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卜卦一见生财: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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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的汴京城。

    逢雪便有宴会。

    今日天寿节恰逢落雪, 司天监谓之大吉。

    平国公府豪华的轿子行在去皇宫参宴的路上,马车内白榆半靠在软垫上,身孕虽不显怀, 坐久了还是有些犯懒。

    懒洋洋开口问身边人,“还未到?”

    身旁的女使明月掀帘往外瞧, “回小娘子,雪天路难行,自是比往日慢一些。”又哎了一声, “邢妖司的人怎么也往宫门去了?”

    女使清风也凑过去一瞧, 解释道:“城中近来妖怪闹得凶,天寿节这么大的日子,又近年关,各国使臣来朝,别说是邢妖司,佑宁观的道长们也在待命, 城中全是巡逻的禁军。”

    坐在一旁的陆宸安也接话, “对,凌阳师叔今日也参宴了。”

    明月是个活泼爱说话的性子, 撩着帘对外面的一列降妖卫评头论足, “那就是新上任的邢妖司主事?好年轻啊,长得真俊。”

    清风拿了个软垫放到白榆身后,随口搭话,“暻王殿下因故被撤了职,前任判官又因公殉职,这江判官如今身兼主事和判官双职,判官考核那日我去瞧了,江判官三箭齐发, 百步穿杨,可谓是战无敌手。”

    “姜判官?哪个姜?”白榆不自觉直起身。

    “三点水,大江的江。”清风敛着眼答道:“不是小娘子前几年一直关注的那位姜判官。”

    白榆轻应了一声,笑道:“清风还是像个小情报员似的,事事瞒不过你。”

    她的目光略过掀起的帘子往外望去,正好见到不远处骑于马背上的少年郎。

    头戴直脚幞头,公裳鞓带,狐裘披肩,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正与身侧人说着话往这边看。

    二人视线恰好相交,少年目光炽热大胆,他扬起个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白榆有瞬间的怔愣,她撇开视线,低声吩咐,“明月,把帘子放下。”

    冬日厚厚的青帘垂下,隔去了外头那道肆无忌惮的目光。

    帘子外的风景不是她心中那道风景,不看也罢。

    进了宫门先去的揽星阁,是白榆儿时的住所。

    屋内碳盆里燃着加了香料的核桃碳,一室暖香。

    白榆坐在镜前由人服侍着梳妆,点了红靥,画了斜红,眉间花钿用胭脂细细勾勒出梅花的形状,不过小半个时辰,已是云鬓高梳,满头金钗珠翠。

    天寿节,皇帝赐宴百官以及皇亲国戚,从早到晚。

    白榆作为郡主不仅要参宴,还得在天颜前舞一曲祝寿。

    等宫里的一众女使和梳头娘子退下后,屋中只剩主仆三人以及陆宸安,清风递上准备好的舞衣,“奴服侍小娘子更衣。”

    白榆站起身嘱咐道:“将腰覆紧些,别叫人瞧出来。”

    除了长公主那头以及亲近之人,无人知未婚的祈平郡主有孕在身,这舞她不能推也推不掉。

    “哎哎哎,别覆那么紧!”陆宸安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取出颗药丸塞进白榆嘴里,“小心些,这是孩儿,不是肥肉,能叫你们这么折腾。”

    明月将金钏缠到白榆丰腴白皙的上臂,赞道:“小娘子真像画上的飞天仙子。”

    这套霓裳舞裙的半个肩膀与手臂都是露着的,好在腹前缀满珍珠,还有从肩膀处斜挂的披帛遮挡腰腹,叫人瞧不出她身怀六甲。

    屋顶处传来瓦片踩动声,以及一声猫叫,明月害怕地说道:“清风,你可知城中近日在传猫妖杀人的事?”

    “半月前的消息了。”清风麻利地将披帛系在白榆腕间,“平国公府那只小黑猫都被我们小娘子喂肥了,你才来说。”

    陆宸安抿嘴笑起来,她最喜欢看明月和清风斗嘴,让她想到小师妹和小师弟。

    白榆也想到了,笑问:“清清他们何时能到京?”

    “下月就该到了。”陆宸安想到祝宸宁之前给她传的传音符,笑得更开怀了。

    “小师妹和小师弟至今还在闹别扭,小师弟单方面被恢复记忆的小师妹除去了未婚夫的名头,赶出了屋不说还日日得跪搓衣板,说是小师弟那么爱演戏,跪个够。”

    “九哥的傲气到了清清面前无影无踪,说跪就跪,真是一物降一物。”白榆也在笑,笑起来时点的面靥犹如两个小酒窝。

    “他该罚。”陆宸安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自然偏向苍清多一些。

    见白榆穿戴就绪,她夸道:“阿榆当真是肤若凝脂,天仙下凡。”

    “本郡主天生丽质,”白榆转着圈在镜前自照,披帛绦带随之飘扬,当真美若仙子,“发间若能再簪朵刚摘的红茶花更妙。”

    她今日心情不错,笑着接过清风和明月之前的话茬,“坊间如今传得最多的其实是百乐园的水鬼。”

    陆宸安问道:“百乐园?就是那个教坊司名下,专供达官显贵听曲的的酒楼?”

    白榆点头,“教坊司里的女乐有些是抄家没入的官宦娘子,逢节日还会在宫里演出,今日也有表演,为官者不可在公宴以外的情况下,私自招艺伎女乐演出,违者杖八十,但女乐们除了演出还需得在酒楼卖酒,倒是可以去买酒喝。”

    “那水鬼是什么情况?”陆宸安又问。

    不等答,门外传来嘈杂声。

    “祈平郡主呢?!”

    “叫穆白榆出来见我!”

    内侍女使的阻拦声跟着响起,“殿下!暻殿下留步啊……”

    “滚开!”暻王的怒骂声紧随其后。

    “穆白榆我知道你在!”

    “清风出去看……”白榆话未说完。

    “穆白榆!”暻王赵殊已经一脚踹开了屋门,“你有本事给本王带绿帽,没本事出来见我?!”

    “小六你发什么疯?”白榆脸上的笑落下来,又对跟来阻拦的人吩咐:“都下去。”

    “是。”一众女使和宫中内侍全部退下,这两位殿下自小打闹到大,浪荡威名宫中人皆有耳闻,说出这些话还算是正常的。

    赵殊看见她的穿着打扮,以及屋里另外三人先是一愣,立时又冷笑道:“怎么敢做不敢认?”

    他喝了酒,眸中带着些醉意。

    “师姐、清风明月你们也先出去。”白榆给陆宸安使了个眼色。

    陆宸安立刻意会,有些更深的事不能让他人知道,她得替她守着门,带着清风明月走出屋,仍不大放心,又说道:“我就在门外,郡主有事喊我。”

    这才将屋门关上。

    屋中只剩下穆白榆和暻王赵殊。

    “小六你此时应当在前殿等开宴,来我这做什么?”穆白榆走到桌前倒了杯茶,递给他,“有事坐下来说。”

    走得近了才发觉赵殊身上的酒气很重。

    “你饮酒了?”

    他不动更不接她的茶,只斜眼看她的腰腹,冷声问:“你同姜晚义行过夫妻之实,还有了?”

    “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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