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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兄长被认回东宫后》 20-25(第12/15页)
?来。
他?的身量高了许多,即使倾身向前,依旧可?以将?她抱个囫囵。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被他?按在怀里的瞬间,薛嘉宜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可?感?受到熟悉的温度自心口熨烫进来,她抵在他?肩头的手,还是卸了力气。
眼泪很?没出息地夺眶而出,薛嘉宜抱着他?,伏在他?肩上哇哇大哭。
“你?……你?一回来就逼我,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谢云朔埋首在她颈侧,深嗅着她的气息,再开口时,声息里也有些几?不可?察的哽咽。
“是我的过?错。”他?紧抱着她,即便她捶打着他?,也一刻不松:“是我叫你?这么难过?。”
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廓上,薛嘉宜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眼睫颤了颤,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他?们不是亲兄妹了,如此?亲近,已是逾矩。
抵在他?肩上的拳头展开了,她推了他?一下?,终是唤了句:“哥。”
这一次她使的力气并不大,谢云朔却察觉了她陡然变化的语气。
踟蹰片刻,他?还是松开了她。
“我以为……”他?的目光落在她濡湿的眼睫上,久久不能移开:“你?不想这么叫我了。”
桎梏解开,薛嘉宜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缓缓抬起眼帘。
她的目光,落在他?发顶的墨玉冠上。
上一次见?他?,还是永定?二十七年。
走时他?未至十七,如今,也到要加冠的年纪了。
明明五官、身形,都还是她所熟悉的,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的变化大极了,眉眼间也多了好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傍晚的时候,我在宫外看见?你?了,好威风的大将?军。”薛嘉宜定?住乌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你?去北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谢云朔正?视着她,迎接她的盘问:“二十九年的时候,我……从西南回来,回了一趟京城,也就是那一次,正?好撞见?你?遇险。”
“所以,你?为什么不肯叫我知道你?回来过??你?可?知今日,我为什么会在宫外吗?”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还是哽咽:“因为今日是清明,我要去给人烧纸。”
谢云朔漆黑的瞳仁遽然一颤,终于意识到了是哪里不对:“不,我以为……”
薛嘉宜以为他?要搪塞自己,扭过?脸,咬着牙道:“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不会为了你?而难过?吗?”
谢云朔深吸一口气,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
像是怕她不想再听他?说?话似的,他?语速极快地解释了起来:“在西南时,我深陷敌后,我知你?定?会担心,但那时情况所限,实在是无法传信给你?。”
“回京的那一次,你?受伤昏迷未醒,我翌日便要进宫面?见?皇帝,拖延不得,只能把你?暂时交托给那农户。”
谢云朔顿了顿,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件缞衣,声音蓦地放轻了许多:“我知道你?会为我难过?。我给你?留了东西,你?只要见?了,就知道是我来过?。现在看来……”
他?的声音复又沉了下?来:“许是那庄户昧下?了。”
其实不只是留下?了信物。
离京前的最后一晚,他?悄悄去找过?她,只可?惜她已经回去了,他?扑了个空。
沉默许久的薛嘉宜却还是垂着眼帘,神色不见?有什么变化,只问道:“所以,你?是第二天,就去你?的北疆了吗?”
谢云朔听懂了她在问什么,手心发紧,到底也没骗她:“不是。”
他?被皇帝留在宫里待了一旬左右,若真想去见?她,不是找不到时间。
只是那场旖梦之后,他?自觉有愧,无法面?对。
薛嘉宜抿着唇,很?难看地笑了一下?:“可?我是第二天就醒了。你?分明回来了,却只打算拿个物件来打发我,不想见?我,这算什么?”
算什么?
她的悲恸,算什么?
谢云朔有心解释,却张不开口。
难道要和她说?,她最信赖的兄长,是因为在梦里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所以才心虚到不敢见?她?
梦境是现实的倒影,想要的人,并不是在梦中攀着他?脖颈的她,而是他?自己。
谢云朔无法解释,只能选择逃避。
也许是因为又想到了那场梦,他?偏开头,不去看月色下?她颈间连片雪白的肌肤。
“浓浓。”他?低垂眼睑,侧脸的轮廓叫这月亮照得很?是清俊:“我补偿你?,过?去的这三?年,我……”
哭过?一场后,薛嘉宜的神色意外的平静。
她认真地摇了摇头,认真地拒绝了他?:“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哥哥。”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你?走吧,殿下?,你?本也没有我这个妹妹。”
——
对于如何处理前一晚眼泪导致的肿眼圈,薛嘉宜如今已是驾轻就熟。
不过?第二天到宗太妃跟前的时候,还是叫这眼毒的老妇人看出了端倪。
“他?昨晚怎么说??”宗太妃略一掀眼皮,就这么看着她:“你?都知道了吧?”
薛嘉宜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谎瞒过?去:“我……”
宗太妃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见?状,浅笑一声,道:“他?没你?想得那么不知轻重?,虽没有大张旗鼓地来,也是先知会了我的。”
十六岁的少年身上还有一些无畏的莽撞,现如今,已经辗转两线战场,立下?了等身战功的谢云朔,却早已不同了。
怪不得昨晚,都闹成那样了也没有惊动谁。
想及此?,薛嘉宜有些微妙的赧然,低声道:“没说?什么。只是我想着,如今他?身份到底不同,当年的流落也是一场意外,以后,是不该兄妹相称了。”
“而且……”她稍顿了顿,才小声道:“一直提起当年的事?情,传到陛下?那里,也不好。”
听她这句,宗太妃倒是露出了一点赏识的神情,还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能这样想,确实很?好。”
虽然说?谢云朔从前的经历并不是秘密,皇帝心里更是门清,但最好还是稍作淡化。否则,每提起一回,不是都相当于提醒皇帝一次,当年他?逼死故太子的事?情吗?
“不过?……”宗太妃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今年,你?也该二十了吧?”
尽管不知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薛嘉宜还是轻轻点头,应道:“是。”
宗太妃微眯起眼眸看她,若有所思地道:“到底有从前的那一层关系在,恐怕要不了多久……想求娶你?,与皇孙套近乎的人,也要排出庆安宫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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