常。她跃跃欲试地夹起其中一颗,筷头稍稍用力,将点心一分为二,又将其中一半送入口中轻慢咀嚼,片刻之后小脸一皱,龇牙咧嘴地偏过头道:
“果然,这团果上的桃子肉嚼着酸死了,喻长风,剩下的这半给你吃吧,还有那颗蟹粉包子……”
喻长风‘嗯’了一声,熟练点了点自己的餐盘,“都夹过来。”
冯怀安:……
他终于明白自家师父方才的那句‘不急’是个什么意思了。
——就,他师父师母虽然一具身居高位,但还都挺节约粮食的。
天师大人那厢已然吃过了几口面,许是觉得味道不够,指尖拎了醋壶过来,添醋之后持箸搅拌。
油汪汪的粗面条登时迸发出一股甜辣酸香的浓厚香气,祁冉冉被这香味勾得食指大动,眼巴巴地复又凑了上去,
“人家后厨的大师傅都是加酱油的呀,你怎么加醋了?好吃吗?”
喻长风不置可否,面不改色地将碗推过去,“尝尝。”
祁冉冉也不同他客气,“那我再尝一口,不过你加了这么多的醋,难道不会觉得……嘶!”
喻长风终于看向她,浓黑长睫低垂,万年死寂的眸子里难得流光跃动,
“觉得酸?”
他浅勾唇角,重新提箸,慢条斯理地继续享用起了这碗酸到掉牙的甜水面。
酸就对了。
没心肝的鬼东西。
第26章 拆骨
与此同时, 百里之外的上京褚府,褚承言眉目阴森,缓缓推开了暗室的大门。
这暗室地处褚府的最西边, 原本是他为了囚.禁祁冉冉特地准备的。房间很大, 冬暖夏凉,隔音也极好,内里干净整洁, 却是四面无窗, 任何能透进光亮的地方都被他自外以木条封得死死的。
许多个阒无人声的深夜里,他亲手在这些木条表面钉上钉子, 想象着日后的祁冉冉一败涂地,屈辱又脆弱地被他藏进这间暗室中, 此后数十载都只能将他当作唯一的光, 恍惚间迷心分神, 锤头重重砸在手上, 他总会吮着自己渗血的指腹,又缓又慢地露出个开怀的笑。
他知道祁冉冉不会很快‘住’进来, 故而对于房中的细致布设并未十分着急,只是在与她一次又一次‘大逆不道’的筹谋密谈中暗自揣度着她的喜好,像个见不得光的鬼魂一样跟在她身后,窥她每日的饮食起居,将她用过的碗筷带回自己的府邸中, 再一件件小心翼翼地移入暗室里。
前世宫变时,他其实已经将暗室铺排得七七八八了, 去公主府接祁冉冉的那一夜,他甚至还将暗室布置成了成婚时的喜房模样,金丝楠木的拔步床上铺着大红的鸳鸯被, 褥垫之下是他精心挑选又一颗颗摆放进去的红枣花生。
他想要她,是以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将祁冉冉交给郑皇后,死了俞姨母与俞若青两个人都没能查问出黄金的藏匿位置,只能说明他姑母的手下都是废物。
他没必要因为几个废物的办事不利而搭上祈冉冉,毕竟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觊觎了那人太久,再舍不得浪费半点时间。
——但这一切都在禛圣十六年十月初十的月夜里毁于一旦。
密实的厚重门板发出一声粗粝刺耳的枯涩嗡鸣,明晃晃的日光只极快地漏进来几缕,虽转瞬消失,却也足够照清楚木架之上被五花大绑着的程守振的脸。
这位郑皇后手边颇为得力的内侍于三日前亲奉懿旨,离宫探望礼部告病的褚侍郎,岂料一入褚府,就再没能出来。
程守振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褚承言,也不知道褚承言用了何种法子将他的无端失踪粉饰太平,他只知道,这位平日里待他甚为客气有礼的褚大人在一场大病过后,似乎有些疯了。
“褚,褚侍郎,奴才平日里哪件差事做得不合您心意,您明示奴才,奴才都改!您,您……”
褚承言没说话,他身上的汞方至昨日终才排干净,伤在心口处,每日又需大量祛腐放血,故而哪怕日日进补,他的脸色依旧惨白得可怕。
此时此刻,那双遍布血丝的眼睛又慢又缓地抬起来,其中神色阴寒可怖,合上如纸面色,恍惚间竟如冥府炼狱中爬出来的狰狞恶鬼,无半分活人气息,只令人魂飞胆颤。
程守振求饶的话登时卡在了嗓子里。
褚承言对他骤然惊惶的神情视若无睹,他慢条斯理地步入黑暗中,声音幽幽地传回来,自言自语似的,
“算起来,这是程公公被关起来的第三日了。”
整整三日不予吃食,每日仅靠一碗参汤吊着精神。
“公公受累,不过万幸,今日也是时候了结了。”
一字一句轻而温缓,若只听语调,合该还是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褚侍郎。
然角落那片冥冥灰蒙的晦暗里却又蓦地生了动静,叮叮咚咚的铁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喧嚣,冰冷,似黄泉路上的诡谲吟唱,直听得程守振毛骨悚然,头皮一阵阵发麻。
“褚,褚大人……”
咚!
铁器声停,脚步声起,褚承言终于走出黑暗,迎着程守振的目光站进烛火里。
他今日难得穿了件艳色衣裳,是鲜亮的朱砂红,袖摆滚了一圈雅致的祥云金边,襟前绣着大片的联珠团窠纹,若非未戴冠,一眼瞧上去倒像是个即将迎娶美娇娘的新郎官。
可惜这‘新郎官’的神情却着实异状邪行,面上虽也有笑容,然那死灰似的薄唇轻省一挑,不仅不显喜色,反倒透着一股子幽森森的恢诡古怪。
他慢条斯理地挽起大袖,露出手中捏着的冰冷铁器,铁器顶端熠熠锐利,银白的锥尖上半掉不掉地衔挂着红艳艳的碎物,程守振借着暗淡的火光定睛去瞧,发现那碎物是一小截人的手指头。
他顿时忍不住干呕起来,呼吸加重,面上神色一瞬间由惊惶转为深重的恐惧。
“褚大人!褚大人您饶我一命吧!咱们,咱们都是为皇后娘娘效力的啊,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您都看在娘娘的份上饶我一条贱命吧!”
褚承言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娓娓道:
“听闻人的身体里共有两百零六块骨头,可我昨日亲手拆了那玄羽军的副统领,却只从他身上拆出了两百零五块骨头。”
他语调更慢,清润的嗓音里甚至添上了些许虔诚的忏悔,
“怪我,昨日剔骨剔得过于匆忙,忙中易生乱,我早该想到的。不过好在我这人极擅反躬自省,这不,到了拆程公公的时候,必定就不会再出错了。”
言罢又笑起来,指尖轻轻掸去刀尖碎肉,神情兴奋愉悦,一步一步朝着程守振走了过去。
“程公公,咱们慢慢来,今日先拆二十块骨头。”
“就从,你朝她挥鞭的右手开始吧。”
***
二刻之后,暗室大门缓缓打开,尖厉凄惨的哭嚎声蓦然涌出,随即又伴着关阖的房门骤然消散。
褚承言一脸嫌恶的紧皱眉头,程守振的血溅了他一身,后半程还被他吓得下溺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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