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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高岭之花重回神坛[快穿]》 130-138(第4/14页)
矿税的名头横行霸道,敲诈勒索,以至于多地民变……
太平教也是在那时越发兴盛的。
圆桌上人员出处复杂,一件事打动不了所有人的情绪。
好在先帝不当人子的事情没少做。
王之继而又讲起官道上拦腰设卡,美名其曰榷税,层层盘剥;低价压收货物,手中五十两的货物被人拿着十几两银子就给打发走了;纵有些家财,出行却是连绸缎都不许穿…
诸此种种,听得会议室内一干降臣坐立不安——因为其他人明显是情绪调动了起来,气氛都变得压抑了。
王之自然也没落下他们:“莫说我等无官身之人。你们这些朝廷命官,日子又何尝好过?”
“官场上巧立名目的孝敬多如牛毛,全是真金白银,若不点头哈腰的孝敬上官,一辈子怕是都要在芝麻小官处打转。”
“朝廷一月的俸禄,可当真能养活一家十几口人?一月才不到十石的米粮。”本朝的月俸银子的确是低的可怜,这就更难控制官员不伸手贪污了。
不贪污会饿死,贪污又不会被抓。
利害权衡,这些科举路上杀出来的没有一个是蠢人。
事实如此,但王之不会这么说。
不要说不利于团结的话不是?
“尔等都是读圣贤书明事理的,若能坚守本心,谁想背道而驰?”
众人不由视线汇集到了这几个降臣身上。
这些人也是人精,当即就开始大倒苦水,推卸罪责,洗白自己。
王之说,是在说自己的话,讲的却是所有人的心绪,他说的杀意腾腾,怒气冲冲:“自我开始,这天底下就再不能有一纸政令逼得我等不得不死中求活的道理。”
剑再次挑起,只插北地,攻破京城。
“入北京,废帝。”
五个大字铿锵有力。
尤其最后的”废帝“让会议室内略有骚动,有震惊、有恍然、有畏惧,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何种心思,所有人心中都隐秘的生出了几分快意来。
原来高高在上、不识民间疾苦的九五之尊,也可以被视作牲畜。
这些人本身能聚集此处,就已经是人以群分了。都敢造反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对皇帝的无端崇敬,早就被抛去了九霄云外。
更多关注的是,废帝之后,属于皇帝的权柄被下放,这些事情要如何处理?
总不会真像郭冈所说的那般吧……
王之收了剑。
在王之后头的,是从旁听席站起的方同甫。
如今已经不需要再顾忌着海禁,以南洋为中转站了,方同甫自然也是回了内陆,帮扶着身弱且精力不济的江逾白处理琐事。
两人算是经世济民上的一对好搭档了。
他上来,便是代表在主将冲锋陷阵之后的后勤支持了,讲的内容基本与当初稳健占领沙湾镇大同小异,无甚新意。
但对于这些个第一次听的参会者来说,却是新奇事。
一一听过去,有降臣终于是按耐不住:“将军,方大人,我看着兴建厂司,怕是有动摇根本之祸。”
他早已习惯了天朝重农抑商的基本国策,惯性使然,让他提出了质疑。
“人都进厂司了,谁来种地呢?粮食从何处来?”
方同甫还是笑脸迎人:“这位……议员。”
他用的称呼词新颖,自己说起来都还有些拗口:“此事有两点,其一,可不是人人都能进厂司,难道街边随便抓一人来便能烧瓷、缂丝?其二……”
方同甫隐去尾音,有侍从恰时从偏门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端着两样怪模怪样的灰果子。
“诸位请看,这是将军于元丰三年,海外航行时偶得的良种,亩产两三千斤也是不在话下。”方同甫拿起这其貌不扬的东西,同各位展示。
亩产两三千斤?
还说什么良种?这怕不是仙种。
没有人轻易相信,眼神中都带了质询、期冀之意。在座诸位各有身份,可是对于立本的乡土,没有一个人是轻视的。
这良种若是真的…
那王之此人,就是天命加身啊。
有些聪明人已经移开了自己胶着在良种上的视线,转而望向王之。
黄袍加身的典故,耳熟能详,可天命加身不着黄袍者……怕是纵使身上无黄袍,百姓心中也为他添上不可。
难怪他王之狂妄到肆意放权。
因为按照王之、郭冈的说法,真正的权柄,依然是他王之一人的。
方同甫坦然面朝那些质询,笑道:“如今是冬藏时节,想来诸位来沙湾镇还要歇脚几日,既然有疑,不妨自行去看看?”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是?”
*
会议开了许久,东道主要多表示,贵客们自然也有要表达的。
坐在旁听席的江逾白听了个半场就坐不住起身离场了。
腰疼、气虚,煎熬不住。
在外等候、许久不见的江鸣朝自家兄长打了个招呼。
经年不见,小萝卜头已经是翩翩少年了,只是不知道郭冈是怎么带孩子的,给人家又晒得黢黑。
江鸣身高抽条,再加上幼时清亮的声音也因为年岁的缘故变得喑哑,江逾白都好险没认出来。
“兄长,你怎么这个时候就出来了,会还没开完吧?”江鸣的视线越过江逾白,好奇的看向他的身后。
江逾白这才回头,不算太意外:“夏掌柜?”
跟着江逾白出来的,是位老熟人。
其实在码头上各位贵客刚下船的时候,就已经潦草见过一回了,只是双方连句招呼都没打,跟陌生人似的。
已经挽起发髻的夏姯点头,笑问:“打搅了,不知江先生可有空?”一如当初那样落落大方,只是人是物非,非得还有点离谱。
上一次见面还一个是天朝落魄的状元郎,一个是侍郎家里的娇小姐。这一次再见,就变成了一个是造反头子的麾下人,一个是织造行当的小龙头。
其间不过三四载而已。
江逾白也是笑,一分真情没有的满嘴胡说:“不了,我这边还有许多要事处理。若夏掌柜有什么想了解的,去同主公详谈便是。”
夏姯对此也没有强求,她只是又盯着江逾白看了片刻,心中似有踌躇,但到底是说出来了:“谢谢。”
而后又才笑道:“是我唐突了,一时错认了人,江先生莫怪。”
江逾白也和缓了神色:“无碍。”
江鸣被江逾白带着一并往外走,快走出门边了他才好奇的拆台:“兄长,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要事要处理?将军不是都让你多休息了吗?案牍劳形,你就不怕白郎中又给你开药了?”
江逾白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敲了这小子一个爆栗子:“一回来就开始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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