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怨夫破镜重圆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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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都没受。

    喻长风站在另一棵树下默默瞧她,终于,在公主殿下又一次装模作样地‘饱餐’过一顿,打算将吃不完的胡麻饼偷摸放进小包袱里时,天师大人无声喟叹,继而突然开口喊她,

    “祈冉冉。”

    一声喊惊了两个人,元秋白彼时正捧着摞厚厚的卷宗在同天师大人探讨云沧州上报名单里的蹊跷之处,他尤自说得起劲,也不在意对面的喻长风甚少回话,毕竟天师大人过往数年均是如此,他这厢喋喋不休地连讲十句,喻长风但凡能回他一句,他都得由衷夸赞他一句‘口若悬河’。

    但以往不回应归不回应,这人好歹还是全程认真听着的,哪像今日,他在‘民生社稷’里殚精竭虑,人家在‘风花雪月’间心猿意马,不仅从言语上完完全全地无视了他,心念上更是将他浑然忽略了个彻底。

    “哎,喻长风。”

    元秋白唇角一扯,明显是被气笑了,

    “你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下?”

    正说着,祁冉冉循声走过来,“嗯?叫我做什么?”

    喻长风拨开忿忿不平的元秋白,“吃过东西了?”

    祁冉冉一脸笑盈盈,“吃过了。”

    喻长风又道:“吃饱了?”

    祁冉冉笑得愈发甜,“吃饱了。”

    喻长风没说话,长臂向前一探,看样子是想去拿祁冉冉背在身后的小包袱。

    祁冉冉反应极快地后退躲他,“你做什么?”

    但她也十分清楚自己充其量也就只能躲这一下,且‘能躲过’的前提还得是喻长风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抢她包袱,毕竟过去尚且年幼的天师大人都能直接将她从疾驰的马背上单手拎下去,更遑论这人如今的身手较之过去似乎还精进了许多。

    喻长风将话重复了一遍,“祈冉冉,吃饱了吗?”

    “……”祁冉冉撇了撇嘴,“好吧,其实没吃饱。”

    她老老实实地将小包袱交出来,“胡麻饼太干了,我不爱吃。”

    元秋白凑过来往她包袱里瞧,只一眼就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堂妹竟还有如松鼠一般的屯吃食的癖好吗?当真童趣可爱。”

    果然,摊开在地的小包袱里除了几身凌乱卷着的随常衣裙,数包拆了系带权作零嘴的饴糖糖果,余下的便都是恕己拿给祁冉冉,祁冉冉不想吃又偷偷藏起来的胡麻饼。

    祁冉冉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唇,“童趣可爱?堂兄真是过奖了,我今载十八,早已不属豆蔻年华,哪里担得起‘童趣可爱’的夸赞呢?倒是我表妹,比我小了一岁,如今正处在不能随便和坏男人说话接触的烂漫年纪呢。”

    元秋白:“……对不起。”

    祁冉冉:“……呵。”

    他二人尤在斗嘴的功夫,喻长风已经蹲身将祁冉冉包袱里的胡麻饼检查过一遍,自他们离开合兴府始起,除去头两日住了客栈,后续的三日因着始终行于山林间,每日都是宿在马车里过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吃食自然也只能是随车携带的干粮。

    今日是‘风餐露宿’的第四日,前三日通计九顿饭,算上方才的这顿,祁冉冉的包袱里统共藏了十个半块的胡麻饼,一部分饼上好歹还能依稀瞧出个牙印子,另一部分饼上则半点痕迹也无。

    换言之,公主殿下天赋异禀,一连四日十顿饭,竟是顿顿都能靠糖靠水灌个半饱。

    喻长风眸色沉沉地掀眼瞧她,目光正巧与祁冉冉撞个正着,公主殿下接连饿了好几日,眼睛里都快没有光了。

    他又将视线移到她脸上,在发现公主殿下本就尖尖的下巴颌变得愈益纤巧时,脸色一时越发难看。

    “祁冉冉。”

    他站起来,声音低低地开了口,语调是惯常的凉津津,语气里却莫名透着点哄顺似的软和,

    “将胡麻饼吃了,再将就一顿,后日入城后带你去吃好吃的。今日傍晚,我先给你猎兔子。”

    ……猎兔子?

    公主殿下的眼睛里瞬间又有光了。

    “当真吗?”她蓦地抬起头来,黑眸亮晶晶地望向喻长风,“可是我没有带弓箭出来,车队的行箧里有弓箭吗?”

    喻长风点头,“有。”

    他垂首从包袱里挑拣出最软的一块胡麻饼,又解了自己的水囊递过去,“但拉弓射箭需要力气,骑马也需要。”

    言下之意还是要她先吃东西。

    祈冉冉连连颔首,乖乖将饼与水囊一并接了过来,四下环顾一圈,似是想找个舒坦的地方坐下进食。

    喻长风继续低头将包袱里凌乱的衣裙一一抚平理好,又将散开的包袱袋重新系紧,而后抬起头来,口中接着道:

    “那些名单确实蹊跷,我对其上一位姓周的女子有些印象,周家在云沧州内虽非大富大贵之家,却也不至于到饿死女儿的程度。”

    ……?

    元秋白原本还在抱着手臂乐呵呵地瞧热闹,闻言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人家夫妻两个的‘情趣劝膳’已经结束,喻长风适才的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他登时拉长调子‘嘶’了一声,感觉自己好像一块摆在面盆边上的拭手帕子,平日里无人问津,只有在天师大人洗过手之后才会被人家‘屈尊降贵’地拿起来擦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云沧州报来的饿殍名单,其上记录之人的真正死因并非全是饿死,而是被有心之人以此做了幌子,用来遮掩一些……”

    喻长风突然抬高声音,“回来。”

    元秋白顿时一愣,“啊?回来?什么回来?难不成云沧州已经有人暗地里偷跑出……”

    下一刻,祈冉冉强撑怒气的回应从不远处心虚传来,“喻长风!我又没卖给你!青天白日的,我还不能自由走动走动了吗?”

    喻长风连眼都懒得抬,“坐在树下将饼吃完,随便你去哪儿走动。”

    无波无澜地说完这句话后,他连个转换话头的停顿都没有,十分自然地敛袖扬眸,冲元秋白微微颔首,

    “嗯,循着名单上饿殍的真正死因去查,应当能查出不少东西,但我们当下的身份是个问题,需得捏造个更容易接近真相,探得内情的假身份。”

    元秋白:“……”

    这世上有没有喝了就能提高德行的汤药?

    他愿意花费万金给喻长风这厮来上一副!

    “……然后呢?”

    好半晌后元堂兄才翻着白眼重新开了口,“需要捏造何种假身份?以及,咱们如今都在路上了,距离入元沧州也不过十余日功夫,来得及吗?”

    “来得及。”喻长风淡淡将视线自树下收回,“还有十余日,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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