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叔父: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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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见她双眼灵动地浮在鲜红欲滴的西瓜上,咳了声,“西瓜性寒,少吃些。”

    九鲤翻动眼皮转过来,偏朝那西瓜狠狠痛咬一大口!

    饭桌上的话她全没听进去,因为庾祺一句没多说。只等饭毕,拉了杜仲回房,忙问他今日在茶馆里与张达说些什么,是不是又有案子?杜仲只管支支吾吾搪塞她,她看出不对来,押他坐床上,把妆台前的圆凳拽过来自坐下,一脸凶相地盯着他,不说不放他走的架势。

    杜仲仍是三缄其口,道:“嗨呀!这事真不该是你打听的。”

    “到底什么事?怎么你听得我就听不得?我就不信这个邪!”九鲤转转眼睛,旋即一脸兴奋,“是不是出什么案子了?”

    “哎呀不是!”

    倘是案子,也没道理瞒她。九鲤想着,沉缓了语调,“是不是和叔父有关啊?方才吃饭的时候我就见你老是偷么看他。”

    杜仲忙笑

    说不是,九鲤一看他那笑就知是扯谎,肯定是关于庾祺的话!她叉住腰道:“你最好趁早告诉我,不然我从别处打听出来,从此再不理你,你有事也别求我帮忙!”

    他满面为难,又真怕她说到做到,再则,他也怕自己去问庾祺,终想拉个人壮胆,因而再三踟蹰之下,只得附耳去说:“师父有病。”

    “你才有病呢!”九鲤立刻骂他一句,偏开脸一看他那神色又不像乱说,便也有些半信半疑,“什么病啊?你替叔父把脉了?”

    “我哪敢啊!是张大哥和我说的。”

    “你快说什么病啊!”

    他又凑过来悄声道,“男人的病。”

    稍后见她还不能猜到,急道:“反正你也懂些医道,打小也看了不少医书,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何况这事关师父,怎么说他都是咱们的长辈,都这时候了,我——”

    “罗里吧嗦的,快说呀!”她心里隐隐不安,不耐烦地将他打断。不过没等他说,她也渐猜到点。她近来通了男女之情,自幼又看过医书,男科疾病也在书上看见过一些,虽不精通,但细琢磨他这一副不大好意思说的样子,便想到两分。

    “你想想看,师父为什么一直不成亲,还从不与女人亲近?自古以来就没有男人不好色的,你几时见师父流连过女色?这还不是不言而喻的事嘛。”

    九鲤自惊了一会,庾祺久不娶妻的因由她都想过了,唯独没想过这点,这倒给她提了个醒,其实大有可能。她斜着眼,“张大哥又不是大夫,他怎么会知道。”

    “张大哥虽不是大夫,可他是男人呐,还是个成了婚的男人,这种事谁会比他有经验?”

    说到经验,家里的男人中还数丰桥!九鲤想了想,道:“他说了不算,咱们还该问问丰桥叔。嗳,你去把丰桥叔叫到你房里去问,悄悄的。”

    杜仲便晃到铺子外头去,刚好见丰桥此刻得空,便悄悄叫了他回到他自己房中来。关上门说及此事,丰桥亦是一惊一乍,“不会吧?没见老爷吃过什么进补的药啊。不过也不是没道理,老爷也太清心寡欲了,再说男人一过了二十五——”

    杜仲也是男人,自然有些紧张,忙问:“过了二十五怎么样?”

    “男人岁数越大,这种病就越多,轻则补,重嘛,不好说,可能连补都补不回来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就跟人年纪大了要长皱纹是一样的。”

    杜仲嘀咕道:“可师父还不到三十岁。”

    “这也没个准数,还有的人天生就有这类病。”丰桥坐在圆案旁,抬起大拇指忧心地刮着唇上的胡须,“其实早几年我就往这上头想过,也暗里替老爷担心,就是没好问他。咱们老爷这个人啊,瞧着好像不把闲人放在眼里,可其实也好个脸面。”

    “那咱们得想想办法啊,咱们家治病救人,总不能放着家里的病人不管啊?丰桥叔,这事还得您去对叔父说明了,劝他吃药。”

    “我去说?不不不——”丰桥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我看这话还得老太太劝他,老太太到底是他亲娘啊。对,就得老太太去说,我看这样,你做小辈的就装不知道,我让你青婶跟老太太说去。”

    这厢商议停妥了,杜仲又转回这屋来告诉九鲤,九鲤也道让老太太去说好,母亲关心儿子的身子也是天经地义。

    谁知隔天雨青暗中和老太太说了,老太太虽也觉得是如此,却不敢去问庾祺,无奈之下,只悄悄和丰桥商量,让他先抓些男人进补的药材,让雨青煮药膳,先给庾祺吃些时候看看。

    另则,老太太有了年纪,又是乡野妇人,一遇到个病啊灾的,除了请大夫吃药,头一件想到的便是进神拜佛求菩萨保佑。因此吩咐雨青预备了些香烛黄绸,这日带了十两银子,雇了马车,又雇人抬了东西,携九鲤青莲寺去烧香,一是为求庾祺身体康健,二也顺便求九鲤姻缘顺遂。

    九鲤猜到老人家的用意,因为关乎庾祺的隐疾,虽然不问,自然是要去的。不过却不知这青莲寺是在哪里,怎么车行了半晌,却停在了魏家门前?

    一看魏家门上也套着辆马车,也有两个下人一口箱子,另还套了一匹马,她心下猜,难道魏家人也要去青莲寺烧香?

    老太太道:“咱们在南京城哪晓得什么灵验的寺庙啊?还亏得问了魏老太太,她说这青莲寺是尼姑庵,最是灵的,求什么得什么,去年大公子考试前她就去这庵里求过,果然就考中了秀才!”

    九鲤想着反正求神拜佛虽不见得一定管用,但也没甚坏处,既然说灵,那就去诚心拜拜,不过是费几个钱的事。因而点头,“那我得替叔父好好烧几炷香。”

    老太太狐疑地睐着她,未必庾祺的病她也知道了?不过这也不稀奇,反正现下家里除了正主,都知道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老太太握住她的手一叹,“你叔父——我这个做娘的,真是对不住他。”

    说得九鲤不禁想,从前庾祺多可怜啊,小小年纪就被亲娘卖给了江湖郎中,从此背井离乡居无定所,他那师父她虽没听他说过,也不见得是个和善人,若对他很好,他岂会闭口不提?跟着他那些年,庾祺不知挨了多少打骂呢。她想着想着眼圈就有些红起来,先前和庾祺堵的那些气也渐渐散了。

    她反握住老太太的手,“我往后再不和叔父吵了。”

    老太太见她眼圈一红,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晓得心疼庾祺是好事,就怕她那分心疼不是发自一个晚辈之心。她只得忧心忡忡地抬手摸她脑袋,“好丫头——”

    少停那魏老太太也收拾停妥忙赶到门前来了,特地携魏家二公子走到车前来行礼。庾老太太一看单带了他,就知道魏家商议定了,让这二公子同九鲤议亲。

    九鲤也要下车给魏老太太行礼,魏老太太却不许她起身,笑说:“快别下来上去的折腾了,我们马上也上车去,你们的车就跟在我的车后头走,一个多时辰就到了。”说着让开身,吩咐她孙子道:“二哥,快把你预备的东西给小鱼儿。”

    这二公子名叫魏鸿,一上前来,也是位朝气蓬勃的惨绿少年,虽同他祖父学做了两年生意,却还不曾学得商人的浮头滑脑,倒不招人讨厌。他笑如霁月,捧上个攒盒给九鲤,“这是上回姑娘在我家尝过后说好的果脯,我叫厨房预备了些,怕姑娘路上烦闷,给姑娘当零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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