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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叛叔父》 24-30(第9/19页)
出来。
走到门外,九鲤还扭头朝院内瞅一眼,杜仲见她目光似乎还在钻研着什么,忙拉过她,“走了!我看这周嫂的嫌疑可以洗清了。再说了,周嫂看着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寻常妇人家,就是逼急了我看也不一定敢杀
人,你当谁都跟你似的胆大包天。”
九鲤回头剜他一眼,“我是替你找眼珠子呢,我看你的眼珠子是落在那孟苒姑娘身上了!”
“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怎么瞧她。再则说,她姿色平平,有什么好看的?”
两个人吵闹斗嘴,叙白含笑听着,三人走出巷来。
午晌已过,因三人还未吃饭,九鲤难得上街来一趟,不舍得回去,叙白便就近领他二人去往间小有名气的酒楼用饭。吃的是地道南京菜,其中有一道板鸭烧得极好,咸香酥烂,九鲤吃了好些,回园还赞不绝口。
园中叠影重翠,小路上到处是小块小块的阳光,像有一面玻璃镜子摔碎在地上。九鲤叽叽喳喳同叙白杜仲二人说着话,“其实我们家老太太烧饭才叫好吃,她还认得许多野菜,有时候掐些回来,好些我都叫不出名字,却是甜有甜的好,苦有苦的妙。”
正走到池边,在旁有座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可巧庾祺就走在那假山后头,抬眼看见那假山外一排柳丝飘拂,听见她的声音仿佛是柳荫里跳来蹦去的雀儿。看不见人单听那声线,他才觉得她连嗓音也像有了变化,比起前几年的那种尖细,柔润了些,不那么刺耳了。
不过听说话他三人像在外面馆子里吃的午饭,他又觉似有那么一丁半点的锥心。
叙白道:“长居乡野间的人,自然识得许多野意。府上不过是大鱼大肉吃惯了,偶然吃野菜才会觉得香,见天吃那些的人也不觉得美味。”
杜仲道:“从前我们那地方闹过灾,荒年的时候连野菜也没得吃,饿死不少人,我们老太爷也是那时候过世的,大爷也是那一阵落下的病根,大了也不见好。”
大爷指的自然是庾祺的兄长,也就是九鲤的爹。叙白以为九鲤会触语伤情,可瞟眼看她,她仍是一脸舒缓的神态。他心内疑惑,顺着杜仲的话往下探问:“不知是什么——”
话音未断,九鲤陡然眼皮一跳,站定了身,拽下根柳条对杜仲扭过谈锋,“咱们在外头吃饭,不知叔父午晌吃饭时有没有等咱们?要是他久等咱们不回来,一会又要挨训。”
杜仲也似领会,眼睛瞟过叙白,笑起来,“不会的,师父知道咱们出去问案子。”
叙白余光朝两边扫一扫,又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我看你们都像怕庾先生,他在家时也同在荔园一样,总是板着张脸?”
刚问完,听见“吭”一声短促轻盈的咳嗽,庾祺从旁边假山后头走出来,脸上带着丝刻意的微笑,却比板着脸时还显得冷冰。
老话说隔墙有耳,谁知隔山也有耳!九鲤忙将柳条抛开,转过脸吐舌;杜仲则暗幸方才没说他什么坏话,不然拧他回去,少不得叫他倒背《千金要方》,轻而易举便能寻个错处罚他一通。
只叙白神色自若,上前打拱,“庾先生。”
庾祺稍稍点头,一径错身过去,走到九鲤所站那柳树底下,“我讲过多少回,外头馆子里的饭不干净,要少吃。”
九鲤掉过身来低声咕哝,“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两回。”
“你说什么?”
她抬起脸呵呵一笑,“那家酒楼干净着呢,不是街边的小馆子,上下两层,人家用的桌椅都是水曲柳的。”
“噢?还是家名贵酒楼囖?一顿饭下来想必花费不少,谁会的账?”
“叙白。”
庾祺半笑不笑地,“人家没有姓么?”
九鲤轻翻眼皮,调子托得懒懒长长的,“齐——叙——白——”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在外头白吃白拿人家的?”
她听了生气,掀眼皮剔他一眼,“我和杜仲身上忘了带钱嚜,我还帮他查案呢,也不算白吃。给您这么一说,我倒成那起贪吃贪喝爱占人便宜的人了?您就是如此看待我的?”
庾祺没想到自己反而落下个不是,一口气梗在喉间,只得扭头看了叙白一眼,“我没这意思,只是怕外人以为庾家的姑娘一顿饭就能收买。会了多少账,回头拿银子还给人家。”——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7号的更新在晚上23点30分,后面恢复22:30更新。
第27章 双迷离(〇七)
那柳树疯长,细密的柳条织成片嫩绿的帘子将二人掩在里头,说话听不清,叙白只在那轻轻掀动的“帘影”中窥见庾祺脸上没多少表情。九鲤脸上倒是春色潋滟,百般变化,一时生气一时调皮,眼珠子一瞬间能翻转许多意态,比台子上唱戏的还要生动。
他含笑问杜仲:“你们说起来怕庾先生,怎么还总见鱼儿同他顶嘴?一定是仗着你们老太太的威势。”
杜仲撇撇嘴,“她自己就够了不得了,还犯得上仗谁的威势?再说我们老太太也是听师父的,庾家归根到底是师父当家。”
“老太太听儿子的?”他侧一眼,自点头,“想必是因为庾先生见多识广。”
“倒也不是为这个,我们老太太一向有些怕得罪师父似的。”
“母亲怕儿子?这是什么道理?”
“人老了就会怕子女,这有什么奇怪的?”他自觉比叙白懂得多,油然而生一股得意,乔张致地反剪起一只手。
须臾庾祺由柳树底下走出来,朝他看一眼,他忙把手垂下,跟着走了。
九鲤走几步回头,冲叙白瘪嘴,脚步慢慢滞后,拿手指指庾祺的背影,又满是无奈地摊开两只手。叙白领会,只好点头笑了笑。她也朝他点头,扭脸撞上庾祺扣着眉冷着眼看她,她又忙假模假式地低着头跟上去。
吃了一番无缘无故的教训,她非但不学乖,心里不知何故,益发想跟庾祺对着干。偏他不准许什么从来也没个明确的指示,反正管来管去怎么也管不到点上,像是替人挠痒痒总挠不对地方。
不过倒也装着规矩了半日,回去便在屋里坐着回想早上见那孟苒与周嫂的情形。那周嫂见着他们似乎总有些紧张,若她心里没鬼,又紧张什么?又觉那孟苒也有些不对的地方,十四五岁的丫头,倒比她还显得老练许多——
渐渐想到困倦,便卧到床上去。睡醒起来,天已黑尽,恍惚记得先时杜仲来过,像是喊吃晚饭,她因没胃口就没去吃,又蒙头睡去,这时也不知是几更了?
听见后面大夫们所住的屋子里仍有不小动静,想必还不算晚。她还是不觉饿,胃里酸酸胀胀的,又似隐隐在绞着疼。
起来倒茶吃,盏刚衔在嘴上,听见敲门,走去开,是杜仲拧着提篮盒进来,“这都过了二更了,你可算醒了,饿不饿?晚饭给你留了,我又拿去厨房热了一回。”
一说吃九鲤便拧紧眉头,“不要吃,没胃口。”
杜仲看她脸色不好,精神也似不妙,如临大敌,忙回房叫了庾祺来。
庾祺进来先摸了她的额头,后又拉起腕子探脉,旋即丢开她的手冷笑一声,“积食着凉,真当外头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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