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酸橘: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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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经历过多少分别,当年秦之屿出国,她躲在被窝儿里偷偷哭过很多次。不肯去机场送他,最后还是去了。今天她最好的朋友也要出国,她眼泪都快留干了,不想送她走,最后也还是要送走她。

    看着江时柠越走越远的背影,梁问夏深刻感受到,她讨厌分别。真的真的,非常讨厌。

    从机场出来,天已经黑透,梁问夏踩着雪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京市前一晚下了好大的雪,今早才停,这会儿地面和树枝都还有积雪。

    刚刚经历了好朋友的远走,她心里空落落的,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又觉眼泪都留干了。

    掏出手机给秦之屿打电话。这种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秦之屿,想听听他的声音,想要一个他的拥抱,想他能立刻出现。

    电话被挂断了,秦之屿在开会,给她发了条消息说会议结束给她回电话。大四开始,秦之屿一直在纽约总部实习。

    梁问夏等了很久,手机始终没有响起。

    她走累了,走进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杯热饮坐在店里喝完,歇一阵儿后又继续走,直到走回公寓。出了电梯看见室友们站在家门口等她,手里提着啤酒和烤串。

    梁问夏恢复了一些的情绪在这一刻再次坍塌,眼眶一下红了。朝她们走去,嗓音带起哭腔,边走边问:“你们怎么来了?”

    “今天元旦啊。”沈姿栀笑得眉眼弯弯,特别高兴,“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当然要庆祝啦!”

    她们知道江时柠今天的航班走,梁问夏肯定会心情不好,都放下各自手里的事,特地来找她喝酒。朋友嘛,就是你心情不好我们陪你,我心情不好你们陪我。既要做彼此生活里的兴奋剂,同时也要附带解药功能。

    陶慧君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一大袋啤酒,“我们买了酒,就等你了。”

    陈西没说话,走过来挽着梁问夏的手臂。

    原来今天是元旦,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这一年就结束了。四年的大学时光,也即将结束。梁问夏觉得自己特别幸运,遇见了四个这么好的室友。

    是最好的室友,也是永远的朋友。

    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们也将各自远行。

    沈姿栀打算出国继续追寻她的大提琴梦,offer已经拿到了,一毕业就走。陶慧君拿到了知名外企的offer,但她打算放弃,选择跟男朋友回老家考公。跟男朋友的婚期也定了,就在明年春天。

    陈西不考公不考研,直接工作,在京市一家教育机构当老师。只有梁问夏还留在校园,也只有她还留在原地。

    天空又下起了雪,屋外寒风阵阵,而屋内温暖热闹。

    “今晚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

    四个姑娘盘腿围坐在矮脚茶几,一杯接一杯地碰杯。几杯下肚,话匣子随之打开,回忆过往,畅谈未来,约定日后。

    那天她们说了半宿的话,明明还没分别,却有第二天醒来就要说再见的伤感。这些话题总是让人难过,不自觉就开始掉起眼泪,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哇”一声哭了。

    哭都哭了,就要哭过瘾,又抱在一起鬼哭狼嚎。

    陶慧君哭抽抽了,抽纸巾擤鼻涕,“我婚礼你们一定要来,全都来给我当伴娘,一个都不能少。”

    “那肯定的。”

    “等我在国家大剧院登台演出那天,请你们来看。”沈姿栀跳到沙发上,看着地下的她们嘿嘿笑,“我给你们留位置最好的票。”

    “好。”

    “我们要经常联系,打电话发消息,每年都见面聚一次。”梁问夏提议,过会儿又说:“不对,应该是最少一次。”

    人和人太容易走散了,没有刻意联系,也没有刻意不联系,就是一个不留神,有些人就慢慢淡出了你的世界,消失于人海。等再想起来,好像也没有了联系的必要。

    任何关系都需要经营,越珍惜的越需要。

    “来京市聚。”

    “对对对。”

    只有陈西没说话,大家都看向她,最担心的就是她。她爸妈不想她留在京市,希望她回老家工作。准确来说,是希望她回老家结婚生孩子。

    陈西没有妥协,也不会妥协,她爸妈在电话里把她骂惨了。说她不孝,说她翅膀硬了要飞了,说她没良心不管爹妈弟妹的死活。当时她们三个都在,听得一清二楚。

    沈姿栀坐到陈西身边,双手抱着她的胳膊,“特别是阿西,你有任何事都一定要跟我们说,知道吗?”

    “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你不跟我们开口,跟谁开口去?”陶慧君也说:“谁能有我们可靠。”

    陈西红着眼睛用力地点头,“好。”

    “我还京市呢。”梁问夏抬起手臂搭上陈西的肩膀,摆出江湖女侠的豪气,“有我照着阿西,你们放心。”

    “对,夏夏无所不能。”

    我要是真的无所不能就好了,那我就可以留住所有想留住的人。梁问夏心想。这天是她哭得最多的一天,明明是笑着的,眼泪却无意识地流出来。

    她真的好开心,也真的好难过。

    *

    梁问夏睡了一觉,秦之屿的电话才打来。

    彼时她刚睁眼,卷着被子窝在床上。旁边睡着沈姿栀,床尾的陶慧君也睡得很香,只有陈西醒得最早,在卫生间洗漱,一会儿要去上班。

    昨晚她们喝到凌晨,都喝多了,爬上床一人占一角稀里糊涂就睡了。

    “问夏。”

    “嗯?”

    “怎么了?”秦之屿听出她状态不对,“心情不好吗?”

    梁问夏也问他,“你感冒了?”秦之屿一开口她就听出来了,嗓子哑得厉害,清润好听的声音变成了公鸭嗓。

    秦之屿“嗯”了声,嗓音又开始痒,剧烈咳嗽起来。

    拿起桌边的水杯灌了口热水润嗓,继续问她,“问夏,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问夏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流声,看着窗外被大雪覆盖的高楼,鼻尖突地一酸,哽咽着说:“江江去墨尔本了,昨天走的,她一个人。我送她上的飞机。”

    沈知煦要订婚的事秦之屿在电话里听梁问夏说过,那句“是不是心里难受”,还卡在嗓子眼儿,就听见她说:“秦之屿,我想见你。”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六个月。

    那一面在九月初,她夏令营结束,秦之屿飞回京市来看她,只待了两三天。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说好每年暑假都一定要去看的日出,又一次没去成。

    因为江时柠的状态很糟糕,梁问夏担心她,稍微有点儿空就飞回渝市去陪她。而秦之屿那边也很忙,他快毕业了,除了论文和实习,加州纽约两头跑,还瞒着家里人在偷偷申请国内的研究生。

    梁问夏挤不出时间去纽约找他,秦之屿也腾不出时间回来看她。

    她和他都很忙,都有很多事情要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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