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攻略死对头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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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刚刚站稳身子,秦津后脚便到了,翻身下马,两人面上还有些不自然,一前一后沉默着被店家迎进食肆。

    在雅阁坐下,薛溶月抬手倒了盏茶,随口问道:“世子在这里等了我多久,可想好饮什么酒吗?”

    不待秦津开口,一旁的店家闻言连忙回话:“世子不到午时便来了,在这里等了娘子快一个半时辰,未曾言明要饮什么酒。”

    薛溶月:“啊?”

    不是说未时三刻才到酒肆吗?

    秦津:“”

    秦津:“”

    对上薛溶月疑惑的眼神,秦津额上青筋凸起,险些拔腿就走——

    作者有话说:世子打小就爱凹造型,爱装[狗头]

    第44章 尽兴而归

    月牙白缠枝牡丹幔帘轻轻拂过旁侧绘梅映雪的屏风,合起的窗户隔绝外头经久不止的喧闹,静谧的雅阁内,一缕袅袅升起的熏烟飘荡在对座用膳的二人中间,又在日色下慢慢消散。

    薛溶月率先打破沉默,故意问道:“世子,饭菜可合口味吗?”

    秦津额上青筋跳了又跳,明知她是不怀好意,强撑着面上的冷淡神色,只当作没有听见。

    薛溶月哪里肯就这般放过他,坏心眼的皱眉道:“世子不语,难道是哪些菜真的不合口味吗?”

    深吸一口气,秦津僵着脸,硬生生挤出来一句:“没有。”

    薛溶月没忍住翘起了嘴角:“没有便好。没有世子可要多用一些,毕竟可是等了一个多时辰,想必早就饿坏了。”

    果然!

    秦津闭了闭眼,忽而语气平静道:“薛溶月。”

    薛溶月正在偷笑,乍一听秦津直呼她的姓名,不免有些心虚:“怎、怎么了?”

    秦津抬眸看向她:“我早早赴约,是为了等你。”

    薛溶月对上秦津的视线,歪头一愣:“等我?”

    秦津颔首:“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手托着下巴,薛溶月好整以暇道:“世子也终于有要事要与我相商了?”

    秦津淡声道:“薛将军不日便要回长安了。”

    一瞬间,万千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薛溶月唇边的笑意微敛:“我知道。”

    她狐疑地反问:“世子为何忽然提起此事?”

    秦津继续说道:“我不日便要出长安,玄衣人一事只能交付与你调查,可你身在薛府,难免被薛将军掣肘。”

    薛溶月了然:“世子是不想我搬回薛府。”

    秦津没有否认:“不论你如何谨慎,有薛将军在府上,难免会被察觉行踪,容易横生枝节。”

    薛溶月心下微沉。

    秦津这话说的直白坦荡。他是在警告她,不要将调查王金虎一案的行踪透露给父亲,否则难保会发生意外。

    秦津在提防父亲,如今薛府的处境可想而知。

    不知该不该庆幸,早年闹了那么一遭,叫秦津与天子知晓,她与薛将军父女离心多年,如今对她倒还没有升起那么多的戒备。

    只是长此以往下去,在天子与太后一党的矛盾激化下,不知这样的情形还能持续多久。

    若再不想出法子解决眼前的困境,她早晚会走上前世的结局。

    薛溶月心中顿生无力之感。

    作为一名不允许去建功立业的女子,在父权的压迫下,她无法越过战功赫赫的将军父亲替薛府作出选择,坐在龙椅上的天子也不会轻易相信她。

    她能用以改变命运的筹码并不多,这是她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坊市中,骤然响起的吹拉弹唱勾去薛溶月的目光。她站起身,行到窗边,朝下看去。

    今日是宜婚嫁的黄道吉日,这已经是第二支经过坊市的送亲队伍。

    身着红色喜袍的侍从喜气洋洋,朝不断簇拥过来的百姓撒着喜糖铜板,在欢喜的奏乐声中,围观的百姓齐齐道贺,新郎高坐大马,拱手间笑得春风得意。

    薛溶月忽而升起一个念头,上一世她为何会在落水被人救起后,落得了个名声尽毁的下场——

    有人不愿促成薛柳两家联姻,故而在落水救人时动了手脚。

    可即便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脚,却也不容易。

    毕竟是长公主的宴席,下手之人不敢明目张胆,她身份贵重,落水后跳下来救人的丫鬟侍卫绝对不止一人,哪怕其中一位举止不当,也会立刻被旁的救人者打断,绝不会任其为所欲为。

    更不用说,

    这种行为本就充斥不少的变数,只要她反抗不配合,可成性微乎其微。

    那么变动,只能出现在她身上。

    上一世的她保留着穿书前的完整记忆,不愿妥协,只会更加抵触与柳家的定亲。

    呼吸出现一瞬的凝滞,薛溶月近乎悲哀的意识到,或许上一世的名誉尽毁,本就是她的将计就计,或者是一手策划。

    更甚至,她早就与父亲离心,相看两厌,又如何会因父亲过度宠爱养女而心生嫉妒,处处针对?

    联想到后续她因名誉尽毁而被柳家退婚,又因刁难女主得了个德行有亏的评价被父亲逐出家门,从而逃过抄家灭族的惨案,薛溶月不由心口一窒。

    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或好或不好,最终导致她能够改变惨死在禁军刀下的命运。可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上一世的她早早发现端倪,有心为之,故意促成的结果?

    “是淮阳侯府二房的庶子成亲。”

    秦津顺着薛溶月的目光看去,忽而开口说道:“娶得是平洲刘氏的千金。”

    薛溶月回过神来。

    她倒是知晓此事,吩咐府上的管家耿翁送去一份贺礼。淮阳侯府一向深入浅出,与将军府并无往来,又是二房的庶子成亲,故而礼至人未到。

    压下千头万绪的思路,薛溶月奇道:“刘氏与淮阳侯府素有恩怨,为何会突然结亲?”

    当年,刘家郎君与淮阳侯府大房的郎君闹了龃龉,甚至出手打断了淮阳侯府郎君的一条腿,这桩官司当时还闹到了陛下跟前,最终各打了五十大板揭过,两家从此再不往来。

    不成想,仅仅过去了五年,两家忽而结亲了。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秦津声音平静,“结了亲便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只要有利可图,便没有什么化不开的恩怨。”

    薛溶月心弦微动,回头看向秦津,与他平直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忽而开口问道:“世子呢?”

    仰起头,秦津素来锐利的目光在日色下略显平和。

    漆黑的眼珠微动,他似真的不解,反问:“什么?”

    薛溶月失笑,身子转过来正对着他,靠着窗沿,指尖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插在瓷瓶中的花枝,目光并未移动分毫:“世子可有心仪的娘子?”

    她这话问的直白,竟无半分委婉之意。

    秦津下颚出现一瞬绷紧,圆润突出的喉结在斑驳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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