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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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之后。那般神态,怕是……”

    “不必。”江瞻云亦隔窗看了他一眼,“朕早就知道他的去向,正想与你说呢。你处可以试着从他入手,看看钟毓一行贪掉的那笔银子,到底在哪里。”

    当务之急,朝中最缺的就是钱。

    “他和钟毓一党走一起去了?”庐江惊道。

    “朕后廷的人,满大街跑,朕当然得派人跟着他了。他这半年每月初一、十五向朕讨了恩典出去玩,一举一动,叶肃都会汇报,左右他也得不到甚信息,也没那脑子。而且还算知进退,这会听闻我们要去抱素楼,只当是要论政,便也乖觉不跟着。”江瞻云想起方才他还欲带她来看这热闹,不禁莞尔,敲了敲车壁示意继续前行,“贪玩虚荣,朕年少也这般,随他去吧。”

    江瞻云这日来抱素楼,完全临时起意,不曾支会太常和五经博士。是故当她从马车上下来,这日值守的博士祭酒认出她,当即吓了一跳,仓皇迎驾。

    “起来,朕就是来看看考场安排如何了?”

    因有了三月复考一事,今岁的新政推迟到了六月上寻。同时因女官制的复辟,京畿六郡最先进行尝试,对女郎开放考举纳举。

    考虑到女子在外,食宿在客栈酒肆多有不便,派禁军控场又影响其他百姓日常起居,江瞻云遂安排了抱素楼与她们居住用膳。

    此番过来,就是来看食宿的安排。寝屋一间间看过,膳食录在卷宗上。她在虚室生白台坐下,接了奉上来的竹简一册册阅过。

    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殿中半边借夕照采光,半边点了烛台照明。

    她从成堆的竹简中直起身来,挺了挺背脊,揉过酸疼的脖颈,推开窗牖看见倦鸟归林,游鱼入渊,龙首山上金乌最后的光也敛尽了。

    “陛下,宫门就要下钥,该回宫了。”庐江在一边提醒她。

    她点点头,起身出楼。

    楼外马车旁,有人在等她,见她出来急急迎上,“陛下,您要的豆腐脑,还是热的。”

    夜幕下,光照不明,她的目光聚在那小小的碗盏上,捧盏的人便有些模糊,莫名地闻声生怒。

    不是他。

    “快尝尝。”

    马车中,齐夏盛了一勺喂给她。

    她张口含入嘴里。

    “好吃吗?”

    天越发地黑了,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和繁盛,影子在灯下格外狭长。

    她盯着那影子,慢慢咽下,“不好吃。”——

    作者有话说:来晚啦,发个红包吧

    第67章

    五月初诏狱令皇榜的张贴, 并非去岁新政舞弊的结束,实乃今朝新政的开端。自彭、杨二人牵扯出已故太常温颐,坊间甚嚣尘上。甚至有说法彭、杨二人不仅攀扯了太常, 还供出了其他参与舞弊的五经博士。

    一时间, 太常寺中人心惶惶。

    这虽与温冲没有关系, 但抱素楼六月的新政就要举行, 五经博士们出卷在即, 多来心不在焉。他们提不上力,温冲的压力都如山一样抗在背上。

    这日回来尚书府见温松,见得温冶也在。

    温冶脸色煞白, 额渗冷汗,双目涣散,得温冲连唤两声“三哥”方回过神来, 勾起了嘴角却扯不出笑,只如砧板上的鱼长喘了一口气。

    实乃五经博士中多为温松门生,外头流言纷纷。温冶实在听不下去, 方来问温松天子到底何意。

    ——如此无声无息, 任由流言漫天。

    当日昆明池上宴, 他虽也看出几分蹊跷, 但实在想不出动机,又见手足上位, 一时不曾不多言。

    “这桩事, 我本不欲告知你们任何一人。但见你如此义愤填膺, 虽是为家族故,但若不知情,来日多受此累。”温松丝毫未理刚到的小儿子,依旧在与温冶说话, “今日知晓缘由,当晓得来日如何自处,如何行事了吧!”

    温冶且忧且惊看向父亲。

    “当下便有一桩。”温松起身走向温冶,拍了拍他臂膀,“你去教教他。”

    话落,离开了书房。

    “阿翁!我还有事呢,我……” 温冲不明就里,还欲拨转轮椅去追父亲。

    “七弟——”温冶拦下他,“你可是为下月新政而来。”

    “是啊,我都要急死了。一轮审核算是结束了,这不马上就要二轮删选,然后奉给陛下三审以封卷。但近来我瞧他们心思都不在上头,关键常乐天还时不时过来催促进度,我、我又看不懂……这到底要怎么办吗?”温冲急的恨不得从轮椅上弹起来跑掉。

    温冶直待父亲背影消失,方回身推过幼弟,合起门窗安静说话。

    “首先,他们心思不在公务上便是怠政,你是他们上峰,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其次,你可知晓他们为何心不在焉吗?”

    “不就是近来外头传的那些事吗,八成吓得,心虚了。”温冲摇头道,“我就说做官有甚乐趣,做好是应该,做不好便是这下场。三哥你看看我,可是头发胡子都掉光了……”

    温冶懒得同他辩驳,只继续道,“你头发胡子掉落,为的是甚?”

    “这还用说?怕陛下罚我!”温冲仰天长叹,“人人都羡慕我一朝得道,做了九卿之首的太常,乃国之栋梁。又道陛下恩重温家,尊师重道,天下效之。实乃君臣和乐之态。其实乐的仅陛下一人,我真真愁死了,恨不得这会就乞骸骨。”

    话至此处,他恨声道,“我都乞过一回了,陛下不准,常乐天也不要。”

    “你怕陛下罚你,便做好你分内之事,为陛下分忧。譬如当下何人心不在焉,心有戚戚,该上报就上报。至于你不愿做这太常,乞骸骨一次不够——”温冶叹了口气,“我温氏以文传世已有百年,你好歹也稍微读两本书。”

    说着,从书柜上择出一本《礼记》丢给他,“翻到《礼器》篇,自己读去。”

    温冲接了书,还欲说甚,见兄长已经开门离开,只得低头翻阅。

    终得书简一句:三辞三让而至。

    *

    温冲离开尚书府,转头颤颤惊惊入了宫,在宣室殿面见天子,上禀五经博士中的陶奎、贾芳、穆骁等六人,近来备卷之时屡犯错误,提醒多次亦不悔改。

    天子道,“这六人都是八百石的五经博士,上头还有一千四百石博士长史,一千六百石博士祭酒,直属谁管,劳你亲来?”

    温冲回道,“陶奎归属博士长史言昱,贾芳和穆骁归属博士长史单田,剩下三人由博士祭酒公孙行管。但因为他六人近来不思公务,他们的直属上峰替了他们的活,所以管教监督的事就、就由臣来了。”

    话到最后,报赧于自己的无能,近天命的男人羞红了一张脸,沉沉垂着脑袋。忽闻天子一声低笑,概因久在群芳中,最识女郎心。这会垂目不见天子面,又来回两番应答稍稍平复了心境,竟闻出天子虽是嘲讽笑意,但带着几分松快,当下抬眸回之以笑。

    江瞻云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瞬,蹙眉让他退下,却不料其道还有事欲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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