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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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军将军,是三品伯爷。日后在外头见到我,别忘记跪下给我磕头。”话落,他径直往外走去。

    梁邵行至廊下,目光在院里的彩香、彩屏等丫鬟身上逡巡。他负手而立,冷然一笑:“你们都进来罢!”

    只见翠微馆的院门外,鱼贯走进四个丫鬟并四个小厮。梁邵点了最前头的两个丫鬟:“从今日起,你们两个负责贴身伺候薛娘子。”

    彩香近前一步,福身道:“二爷,我与彩屏伺候娘子日久,皆是娘子使唤惯了的。”

    “好啊。”梁邵笑着,“那你二人给她们两个打下手罢。”

    彩屏脸色登时难看下去。梁邵带来的这几个丫鬟,都是生人,更没有在梁府伺候过。如今让她们给这些丫鬟打下手,不是把她跟彩香逼到粗使丫鬟的位置上?她正要开口,彩香先一个眼色甩过去。见彩屏噤声,彩香又福了福:“奴婢明白了。”

    梁邵又将院里原先的小丫鬟们都遣散,安排她们到厨房、水房等处做活。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人还怔怔的。梁邵笑着:“放心,你们各自去账房那儿领十两银子,短不了你们的。如今梁府我当家——”他故意扬了声,“好生伺候着,安分些,莫生不该生的心思,自有你们的好处。”

    屋内,梁邺攥紧双拳。抬起眼,见善禾蹙眉望过来,他尽力挤出笑,坐到榻沿,替她掖了掖被角:“你且安心养着,不必理他。”

    翌日,梁邺便告了公务假,退朝后即领善禾往温泉庄子上去了。此后数十日,梁邵果真日夜奔波,往返于温泉庄子与京都。他白日里处理神策军军务,夜间则硬赖在善禾房中。奈何军务繁杂,每每坐不足两个钟头,便有急报来催。每次梁邵离开,一旁的梁邺唇角总似有若无地挂着笑意,云淡风轻地道一句:“阿邵,路上小心啊。”善禾觉得,或许军中并无那么多事,是有人故意生事。可她不敢问。

    善禾因养胎之故,镇日赏花观景,渐觉无聊。索性画了幅画,描在绢上,一笔一画绣出来,预备做个挂屏。这日夜里,善禾刚沐浴完毕,披着头发坐在灯下,又捧起绣绷子继续绣挂屏的画儿,梁邺坐她旁边,就着昏黄灯光,慢慢看善禾柔和娴雅的脸庞,眉毛浓密,面皮瓷白胜玉。不知是不是她怀孕的缘故,梁邺总觉得她比以前多了份韵味,教他难以挪开眼。只要见了善禾,便忍不住一直看下去。

    善禾觉到脊背上粘了一道懒散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粘在她身上。她将绣针缓缓刺入绢帛,柔声:“瞧什么这般出神?”

    像朵羽毛轻飘飘落在心田,梁邺心生安稳之感,勾了唇瓣:“下个月,咱们回密州去罢。”

    善禾知道,他这是要避开梁邵了。

    她扬起笑:“好呀。正好回去祭拜祖父。”

    梁邺见她笑,自家也笑,他抚着下巴:“崔先生为你写的书月底刊行。我已遣人在密州筹备,待回去,我们便成亲罢?”

    绣花针刺偏了一处。善禾抿唇:“那梁邵呢?”

    “理他做什么。”梁邺抬起手,抚上善禾的脊背,脊骨在掌心下微凸,“放心,我自有主张。”

    正说话间,梁邵大喇喇走进来,往善禾旁边的太师椅内一坐,见梁邺的手落在善禾背上。他眸子一凛,瞥见桌案上正摆着一盘红枣桂圆,给善禾补气血用的,信手拈起一枚弹向梁邺腕间。待那手垂下,方凑近端详绣绷子。因刚从京都赶来,他微微喘气:“这紫线不好,太沉,赶明儿我教人买些烟霞紫的丝线送来,才配你这幅画的画意。”

    善禾浅笑着:“那我还要把前头的拆了,从头来过。”

    “怕什么?”梁邵眼风悄悄匀至那一侧的梁邺身上,隔着善禾,兄弟俩四目相望,暗暗较劲。梁邵继续道:“不好的原该弃了。只要你愿意,从头来过我都陪着你。”

    梁邺牵了嘴角:“紫,帛青赤色也。烟霞紫,混了水似的,淡是淡雅了,没得小气。”

    善禾垂头思忖片刻,抿唇道:“现在的紫也好,烟霞紫也好,单用一色,似乎流于单薄。不若两个一起,作出融合渐变的样子来,倒有些意趣。”

    “凭什么两个一起?”兄弟二人异口同声。

    善禾哑口,不知如何分说。

    小丫鬟站在廊下,扬声道:“将军,京都派人来请将军回去。”

    梁邵脸色陡然冷下去,回道:“教他们回去,今日爷在军中说了,有事明日再报。”

    小丫鬟继续道:“是三殿下差人来请。”

    梁邵一愣,只得站起来,按了按善禾的肩:“等我回来。”正要抬腿往外走,“今儿把你父亲的事与殿下说了,这几日就要下旨。善善,你且候着好消息罢。”

    梁邺坐在太师椅内,冷眸看梁邵背影。自三皇子李准夺嫡成功,昔日重臣渐遭冷落。他在这庄上五六日,唯章奉良按期来信禀报行宫事宜。倒是梁邵这般不谙权术的,反倒日日得召。梁邺冷然笑着,自斟了盏茶,慢慢品起来。

    善禾余光将梁邺的模样收尽眼底。她搁下绣绷子,扶腰往外去。

    “去哪?”

    善禾侧过身,巧笑吟吟地看他:“六六这几日似乎闹肚子,没个精神头,也不爱吃东西。我去看看它,你去吗?”

    “早点回来。”他看着她,“身子愈发重了,仔细些。”

    善禾点了点头。

    梁邺又道:“明儿上午我回京都一趟,行宫那边……”

    “知道啦。”善禾笑着,“我等你回来。”

    梁邺靠在椅内,心底如春风熨帖过。

    *

    却说梁邵快马加鞭赶回京都,直奔明光宫。李准端坐紫檀大案后,手里正捧着一册书,细细地看着。

    梁邵拱手作揖:“末将见过三殿下。”

    李准仿佛才知他来,扬起笑:“梁卿!何来迟也?”

    梁邵垂眸答道:“才刚在城外的温泉庄子上。”

    “哦?”李准拖长尾音,“可是近来公务繁重,倦怠了?若如此,孤准你几日假松散松散。”

    梁邵忙道:“是家人在那儿。”

    “啊。”李柘似乎刚想起来,“是梁邺同他家娘子罢?”

    梁邵绷直唇线,未言。

    李准扶案起身,朗笑道:“你们兄弟俩倒是感情甚笃。”他一路行到梁邵身侧,“可惜呐,孤没有梁邺这般的兄长……”

    李准刚杀了贤妃之子,如今又囚了废太子,梁邵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把头垂得更低。

    “梁邵,你总是不爱说话。”李准侧目看他,“跟别人比起来,你好像笨口拙舌的。可孤知道,你心底明镜儿似的。是罢?听说你从前最是能言会道,满密州寻不出几个口才比你好的,怎生如今话少了?”

    梁邵拱手道:“许是年岁渐长,心性平和了些。”

    “哈哈哈哈。”李准拊掌而笑,“不是年岁渐长,是历事弥多。梁邵,今日召你,其一为废太子之事。父皇要孤留他性命,你看如何?”

    梁邵忙跪在地上:“末将不敢妄议。”

    “跪什么?”李准扶他起身,“不过咱们两个关起门来,随意谈谈。孤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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