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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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梁邺才渐渐发觉,原来同薛善禾上.床,即便不赴巫山,照样能有那么许多事可做。这感觉让梁邺想起从前在密州、薛善禾还是那般身份时,她就是这样日日在梁老太爷跟前凑趣、照料,令人觉出长久的安稳,仿佛一辈子都是花好月圆。

    花好月圆人长久啊。梁邺喜欢长久二字,他不仅要把一切捏在手中,更要长久地捏在手中。

    只有两样令梁邺不大满意,一是善禾于房事上太淡,总要三四日才肯愿意一次,每次也不过是那几个旧姿势;二是善禾仍旧不肯回寝屋的雕花拔步床睡,哪怕他强要回去,善禾也说她只睡值夜丫鬟用的软榻,说她一躺那拔步床上,便想起那夜他伤她之事。梁邺没法子,只好允了她,夜夜宿在书房。

    这当下,怨怒的心渐渐舒展,梁邺温声道:“善善,你也收个包袱出来,我们一同去罢。”

    善禾抬起头:“京畿县?大爷不是说,是欧阳家二爷邀大爷过去的么,没说能带女眷。”其实善禾不想去,梁邺这次出门,少不得要三四天,卫嬷嬷又被关着,正好留她在苍丰院寻文书,还能让妙儿出门与吴坊主的人接头。

    “我才刚都与施明蕊夸口了,你不去,爷的脸往哪搁?”

    “横竖我躲着她就是了。”

    “善禾。”梁邺蹙眉,攥着她肩,“自你来京都,我还没带你出过门,是罢?”

    善禾见他固执如此,只好点头应下:“那我去跟彩香、妙儿她们交代几句。”

    待一切打点妥当,善禾换了身轻便常服,梁邺这才挽着善禾的手,自苍丰院院门出去,一径来到施府后门。成敏牵了两匹马,早在此候了多时。见梁邺身旁还跟着善禾,成敏一怔,忙垂头道:“小的再去套辆车来。”

    梁邺道:“不必。她与我共乘一骑,也罢了。”说着,转身给善禾把幕离兜好。

    善禾见成敏反应,心知本无带她同行的打算,小心翼翼道:“要不,爷同成敏一块儿去罢,我在苍丰院等你。”

    梁邺抿唇不语,只仔细为她系好幕离,大手扣住善禾的腰,直接将人托上马背。

    善禾双脚陡然离地,不由惊呼。等抚着心口定下神,那厮也翻身骑上来,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一手扶住善禾的腰,一手挽住缰绳。等成敏把包袱扣好,翻身骑上前头那匹,梁邺双腿一夹,座下白马随即扬蹄而行。

    因是入夜,人烟已稀。到得城门时,正在关城门。成敏下马不知给守卫递了个什么东西,守卫便放行了。出了京都城,二人甩鞭御马,一路疾行如飞。

    善禾被颠得摇摇欲坠,梁邺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将人牢牢固在怀中。

    第66章 “我不做妾。任何人的妾……

    行至京畿县时,已交子时。早有两辆青帷马车候在道旁,见了梁邺一行人策马而来,欧阳同扬笑呵呵迎迓上去,拱手扬声道:“稷臣兄!”见他怀中抱下一戴幕离的女子,料是房中姬妾,但又念起自家父亲曾言梁邺于儿女之事上殊为寡淡,并不曾听说他有过哪房妾室,故而迟疑问道:“这位是……”

    梁邺还了一礼,笑道:“乃是内眷薛氏。”

    同扬心下了然,知是他藏在金屋的娇娇儿,忙引二人上马车,一壁笑道:“赶巧儿我家绿珠也来了,正好与薛娘子做个伴儿。”

    于是一行人弃马换车,沿着夜路迤逦行去。等到了下榻之处,已至午夜,同扬领着梁邺、善禾步入一处傍山的幽静宅院。但见门匾上漆金大书“无有园”三字,左侧又有“敕造”两行竖排小字。善禾见此地僻处山坳,四围群峰环抱,夜风刮得山林呜呜作响,心底不由得隐隐不安,脚步也慢慢滞涩住,拿眼环视周遭。

    梁邺见身旁人渐渐落下半个身位,转脸看她,把善禾略带紧张的神色悉数落在眼底,牵着她的手也用力握了握。梁邺附在她耳畔压低声音道:“别怕,这儿是欧阳侍中名下的地产,先皇赏的温泉庄子,四下里皆有守卫,等闲人进不来此处。”

    善禾抬眼,见梁邺眼尾带笑地看她,昏黄烛光映亮他半侧脸,硬挺眉目在烛光夜色里也熨得柔和了,模模糊糊,竟有梁邵的影子。善禾看得怔忪,心底陡然变酸,小声应道:“好。”

    大抵是这环境渲染,善禾心中亦染了落寞。这无有园远离尘嚣,周遭群峰环绕,是个极与世隔绝的所在,恰如梁邺待她,把她身边一切人事都剔除干净了,让她只好倚仗他、只能跟着他。

    入得园内,景致却与外头的荒僻大不相同。曲廊回环,奇石罗列,更有异草遍地,仙葩争艳,虽在夜色中看不真切,但廊下三两步一只精巧宫灯,照出沿途景色,端的是皇家园林的气象。只是偌大的园子,除了引路的欧阳同扬和两个提灯背囊的仆役,再不见其他人影,阒静只闻风声。

    欧阳同扬却是一路的谈笑风生,说着这无有园的温泉如何妙绝,京中难觅,又言侍中大人如今年迈,久不至此,倒是他常常偷闲跑来松快几日。等到了一处独立院落前,方停下脚步,转身同梁邺三人道:“稷臣兄,薛娘子,今夜稍在此处安歇。厢房已备好热汤,可解乏驱寒。院内也设有四名洒扫丫鬟,有什么短的缺的,吩咐她们便是了。”同扬指了指院门旁侍立的两个丫鬟,继续道,“明日一早,愚兄再来叨扰,领你们去尝那真正的温泉之妙。”

    梁邺颔首:“有劳兄长费心。”

    待同扬衣袂消失在转角,院门轻轻合上,周遭只剩下梁邺、善禾、成敏并那四个丫鬟,为首的那个近前略将此地介绍,便引着他三人进屋了。

    这院落不大却也别致,墙角植着几竿翠竹,一旁还有座小小的假山流水,靠近便是潺潺水声。

    善禾因一路上马背颠簸,这会子歪在榻上,扶额闭目养神。梁邺沐浴归来,见善禾还歪着不动弹,不由坐在榻沿,捏着她手背皮肉,催她快去。善禾懒懒应了声,然又懒得动,也就羽睫颤了颤,算个响动。梁邺见了,心底好一阵爱怜,他贴上来笑问:“究竟去是不去?”

    “去的呀。”善禾把脸转过去,声气愈发懒怠软绵,尾音拖得也长,但仍旧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

    梁邺轻轻一笑,打横抱起善禾:“薛娘子身子乏累,我来伺候娘子便是。”

    善禾陡然被他悬空抱着,吓得面色一白,眼睛也睁开了,十指捏紧他胸前寝衣,哀求道:“好了,好了,我这就去。大爷,你放我下来罢。”

    梁邺听了,把眉一皱,却不理她,抱了善禾径去浴房,丫鬟们早将香汤备在桶内。梁邺将她搁在玫瑰椅上,伸手替她解腰间绦带。善禾霎时只觉脊背僵硬,手脚发麻,忙抵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梁邺笑看她:“若你再拿假话哄我呢?”

    “这遭绝不会了,我这就沐浴,一炷香便好——”

    善禾的话尚未说完,梁邺的唇已堵上来。他一壁吻她,一壁托了她臀,分她两腿,教她跨坐在自家腿上。

    少顷松开,善禾的两瓣唇已煨得粉润。

    梁邺勾着笑,眼色也渐次迷离:“我伺候娘子沐浴,不好么?娘子不舒坦么?”

    善禾两手抵着他的胸,稍稍与他分开些:“我……大爷,我不惯如此……”

    梁邺却拧了眉:“顶厌烦你唤大爷,没得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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