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被认回东宫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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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杌上,正?捏着她的手?指,给她的伤处擦洗、上药。

    她当时想要逃脱,情急之下顾不得力?度如何,伤口很?深。

    黄褐色的粉末溶解在翻卷的血肉上,带起的感受大概不能简单用一个“痛”字来形容,然而她一动也?不动,也?没有把手?缩回去,仿佛变成了一块木头。

    谢云朔慢条斯理地给她上好药,开始包扎了,方才掀眸看她。

    他问?了句:“醒了?”

    薛嘉宜从怔愣中抽离一瞬,朝他迟钝地,点了点头。

    她其实有点不能理解现?在的场面。

    他话音平静,眸底无波,仿佛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垂眸给她包扎的时候,更是温柔极了,看不出一点方才暴戾的影子。

    可刚刚,她是真的感觉他要把她弄死在床上。

    谢云朔掸了掸指间?沾着的药粉,把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问?道:“还痛吗?”

    其实哪里都在痛,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拆散了一遍,难以言说的地方更是一胀一胀地在疼,也?不知?有没有肿……可薛嘉宜不敢说话了,只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她眼眶红红,眉心无意识地轻蹙着,一看便知?在说?假话,谢云朔明?明?看得出来,却没有追问?。

    “那就先吃点东西,补补力?气。”

    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云朔没有冷着脸,语气也?算得上温和,薛嘉宜的心却沉入了谷底,愈加害怕。

    送饭食的侍婢没有进来,只端到了屏风外?,他正?要起身去端进来,袖子却叫她牵住了。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开口时还是带了哭腔:“我……能叫我知?道,外?头到底都发生什么了吗?”

    “不急。”谢云朔垂了垂眼,把她的手?拂了下去,淡淡道:“账,我们有的是时间?算。”

    薛嘉宜缩回手?,小口小口地抽着气,没再吭声。

    她宁可他给她一刀痛快的,而不是这样,一点一点紧着套在她脖子上的绳索。

    他很?快端了碗来,舀起一勺,吹了吹面上的热汽,非常自?然地送到她嘴边,道:“尝尝,是你喜欢的莼菜羹。”

    她食不甘味,胃里更是一阵一阵地泛着恶心,可是现?在的兄长让她感到十分害怕,她不敢不吃,只能强迫着自?己一口接一口地咽下去。

    “听她们说?,这三天,你水米不进,”谢云朔发出一记戏谑的轻嗤:“原是在等我来喂?”

    然而没吃多少,喉咙里就像是到顶了一样,酸水不停地往外?泛,薛嘉宜皱着眉忍下,紧接着,喉头却又涌起了一阵更强烈的烧灼之意。

    她再克制不住,伏在床边直接就吐了出来。

    胃里其实是空的,吐不出什么东西。

    从更早的婚仪那日起,她就没怎么进食了。

    谢云朔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等她吐完,才叫了人来收拾、服侍她漱口。

    进来收拾的婢女头也?不敢抬,像是生怕撞上谁的眼神,可是很?快,却还是听见那位神色阴戾的殿下淡淡开口了。

    “觉得恶心吗?和我在一起。”

    侍女们仓皇离开,门被带拢,发出咔哒一声。

    薛嘉宜本就苍白的脸色,刹那间?更是煞白。

    见状,谢云朔却是轻抬唇角,笑了一下。

    “不用回答,我知?道答案。”他复又捏起了她的下巴,勒使她的视线向上:“毕竟,为了摆脱我,你连在我的酒中下毒都愿意。”

    薛嘉宜已经隐约猜到,今日的他不会一无所觉,然而即使不是毫无心理准备,听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脏还是骤然紧缩了起来。

    谢云朔保持着和煦的笑意,继续说?了下去:“是不是很?意外??”

    “该晕过去的我,此时此刻,好好地出现?在你面前,而你精挑细选的夫婿,新婚夜,却醉得那么死,人事不省地被抬了回去。”

    听他骤然提起季淮,薛嘉宜瞳孔放大,抬起手?去攀他的手?臂,急急问?道:“你把他怎么了!他是无辜的……他……”

    谢云朔的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唇边笑意却犹在:“不过是把薛永年让你下给我的药,下了一份到他的酒盅里,怎么,心疼了?”

    “要我说?……”他的话音危险地停顿了一下,掐在她颌骨上的手?也?改成了轻轻摩挲:“薛永年的东西,确实挺好用的。洞房花烛夜,你的新郎……大概没来得及碰你吧。”

    见她微张着唇,又慌又急却又说?不出话来,眼睫间?也?洇着湿气,谢云朔冷然一笑,道:“你敢为他掉一滴眼泪,我就把他的眼睛挖下来。”

    他的话不似玩笑,薛嘉宜一骇,继而慌忙抬起手?背,揩掉了眼眶里的那点湿意。

    她背脊都绷直了,像是生怕自?己再有哪儿触怒了他,忍泪道:“都是我的错,要害你的是我,从头到尾,他都是无辜的、被我利用的。我求你,不要伤害他,我把一切的原委都告诉你……”

    谢云朔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眼瞳幽深:“自?始至终,薛永年想利用你做什么,我一清二楚。”

    “伎俩虽浅薄,可他有一点把握得不错。这世上,能害我的人,只有你一个。”

    大股大股的泪水,顺着薛嘉宜的眼窝淌下,她的声音发紧,呼吸也?变慢了。

    “抱歉……”她的泪水已然决堤,声音也?哽住了,只重复说?着两个了:“抱歉。”

    该怎么与他解释?

    该怎么告诉他,那日不得已下在那杯祝酒里的迷药,是叫她偷换了的?

    她不想害他,却也?不想叫他觉察这一切,于是,在对薛永年最后?的试探无果之后?,她选择偷换了下在那杯祝酒里的迷药。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她自?欺欺人地想,如果药效减弱,他只稍晕一会儿,就像醉酒一样,很?快就清醒过来……

    那么,薛永年拖住他的计划自?然会泡汤,而他也?未必会反应过来,一切,就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

    于是她重新炮制了药丸,又专门叮嘱,要给他那一桌上最好的石榴酒……

    可是,又怎样呢?

    再多的理由,也?都只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他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她再解释,也?只会描补得更加难堪。

    谢云朔静静地感受着她的目光,思绪有一瞬放空。

    她的瞳仁大而分明?,像现?在这样、眼里只盛着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是谁,大概都会沉浸在这样一双波光粼粼、充满信任和托赖的眼睛里。

    过去的那么多年,他确实也?放任自?己,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与其说?她需要他,不如说?,他需要被她全身心的需要。

    “没关系。”谢云朔回应了她的歉疚,温声道:“我是你的哥哥,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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