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汲: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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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在这儿,没有说下去。

    边慈记得那一天。

    那一天,程圻从天之骄子成了同学们口中的笑话焦点。

    她张了张唇,“我……”

    “那天我刚得知,我一直以为还挺和谐的家庭,其实早就四分五裂……”

    他当真以为边慈不知道他在市一中待过,主动又恳切地,将那些过往重复了一遍,然而,其中大部分边慈早在同学们的流言中听过。

    静默的半分钟中,是边慈因诧异而久久不知作何反应的复杂情绪。

    他本该一以贯之。本该将他糟糕的、恶劣的欺瞒者形象贯彻下去,这样她兴许还能硬下心,坚持自己的脾气。

    怎么中途而废,突然将真心掏出来呈到了她面前。

    这算犯规。

    “第三次,准确的来说,是那一段时间。每天下午的自习课,你都会到顶楼的空教室里练舞……”

    边慈错愕出声:“你怎么知道?”

    程圻笑了笑,“我在隔壁教室睡觉,被你的音乐声吵醒了。”

    “那你看到我了?”

    “在教室后门,没有惊动过你。我那时候一直以为你怕我……”

    程圻缓缓敛了嘴角笑意。

    没想到不是怕,而是根本对他没印象。

    边慈却脱口而出,“是怕啊……”

    话音刚落的瞬间,程圻眸光陡然闪出一抹光。

    边慈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却也于事无补。

    “你记得我?”

    “不,我不记得!”

    程圻猛地变化的眼神太过凶险,那是一种兴奋又危险的眼神,幽深得仿佛要将人吞噬。

    她迟一步地想要推开车门逃离,却被抓住了手腕,坠入虎口。

    “你记得我。”

    这回是肯定的语态。

    边慈被他猛地爆发出的强势吓了一跳,正要发火,却蓦然对上闪烁在男人睫边晶莹透亮的光点。

    他没有撒谎。

    他的动情、他的落寞都是真的。

    在她看不清的蒙着面具的诸多关于程圻的形象中,有一道格外清晰明确地出现,手捧着真心,火热真挚得令人无法不动容。

    酒气扑簌在睫毛颤动中,她的视线下垂,落在程圻唇下那点浅痣,灼热的、晃动的痣在向她靠近。

    她没有躲,任由自己陷入被他掌控、钳制的境地。

    听到自己心跳加快,曾坚定建立起的心墙在飞快坍塌。

    直到唇上贴上另一道灼热的,湿咸的唇。

    他的吻小心翼翼,先是带着几分试探触碰,又在她没有推开的默许中逐渐加深,他逐渐吮吸并顶开她的唇瓣,探入舌尖去寻她也爱自己的痕迹,在津液交缠声中沉沦。

    直到耳后忽地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是车门落锁声。

    边慈猛地清醒过来,推不开程圻的肩,愣怔地发现自己正被他抱在怀中,他的手不知何时揽着自己的腰,宽大的手心几乎将她钳制在他腿侧。

    她用别扭的姿势扭头看了眼车门,“你锁车了?”

    “你明明记得我——”

    程圻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湿漉漉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尖,激得边慈浑身一颤。

    回过头,对上夜色之中,藏在深邃眼窝下的幽深目光,如同夜里露出真实面孔的凶兽,周身散发出危险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还在你师兄面前假装不认识我?为什么,嗯?”

    秋后算账来了。

    他的目光一如那天在办公室里的状态,偏执又执拗,压低的眉宇间尽失理智。

    边慈打了个冷颤,因刚才的对话和吻而松动的心也重新冷了下来。

    刚才诚挚脆弱的是程圻,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强势、充满掌控欲的也同样是程圻,他从来没有变过,只是自己忘了被掌控的滋味有多恐怖。

    “你有病!”

    边慈完全不想理他发疯,骂了一声,推开他压过来的肩膀,试图掰开那双钳制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身子往外撤了半分,下一秒,那双大手却更为强势地扣过来,将她双手押在身后,直勾着她的后腰,将人拖了回来。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的蛮横,有些慌乱,“程圻你喝醉了……”

    “走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

    程圻声音带了点狠戾,俯下头咬她的耳垂,滚烫的气息带着些许酒味,灼得边慈微微颤栗,双腿都软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声音却因为动情而不由自主变软:“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种问题……嗯…”

    和上回问李立一样莫名其妙,只因为她和别的男人的一点正常接触就变了脸,咄咄逼人,仿佛那点接触就是自己出轨的铁证,令人感觉完全不被信任和尊重,甚至是侮辱!

    更过分的是这人一生气就跟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真的是咬!!

    “啊……”

    颈侧一痛,边慈低叫了一声捂住脖子,眼底痛得噙了泪花,不可置信:“你还咬我!?你是狗吗程圻!”

    不痛不痛的嗔骂,仿佛调情。

    程圻眼皮都没抬一下,指腹摩挲着自己留下的牙痕,语气自在得仿佛成功标记了所有权的动物,“对,我是狗,要打狂犬疫苗的话可以走工伤,我报销。”

    “……”

    经过上回办公室的对称巴掌事件,边慈对这人的不可理喻已经有了了解,当下也不想跟他纠缠,只推搡着程圻想要下车。

    程圻松开了钳她腰的手,却仍握着她的手没有松。

    “我送你回家。”他说。

    “不要,你喝酒了。”

    “我可以叫代驾,”

    “可我的车还在……”

    “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去,”

    明明酒气不浅,他的思维倒还挺清晰:“或者我再送你来开车。反正你也喝了酒,今晚开不了车。”

    “……”边慈重申一遍,“那我也要自己叫代驾,我不跟你走。”

    程圻不肯让步:“不行,太晚了,你一个人回我不放心。不然叫个代驾坐你的车回去,我陪你。”

    边慈拽也拽不回手,脑子又因为夜里他的那一番话而无比混乱,本就没能理清的思绪更加复杂了。

    望着程圻漫着酒气的执拗眼神,她垂垂眼眸,妥协了。

    “坐你的车回去吧。”

    程圻对她的回答稍显意外,沉黑眼眸抬了抬,唇角带出笑意,“嗯,好乖。”

    边慈抬了抬唇角,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

    代驾很快驱车将边慈送回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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