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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只能把自己上交了[无限]》 25-30(第11/14页)
,然后继续出去守夜。
姜颂单独睡在一个房间,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她辗转反侧都睡不着,最后还是从心地出了门,趁人都在外面坝子上,悄悄摸进爷爷的房间。
自从爷爷几年前去世后,奶奶就搬到另外一间房住,这里也就没人再过来了。
姜颂捂着鼻子避免吸入更多的灰尘,借着窗外月光和支起的灯光照明,她小心翼翼地翻箱倒柜,因为要不留痕迹,所以动作很慢。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发现厚重的木头床板下压了一样东西。
姜颂钻进床底去拿,一看是一个薄薄的本子,有点像那个年代的作业本。
翻动起来发出脆脆的声音,估计放了很久了,一直压在底下没人发现。
【再一次,我见到了她,我想把最美的花送给她,可惜她并不认识我。】
【唉,若我是个有钱人,或者至少不要这么家徒四壁,我也就像大牛鼓励我的那样,勇敢去认识她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她就像,就像口口一样……】
姜颂看着被模糊的两个字皱了皱眉,伸手试图擦了擦,却发现仍然无济于事。
她接连翻了好几页,全都是爷爷在诉说对“她”的爱慕之情。
一开始姜颂还以为写的是奶奶,但随着看的越多,她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因为爷爷描述的实在是太魔幻了,什么金光闪闪似梦似幻都来了,她严重怀疑这是爷爷当年太穷了所幻想出来的精神支柱。
到这里她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一个从来都是作息规律的孩子能熬到这个点已经算是极限了,姜颂的脑子快要不能转动了。
可本子后面还有一些内容没看完,她原本想带出去,但她也没什么可以藏的地方,万一被发现了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姜颂原原本本地放了回去,回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被叫起来,她继续跟着李建权烧纸。
从楼上下来的大伯二伯各提着一个箱子走出门往后山去了,三伯两手空空地跟着下来和他们一起烧纸。
姜颂认出那是奶奶房间装衣服的箱子。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三伯,大伯二伯为什么要拿奶奶的衣服?”
三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在这之前姜颂可从来不会主动理他,于是他难得动了一下脑袋,想了下名字,才开口:“是小妹啊,他们是要拿去烧在你爷爷的坟前。”
姜颂直觉这跟昨天他爸提到的爷爷的遗言有关。
不等她再追问,李建权倒抢先一步,他皱眉问道:“在老头面前烧妈的衣服干什么?”
三伯对他的“老头”见怪不怪,不过仍然打了他一拳:“让你回来跟爸服个软,就是不干,连爸的话也不知道,这事是爸让做的。”
爷爷烧奶奶的衣服干什么?
姜颂这回是真的想不明白了,专门到坟前烧,说明爷爷很重视这件事。
看大伯二伯那阵仗,估计是把奶奶所有的衣服都拿走了,这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啊。
三伯蹲麻了坐在地上:“我也不知道爸是怎么想的,但死者为大,就当做儿子的完成爹的一个心愿了。”
这之后,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
姜颂烧完手里的纸站起来:“爸,我要出去玩玩。”
李建权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烧纸有人在干就行了,再说小妹从昨天到现在有空就来这跟前,比她那几个耐不住的堂哥好多了。
三伯见她走了,手肘杵了杵幺弟:“真就不找了,打光棍一辈子?”
他这幺弟是兄弟里面最有出息的,读了书考上了大学,还在城里当老师,这个年代的人对老师这一职业都有种莫名的敬畏感。
就是这感情上的运气不太好,还只生了个女孩。
李建权嘲笑道:“再找一个像你们一样生几个儿子,小了大了都花大把的钱还疯在外面,瞧瞧我闺女,再看看你们儿子,自己掂量掂量吧。”
三伯被他这番话直接给干沉默了。
而姜颂已经到达目的地。
她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听了一嘴隔壁桌的聊天,说奶奶有个瘫痪在床的朋友居然没来,有人接话说那人不理事了,脑子糊涂,已经记不得奶奶了。
姜颂听完专门去套了一下话,哄得她们嘴都合不拢,所以才找到了地方。
房子大门紧紧关着,估计是老人的子女有事出门去了。
她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赶巧,现在肯定就只剩下老人一个人在家。
姜颂绕了一圈才确定老人的房间位置,她站定在后山的一颗大树下,理了理衣袖开始往上爬。
没过多久,她就轻巧的从离树比较近的窗户翻进了房子。
老人躺在对面卧室的床上,是醒着的,但眼睛已经很浑浊了,听说她就比奶奶小了五岁,也难怪这么苍老了。
姜颂故意发出点声音,然后走到床前,礼貌地说:“我是河对面李家奶奶的孙女,我想问问我奶奶的事。”
老人耳朵出乎意料的好,口齿也比寻常这个年龄的人清晰,她艰难地偏了偏头:“我不认识你的奶奶,孩子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吃点?”
姜颂心道自己犯蠢,老人家本来就糊涂,她这么说能问出个鬼,她张嘴想说奶奶的名字以此来勾起回忆,但却茫然地闭上了。
她发现她不知道奶奶叫什么,周围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在用一个特定称谓来形容她,奶奶、妈妈、李家那口子……
就是没人说她的名字。
姜颂有些酸涩地眨了眨眼睛,转而向老人形容奶奶的长相和事情。
老人听了,想了很久也没回答。
姜颂只得破罐子破摔道:“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还记得吗?”
老人动了动手指,终于回答了:“我想起来了,我忘了谁也绝对不会忘记她。”
“siqiao。”她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俗有所谓喜丧者,则以死者之福寿兼备为可喜也。”出自《清稗类钞》。
第30章 电影推荐官(6) 霓裳之下,皆为乐土……
哪个si?哪个qiao?
姜颂本想问清楚些, 但见时间已经浪费许多,便趁热打铁:“对对对,就是她, 能和我说说关于她的事吗?”
而老人却是感叹地说:“说不完哪, 她太好了, 从前我常常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眼看老人已经沉浸在回忆当中, 姜颂听见大门开锁的声音,冲老人道了声谢,便原路翻回后山了。
她回到李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问奶奶的名字, 但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不记得了, 就连伯伯们和她爸也不例外。
李建权也感觉自己这点也太超过了,简直像个不孝子, 但他确确实实真的不记得他妈的名字了, 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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