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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独占高枝》 90-100(第8/16页)
□□:奶狐狸
(灵感来源:thh老师[狗头叼玫瑰])
第96章 嫁衣 “他们皆不及我。”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 洒在铺陈开的华美衣料上。
赵如萱立在等人高的铜镜前,一身大红嫁衣如流霞泻地,金线绣出的鸾凤穿花图案在光下熠熠生辉, 映得她面容娇艳, 眼神却有些飘忽, 心不在焉似的。
“如萱, 怎么了?”方氏温柔的声音响起。婆母说身子不适, 陪小姑子试嫁衣的活计就落到了她这个长嫂身上。
赵如萱恍然回神,摇了摇头。
方氏闻言, 不再多问,只安静上前, 纤长的手指细致地为她抚平衣襟处的褶皱, 动作轻柔恭顺,低垂的眼睫掩去了所有情绪。
“嫂子……”赵如萱忽然唤了一声,又顿住了, 欲言又止。
方氏抬眸, 目光温婉如水,“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没、没什么。”赵如萱摇头, 没忍住叹了口气, “只是觉得,这京城,近来未免太静了些。”
方氏动作未停, 依旧专注地整理着嫁衣繁复的云肩, 语气平和,“秋日宴歇,各家都在预备着入冬事宜。过些时日,自然就热闹了。”
赵如萱侧头看了一眼文静贤淑的嫂子, 心头那股莫名的烦闷愈发浓重了。
她从前哪里觉得京城安静过?
那时节,她日日同林云舒、素馨县主结伴,春日赏花,夏日泛舟,秋日赏菊,冬日观雪,各家轮流做东的雅集、游园会一年四季不断,热闹得很。
可如今……林云舒入了宫,成了文贵人。素馨县主好不容易解了禁足,不想……
思绪至此,如同被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寒噤。
庆王胆大包天,竟谋害了二皇子!
圣上念及皇室体面,未曾声张,赐了一壶毒酒,送庆王夫妇悄无声息上了路。对外宣称是庆王世子早夭,庆王夫妇日日心伤,忧愤暴毙。
至于素馨县主……圣上冷冷甩下一句“为人女不能体察父母,实为大不孝”,令她禁足府中思过。
这一次,圣上并未说禁足多久。
赵如萱心里清楚得很——那或许就是一辈子了。
庆王夫妇的丧仪办得极其简陋,连停灵的灵堂都寒酸得紧。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心知肚明其中缘由,自然无人上赶着去触这霉头,前来吊唁的寥寥无几,多是敷衍了事。
赵如萱念及与素馨县主从前的姐妹情谊,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门。那日天色阴沉,风里都带着肃杀之意。
她在灵堂上了香,瞥见素馨县主跪在蒲团上,一身素麻孝服,面容憔悴,却木着一张脸,眼神空洞,辨不出悲喜。
赵如萱走上前去,轻声道:“素馨,节哀……”
话音未落,素馨县主却猛地抬起头来,那双曾经盈盈如水的眸子此刻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盯着她,声音嘶哑,“你……到底有没有对她动手?”
赵如萱一愣,“什么?”
“孟令窈!”素馨县主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你不是说厌恶她入骨,要为你母亲报仇吗?你动手了没有?”
赵如萱被问得一头雾水,半晌才想起来,当初在崔府,孟令窈确实让她母亲当众失了颜面,她气不过,也确实咬牙发过狠,还拉着三皇子打算上门给她点颜色瞧瞧。
可后来…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孟令窈三言两语就哄得她转了心思,早把什么报复忘得一干二净。
对上素馨县主那近乎癫狂的眼神,她没好意思说实情,只含糊道:“我……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就躲去金陵了,一直没回来……”
“呵……”素馨县主忽然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就知道指望不上你。还好…还好我早有准备……”
她喃喃自语,“她以为,去了金陵就没事了吗?”
她说这话时的神情,让赵如萱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那感觉就像在花园里赏花,远远瞧见一朵娇嫩无辜的芍药开得正好,满心欢喜地走近了,俯身去闻,却骤然发现花朵底下盘踞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正冷冷地、恶意满满地盯着自己。
赵如萱不敢再多待,匆匆告辞离去。自那之后,她再未见过素馨县主。
“如萱,这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是三皇子特地遣人送来的,可还入眼?”
方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手中托着个紫檀木盒,里面珠光宝气,尽是宫中为三皇子大婚备下的珍品。
赵如萱目光掠过那些璀璨首饰,有些意兴阑珊,抬手接过,在镜前比了比,总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她换上了另一套稍显素雅的珍珠头面,侧头问道:“嫂子,你看这套如何?”
方氏仔细端详片刻,微微颔首,温声道:“都好看。三殿下见了,定然喜欢。”
赵如萱听了这话,唇角终于扬起一丝真心的笑意。
是了,三皇子那般疼她、宠她,她穿什么他都会觉得好看的。想到这里,心头的郁结似乎散开了些。
心头略过些许遗憾,要是孟令窈在就好了。
这女人成天花枝招展,最会打扮,眼睛又刁,她若在,定能说出个一二。
心里想着,嘴上便不自觉地嘟囔出来,“也不知金陵到底有多好,竟让她如此乐不思蜀?这都几个月了,怎的还不回京?”
话音落地,方氏正欲为她簪上珠花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她抬眸,看了赵如萱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睑,轻声道:“金陵六朝金粉地,山水人文自有其吸引人处。孟小姐许是流连忘返,又或是……有要事,尚未办妥吧。”
金陵城守备府。
袁守备立在书房中,面色阴沉,时而来回走动,宛如一头困兽。
“老爷。”袁夫人端着一盏参汤悄步而入,声音放得极柔,“您连日操劳,饮盏参汤定定神吧。”
袁守备连眼皮都未抬,声音冷硬,“拿走,没胃口。”
袁夫人咬了咬唇,脸色有些僵。她出身崔氏,虽是庶女,可当年袁守备还只是个凭着军功崭露头角的武夫。崔家看中他的前程,才让她下嫁。这些年,他何曾这般冷待过她?
她压下心头涩意,试探道:“老爷,清音那孩子已知错了。她终究是崔家嫡支的姑娘,长久拘着,只怕崔家面上也不好看……”
“你还敢替她求情?”袁守备猛地转身,眼中满是血丝,“你可知就是她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害得我们秀崖山的矿场被裴序撞见!蠢妇!”
他气急败坏,一拍桌案,“心思恶毒也就罢了,偏偏蠢笨如斯!眼下这档口,她还敢私自动手!”
袁夫人面色涨红,手中托盘颤了颤,终是重重将参汤搁在桌上,转身拂袖而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心腹快步入内。
袁守备按捺住怒火,沉声问:“盯着那姓裴的,可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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