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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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烟抽得挺恶心。

    昨天晚上跟吃烟草似的干下去小一盒,脑子又被酒精冲了一下,烟气顺着喉管咽下去,活像在咽砂纸。

    漆洋就着这根犯恶心的烟,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大概向刘达蒙说了一遍,接了一整杯水往下顺。

    “我真他妈操了。”刘达蒙气得够呛,夺过漆洋的烟盒也点上一根。

    漆洋给他也扔了瓶水。

    “不是,那你爸现在回来干嘛呢?”他不解地问,“赚钱了?”

    “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我妈出钱租的。”漆洋已经过了昨天看见漆大海时最恶心的阶段,拖着两条长腿靠在转椅里揉脑门,“上周打电话找我要两千,也给他了。”

    “我姨那态度就是接受了呗?”刘达蒙听得浑身难受,“想接茬过日子?”

    过日子。

    漆洋想象一下漆大海回到家,夫妻俩继续生活的画面,用力又闭闭眼。

    刘达蒙同样没话说了。

    一口气闷了半条烟,他气极反笑地来了句:“我姨真是……头回见恋爱脑夕阳红版。”

    人无奈极了确实会笑,漆洋跟他隔着桌子对视,看刘达蒙这锉着牙花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懒洋洋地也勾了勾嘴角。

    办公室安静下来,刘达蒙默默地消化一会儿,在心里叹口气,又研究起漆洋的表情。

    “那你昨儿晚上走了,一天两天倒是没什么。”他小心试探,“后面不还得回家吗?你放得下我姨,那星儿不也离不开你吗?”

    漆星是真的离不开漆洋。

    早上接电话时,邹美竹专门跟他强调漆星睡醒没看见他哥,一早上又犯病了,她弄都弄不过来。

    漆洋当然明白漆星的状态,可他这会儿真的没那个心力去管。

    想到回家看到邹美竹那副模样,可能还要劝他理解漆大海,漆洋就心烦。

    这些话跟刘达蒙没法解释,说多了漆洋觉得可笑。

    他心里也有火,所以开口都带着刺:“没生我的话,漆星她还能真不管了?”

    “是。是这个道理。”刘达蒙先顺着他捋毛,“本来你就是她哥,这么些年又当爹又当妈,该做的都做够了。”

    “但事儿已经是这样了,漆星又有这个病。”

    “往最坏了想,你爸真就厚着脸皮回来了,我姨就要继续跟他好……那咱日子不也得往下过吗,洋子?”

    漆洋在转椅里歪着脑袋看他,眼里死气沉沉。

    “要说起来,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刘达蒙不敢跟他对视,在桌上一下下转水瓶。

    “我是真替你闹心洋子。可我真代入一下我媳妇儿:马佳佳要是欠一屁股账留下孩子跑了,我肯定恨她,我恨到能去把我老丈人家房顶给烧了。”

    “但隔了十年她再灰头土脸的回来找我,我肯定也动容,我也做不到真当她是个死人,不管不问。”

    “那毕竟是两口子。”

    刘达蒙真的是在斟字酌句,生怕哪句话没说好,直接把现在的漆洋给点炸了。

    可这些话他不说,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告诉漆洋了。

    或许应了那句,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立场不同,经历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同,一切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站在所谓旁观者清的角度,大道理和漂亮话谁都能说出一箩筐。

    刘达蒙看着漆洋这副模样心疼,着实替他不好受。

    痛苦的接受,与稍微想开一些的接受,刘达蒙不知道哪一种选择才是对的。

    他只知道,漆洋没办法抛下那个家。

    哪怕那家里是一滩烂泥。

    “哥们儿没别的意思。”见漆洋一直盯着他不吱声,刘达蒙咬咬牙坚持说下去,“我真替你膈应。”

    “但咱俩这关系,我也必须把我能想到的都告诉你。”

    “你过得太难了漆洋,心里再堵着过不去,下半辈子撑不住。”

    刘达蒙这些年第一次没喊“洋子”,正儿八经地喊了漆洋的大名。

    漆洋明白他意思。

    只是他目前一丁点儿多余的心力都没有,不想去代入刘达蒙所提供的角度。

    “嗯。”漆洋只冲他扬扬下巴,“我明白。”

    刘达蒙还想再说什么,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小刘探头进来喊洋哥,跟他说了几句生意上的事儿。

    漆洋开电脑给他传文件,刘达蒙去窗前站着,没忍住又咬了根烟。

    “没睡好啊哥?”小刘打量漆洋的神色,热心询问,“没精打采的。我拿有桶茶,还挺好,等会儿给你拿来。”

    “喝了点儿酒。”漆洋开抽屉给他扔盒烟,“去忙吧。”

    “哎!”小刘喜滋滋地接住烟出门,没忘记也向刘达蒙喊声“蒙哥”。

    刘达蒙刚才光顾着上火,听漆洋这么说才反应过来:“喝酒呢?忘了骂你,家里有事儿怎么没去找我。”

    “找你干嘛。”电脑都开了,漆洋坐正些顺手开始理合同,“再惊了你家领导的胎。”

    “就他妈你一天天能顾全大局。”刘达蒙不开心地一屁股砸回椅子里,“昨儿在哪过得夜?”

    漆洋还没来及开口,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不是小刘,门外的人也没等他招呼,直接拧开把手走进来。

    竟然是牧一丛。

    刘达蒙一半天的时间愣了好几轮,看着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说话都结巴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哎?你,他……”

    牧一丛相比起来就很自然了。

    他眼里根本没有刘达蒙,进门就把目光往漆洋脸上标。看见漆洋身上传的衬衫,他眉梢挑起很细微的角度,嘴角也不动声色地向上扬。

    “怎么过来了?”漆洋问。

    “忙完了。”牧一丛说,“接你回家吃饭。”

    刘达蒙嘴里冒出一声小小的“我操”,还是个尾音上扬的疑问句,瞪圆眼在他俩之间飞快地来回看。

    三个人各占一个点位,或坐或站,在办公室内构出了一个歪斜的三角形。

    漆洋看着刘达蒙使劲压着惊诧的模样,再看看漆洋,昨晚与牧一丛说出了那些压在心底的话,现在的他面对这个局面坦然了不少,突然有些想笑。

    算什么事儿呢。

    窗外折进来的阳光打在三人之间,仿佛将时光切割回十年前的校园。

    人生的际遇,细想想真是没有道理。

    “看见了?”他向刘达蒙示意,“昨晚在他那。”

    牧一丛这才给了刘达蒙一道正眼,幅度很小地点一下头,就算打了招呼。

    “啊。”刘达蒙愣愣地应声,也冲牧一丛点点头,憋着满肚子好奇半天不知该说什么,硬是挤出一句:“那中午一起吃?我请。”

    吃饭就不用了,漆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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