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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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刚才被他随手丢在旁边的信封上,“阿兄梁邺收”五个字分外熟悉。

    她心头一跳,想起适才梁邺看信时愈来愈沉的脸色,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善禾强忍住心底的暗潮汹涌,隔窗看了看外头,院里已不见梁邺身影了。彩香、荷娘坐在廊下做针线,彩屏在熬药,卫嬷嬷在自家屋里用早膳,妙儿晴月也都在屋里。四下无人。

    她颤颤伸出手,展开信笺,一字一字看过去。但见信上云:

    阿兄邺台鉴:见字如晤。兄赴殿试在即,愚弟遥望京都,惟愿阿兄青云直上,魁星点斗。自善善去后,常觉神思恍惚,心镜蒙尘、魂若离舍。然日前得善善所赠软甲,竟如云开见日,恍悟此或是天意冥冥,亦是善善示我不可颓唐自弃。既善善为我前程殚精竭虑,弟又何敢负此深恩,蹉跎岁月?兄展此笺时,弟应已策马北川,投身行伍。此一路志在功名,定不负阿兄多年教诲。待归期至,盼兄已冠冕琼林,弟亦能寻得善禾踪迹。临楮神驰,惟愿阿兄珍重、珍重、珍重!弟梁邵顿首再拜。

    善禾怔了怔,望着信上熟悉字迹,忍不住堕下泪来。她忙揩了清泪,抿唇把信重新收好,搁回原处。只是信中所言,字字恳切,句句锥心,她情不自抑,只好拿出帕子把眼角的泪珠一一抹掉了。

    梁邺站在廊角暗处,将善禾瞬间鲜活又迅速暗淡的眼神看尽。等善禾抹着泪走入寝屋深处,再看不见她的影儿,他才沉着脸色,蓦然冷笑出声,而后阔步向外走去。

    梁邺行出巷口之际,忽勒马回望,宅院灰墙寂寂立在天光里,不由想到善禾寂寂立在灰墙后。成敏不知方才这桩官司,小心问:“爷可是落东西了?”梁邺摇头,淡声:“没。”两腿忽地夹紧马肚,挥鞭驾马,向大燕皇宫文华殿奔去。仍旧是那阵风,吹得他织锦绣竹的袍角猎猎翻飞。

    第56章 一支笔引起的连环事件。……

    梁邺离开后,善禾去看了晴月。妙儿正给她上药,伤处已开始结痂,上头泛着淡黄的水。每次涂药,晴月都要在口中咬只帕子,因实在痛得难忍。

    善禾握着她的手,不时拿帕子给晴月拭汗。待药涂完,晴月趴着歇息,妙儿收拾东西,善禾才离开了。但她并没有立即回寝屋,而是站在廊下,看苍丰院的丫鬟嬷嬷们正在做什么。彩香、彩屏、荷娘都在忙自己的活计,唯独不见卫嬷嬷,善禾便问她踪迹,彩屏答:“才刚去舅太太那儿请安了。”

    善禾点点头。

    卫嬷嬷不在,她就放心了。

    她状似无意,莲步一径往梁邺书房走去。这些日子梁邺准备殿试,一直待在书房。饶是她,也唯有奉茶点时方能入内片刻,从不敢四下张望。整个苍丰院,除了梁邺本人,唯有成敏、成安可以自由出入,连卫嬷嬷轻易都进不得,显见得是防着旁人。偏偏这卫嬷嬷招笑,梁邺防她,她倒帮着梁邺一起防别人。她自家去不得梁邺书房,也不许旁人进去,坚决捍卫梁邺威严,俨然一副忠仆模样。

    今日梁邺殿试,成敏、成安,连同怀松、怀枫都随他入宫。苍丰院只剩下她们这些女子。

    这是寻找奴籍文书最好的机会!

    善禾一路行来,攥紧袖中物事。刚在书房门口立定,只见隔扇门掩得紧紧的,连条缝儿都不露。她正要抬手推门,身后却蓦地响起卫嬷嬷冷厉声音:“娘子在这儿做什么?”

    她声气严肃又冷,像抓到善禾的把柄一样,还透着点捉贼拿赃的兴奋。

    善禾心口猛地一跳,下意识按住胸膛转身,只见卫嬷嬷已逼近身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扬声喝道:“娘子在爷书房门口鬼鬼祟祟地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趁爷今日不在,偷偷进书房?大爷可是说过,没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的!”

    啪嗒。

    掌心的笔落在地上,给砖地洒了几点朱红。

    彩香等人闻声聚拢过来,皆面露疑色。

    善禾拧眉,目光落在攥死自己腕子的手上:“嬷嬷抓得这样死,是怕我跑了不成?”她声气很轻,“要不嬷嬷看看地上的是什么?”

    竹雕紫檀笔孤零零躺在地上,细看,笔身已裂了条缝,等闲是支废笔了。

    卫嬷嬷一怔。

    善禾已苦了脸,任她攥着自己的腕子,半是委屈半是愠怒,抚着胸口喘气道:“我就知道。这竹雕笔金贵,大爷最爱用它朱批。这些日子温书预备殿试,昨儿忘在寝屋,我才刚收拾东西瞧见了,想送到书房来收好,就是怕不小心磕了碰了,坏了岂不可惜?嬷嬷倒好,我知道您是好心,提醒我倒罢了,这样冷不防冒出来拽我,魂都要吓飞了,谁握得稳?”话落,善禾挣扎着抽回手,腕子已被勒红。

    彩香忙拾起笔来,连声惋惜。彩屏立在后头,瞥了眼:“哟,这可是当初老太爷给的,两位爷一人一支呢。算起来两三年了,是件旧物呢。”

    听是梁老太爷遗物,卫嬷嬷也着了慌。方才确实是她冒进,但她也不曾想到薛善禾是来送笔的呀!她看她鬼鬼祟祟站在书房门口,喊她她也不应,只好上前,不过是想阻止她,谁成想这就吓到了她,连笔都握不稳了。

    她嗫嚅道:“这……那……可如何是好?”

    善禾揉着腕子,想起早间发现这只笔的情景。早间梁邺入宫,屋里伺候的人都有些手忙脚乱,磕了碰了是自然。善禾发现这支笔时,它已隐隐裂了条缝,孤零零躺在地上了。善禾原想着作速把笔放回书房收好,她自己也顺道寻一寻奴籍文书。这遭并没有想过对卫嬷嬷怎样,偏卫嬷嬷自己撞上来,一心想要捏住她的错儿,这才酿成这桩祸事。既然卫嬷嬷怀着恶意而来,她也无需好心。只是可惜,今日这书房是进不成了。

    “我会同大爷讲明,究竟如何,悉听大爷定夺。反正大爷素来敬重嬷嬷,只是支笔,应当不会说什么的。”善禾顿了顿,转了话锋,很是惋惜,“只是可惜了这笔,老太爷赏的,又与二爷的是一对儿。再怎么金贵,也比不得里头的情意重。”

    后半句吓出卫嬷嬷半身冷汗。她望了望彩香手中的笔,强自压住心绪,勉力笑道:“不必薛娘子费心,既是我老婆子的事,自有办法解决。彩香,把笔给我。”说罢,拿了笔径直就出去了。

    如此这般散去,众人也不知卫嬷嬷要去做什么,也懒怠问。到时候梁邺追究起来,如实说便是了。若论错处,二人皆有,卫嬷嬷的更大些,端看梁邺如何定夺。

    善禾回了晴月妙儿屋中,拿了绣绷子坐在交椅上做针线,约莫几炷香时辰,外头蓦地响起盛妈妈的声音,颇有些焦躁:“善禾姑娘还没有装扮好么?”

    善禾应声走出去,盛妈妈见了,几步上前握住她手,蹙眉道:“姑娘,太太等你许久了。车都套好了,专等你一个呢!”她打量善禾发髻装束,跌足道:“哎呀呀,怎的还是这家常装扮?”

    “什么套车?等我做什么?”

    “咦。”盛妈妈也不解了,“今儿太太们去承恩寺烧香,给邺大爷祈福。才刚让卫嬷嬷唤你抓紧换了衣服过去的呀,你怎的还在做针线?”

    善禾怔了怔,旋即明白,这是卫嬷嬷给她下套儿报仇。她忙开口要分辨:“盛妈妈,才刚卫嬷嬷——”

    盛妈妈立时截断她的话:“哎哟,快别在这儿废话了,有这分辨的功夫,作速换了衣裳过去要紧。太太等着倒也罢了,姑太太和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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