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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叛叔父》 35-40(第2/13页)
下根拐杖歪下脸握她的胳膊,“你别哭啊,你别哭啊。”
叙白两步走来,将她揽到一旁,冷声向孟苒道:“这时候哭是没用的,你还不快将事发经过一五一十地细说来!”
孟苒抬起一张惊惶的脸,无措地四处看看,缓缓朝院中那破桌前走去,“我与万三是两年前偶然在街上认得的,那时我娘还在世,爹的身子也硬朗,家里根本不是这副光景,万三想来我家提亲都不敢来,怕我爹娘瞧不上他,我们那时还暗地里商议怎么才能说服我爹娘。”
她苦笑一下,“谁知变得这样快,娘没了,爹也摔成重伤,为救他的命,我和万三匆匆葬了娘,把家里的钱都拿去请大夫。后来爹的命倒是救回来了,可成日睡在床上,不是这里不好就是那里不好,为给他治病,家底慢慢就掏空了,还多是靠万三才支应下来。”
“我们没有定亲,一向都是私下往来着,就这么混到今年,前一段他忽然和我说有笔大买卖,要是做得成,不但我爹往后治病的钱有了,连我们成亲的事也能有着落。”
九鲤在旁坐下,声音不觉柔软下来,“是不是荔园那宗买卖?”
孟苒抹着泪点头,“他们北方话叫‘拼缝’,他替买主想法压李员外的价,买主给赏钱,还能从中拼点差价,算一算大概能赚几百两银子。可我们这样的身份,虽然认得李员外,却根本搭不上话,何况李员外是有名的悭吝,怎么会听我们的降低价钱?”
杜仲也坐下来,“噢,所以你想到你娘在世时曾去荔园内做过法事,你也学了点摆道场做法事的皮毛,于是就想出个办法,要到荔园去摆个道场,把那园子不详的谣言越闹越大?”
“闹大了没行市,李员外自然就肯降价了。从前我娘往荔园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去过,扮个道童儿,画符我也会些。”
只叙白仍站着,“可巧你的邻居周嫂在荔园的厨房里当夜差,初五那天傍晚,你听她说身子不大爽利,你觉得机会来了,便主动说要替她去荔园当差。在荔园又发生了什么,能使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有胆量杀人?”
他的声音一贯温文尔雅,但孟苒仍被那冷丝丝的情绪蛰痛一下。她抬起头,面上泪水狼藉,渐渐回想起那个同样狼藉的雨夜——
起初雨下得不算大,天却黑下来有些时候了,厨院里的人早散得个干净,正是时候,孟苒提着早预备好的篮子朝小竹林那头去。也是万幸,因为下雨,园子里并没人走动,畅行无阻。
她走到林中那太湖石前,拾掇了原来摆的东西,先压上符纸,后点上香烛,跪在石头跟前拜了拜,“李小姐,我原不是有心要利用你,只是我家中实在艰难,只得借你造个声势,等回头我赚了钱,一定认认真真给你做场法事,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尽管托梦告诉我,我下回——”
“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有人说话。一回头,背后站着个男人,电光闪过,照亮他一脸的油光与坏笑。
孟苒登时吓得跌坐在地上,“我,我我——你是谁?”
林默不答,俯身向前,一把扯下她罩面的布!倏地又一道电光劈来,原来是个脸生妙龄少女,姿色虽然平平,可胜在新鲜。
也是该他的运气,本来下晌难得碰见个玫瑰花似的美人,偏偏扎手,着了她的道跑了一夜的肚子不说,还叫她给溜了!没想到茅房里出来,又遇见这女子,真是老天爷补偿给他的。
他嘿嘿一笑,“原来你在这里装神弄鬼,我都听见了,这园子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要是给李员外知道你在这里摆弄这些东西吓唬人,他还不把你撕来吃了!”
孟苒忙跪在地上,“这位官人,请千万担待,别,别和人说!我这就走!”
“走?下着雨你走哪去啊?不如先到我房里去,我正好有件衣裳破了,想寻个人替我缝补缝补。”
她一时没想别的,只盼着替他补好衣裳,他领她这个情,不去张扬此事。因而勉强随林默回到房中,屋内烛火未熄,她刚把门阖上,火苗猛地一抖,便给他由后头紧紧抱住。
不好!她欲拉门向外跑,哪里挣得过林默的力道。他掰开她的手,将人强行抱摔去床上,“今日已是赔了夫人,怎能又折兵!你只管从了我,我自有无限好处与你!”
她反手撑起来,他整个人却像座大山朝她压迫下来,根本翻不了身,也出不了声。后来她只觉得疼,除了疼一时也想不到别的,眼泪亦流得无知无觉。然而身上的疼还不算什么,要命是他贴在脸上的笑脸,像锥子似的扎在她心上!
完了事他那张油亮亮的笑脸由狰狞变得餍足,坐在床沿上光着膀子,盯着她从床上滚到地上拾衣裳,“你叫什么?日后我自不会亏待你。”
孟苒没作声,颤抖着手将衣裳套上,脑中只想赶快逃离这间屋子。
“不说?是怕我还是瞧不起我?”他弯下腰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好,你不说我可就去告诉李员外了。”
她落着泪摇头,“我,我,叫孟苒。”
“孟苒,”他咂摸着这名字,泪滴在手上也不觉烫,“没听过这园子里有姓孟的女人。”
她声如蚊呐,“我是顶替厨房的周嫂来上夜的,她今日病了,我原是她家的邻居。”
“怪不得面生。”他丢开她的下巴,站起身穿中衣,“正好我饿了,你去给我煮碗面来。可别一去不回,我和李员外可是老相识了。”
她简直不敢看他那双长毛的腿,忙将衣裳系好跑出来。路上想,这园子里现有衙役,要不要报官?
不行的,谁不知道在荔园能独居一间屋子的人都是有钱人,何况他说他认得李员外,必是有些家底。这样的人,就是官府也会向着他,没准告他不成,反落个夜盗荔园的罪名。
她搽着眼泪归至厨下,不敢不听,真格煮了碗雪菜肉丝面,临要提去时,给那刀架上的一排刀晃了下眼。那些刀面映着闪电,真是亮眼,她不觉走过去,抽出一把。带去防身也好,要是他又行不轨呢?就带着防身也好。
面提到那屋,搁在饭桌上,林默却坐在床沿上朝她招手,“我在这里吃,你给我端过来。”
他竟像使唤家里丫头一样使唤她,口气理所当然,没有半点亏心和抱歉。她一面觉得不可思议,一面端着碗过去,那双手太抖,一不留神洒了好些汤水在他前襟上。
过来一路,其实早已不烫了,可他仍然生气,斜瞪她一眼,“你故意的?”他一面吃一面说:“我不妨告诉你,多少女人想上我的床我还不答应,今日遇见你,该是你的福分。”
他像是饿狠了,吃得很快,呼哧呼哧好大的声响,令她想到圈里的猪,方才曾给一头猪压在身下,她不由得想呕。
“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姓林的是个什么身份,”他吃完了,把碗向旁一递,接着道:“就你这样姿色的女人,往常在街上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实在是困在这里没办法,哼,人饿极了还挑什么,有什么便是什么了——”
她接过碗往桌前走,听他在身后絮絮叨叨地讥笑嘲讽,不知哪一声笑变了调子,像瓷片刮在地砖上,听起来真是刺耳。她也不知是不是着了魔,碗搁在桌上,便往怀里摸那把刀,摸到了,紧握住,突然回身便朝他脖子上一挥!
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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