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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汲汲》 50-60(第7/19页)
得自己,她明里暗里问过那么多次,他却三缄其口,守口如瓶,仿佛那段记忆人间蒸发;
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这算什么?医学奇迹?记忆复苏?
呵呵!
她甩脸要走,程圻却将她攥得更紧了。
“你放开!”
一声冷呵。
“嘶……”
一道细微吸气声藏在几不可察的皱眉中,痛苦在绷直的下颚边线滑过。
边慈声音一顿,正要骂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跟着脸色微变,脱口而出:“你胃疼吗?你喝酒了?”
语气软化得太突然。
程圻微皱的眉心顿了一顿,眉梢几不可察地微挑几个弧度,顺利在边慈脸上捕捉到了几分关切,似抓住一捆救命稻草,只停不过半秒,他就从善如流地将眉心皱得更紧了。
“对,晚上,喝了不少……”
他的背又欠了几分,声音中带了更挥之不去的隐忍和痛苦,身体跟着前倾,沉重带有酒气和香味的身子几乎半个都倾斜到了边慈身上。
“你都知道胃疼还喝啊!”
边慈声音间带了责备,见他似疼得站不稳,焦急上前搀扶。
也没有察觉他的手何时落到了自己腰际。
他低低垂着头,声音虚弱沉闷,听起来格外委屈,像趴在她耳边诉苦,“避不掉……你知道的,我也不爱参加这种活动。”
边慈目光微微闪烁,“很疼吗?你有带胃药吗?”
这下,程圻索性将整颗脑袋都低埋在她颈侧。
仍旧是她惯常喜欢喷的那款香水,交杂着边慈身上自有的体香,馥郁温柔,像春夜晚风中挂露珠的木兰和栀子。
程圻的喉结在阴影中重重滚了滚。
开口时声音带了哑意,似扮作无辜相的灰狼,他刻意掩藏,却只闻见猎物的味道便克制不住本性,蠢蠢欲动地扬起了尾巴。
“我车上有胃药,好像在后座……你能陪我去找找吗?”
边慈不疑有他:“车在哪?”
“酒店……停车场。”
“走吧,我带你去。”
“好。”
边慈抬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程圻顺势不成站相地挂在她身上,本一丝不苟的精英扮相此刻割裂得稀碎,碎发随着他欠身蜷缩的动作往前垂散,松散搭在镜框上,路灯在眼窝上留下深深的乌影,莫名将人显得阴沉又幽深。
而幽深处,一抹笑意在低头时闪过又压下——
作者有话说:大灰狼藏起尾巴是为了——吃掉小红帽[垂耳兔头]
第54章 乱咬 你是狗吗程圻?!
程圻的日常生活习惯很好, 在某些方面还有些许洁癖,所以他的车里永远舒适整洁,从前还能闻见淡淡的薄荷香, 但许是边慈很久没坐他的车了,车上没有闻见薄荷,只有丝缕松木沉香。
因而尽管程圻肯定他的胃药就在后座上, 边慈还是有些怀疑。
“你确定?你这后座上一览无遗, 哪有药?”
程圻目光幽幽带上边慈身后车门, 从另一侧上了后座,跟着附身作搜寻状。
“我看看……我记得之前是放在这儿的,可能是滚到地上去了。”
后座光线不佳, 边慈正要打开手电筒功能照明。
听程圻的声音轻巧说:“找到了。”
他扶了扶眼镜, 小小的塑料药罐不知何时被拿到指间。
边慈下意识松了口气, 说, “找到就好,你快吃吧。”
她从蹲俯的姿势起身,想坐下缓缓,却似乎被程圻误解为要走,瞬时抓住她的手腕,“等下……”
“嗯?”
程圻舔了舔嘴唇, 目光缓缓移向前座,“可以帮我拿瓶水吗?吃药。”
“哦。”边慈顺手就从中控台拿过水给他。
她没急着走,是觉得出于人文关怀不能见死不救, 至少要看他恢复店再离开, 于是坐在后座上看着他就着水吞了两颗药。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莹亮的水珠挂在男人唇边,路灯将他侧脸轮廓勾勒出锋利的剪影,他又喝了两口水, 喉结不紧不慢滚动,将时间拖得缓慢。
静了两秒开口,却答非所问。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高中的时候,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他的语气小心,不难从中听出期待。
边慈却不肯轻易如他愿。
倒像抓住了某个能报复他的角度,她也不急着走了,甚至在回答中多了几分耐心。
“不记得啊?你不是国际学校的吗?也在市一中读过?”她语气随意自然,表情无所谓。
“……”
程圻闭了闭眼,神情较被边慈甩两巴掌时都要糟糕,应该说糟糕得多。
边慈发现了这一点,没有放过这机会,故意探头追问:“你真的在市一中念过书吗?你是几班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上过一个学年。”
程圻开口,夜色昏暗中让人瞧不出面色,依稀是在看着边慈说话的。
声音中带了点沙哑,“高一的时候。我成绩不太好,在10班,你当时在1班,不认识我也正常。”
最后一句声音明显弱了下去,带了几分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偏边慈还在旁边补刀:“不会啊,我当时也有好几个朋友在10班……怎么从来没听过你的名字?”
“……”
长达近半分钟的沉默,这下尽管程圻没有说话,边慈也能从他侧面颤抖的睫毛中察觉到了情绪波动。
她愣了下,皱眉:“胃很疼?要不要去医——”
还没说完,就听到程圻沉沉开口。
“但我记得你。”
他朝边慈看了过来,目色在夜中黯淡而深邃。
夜色昏沉得像坠入水底,波光影动,他的目光悠长沉静,仿佛做错事的人后知后觉掏出真心,试图与人展露真诚。
“我们见过几次面。第一次是在那条紫藤花廊下,你可能不记得了……那天傍晚,大概是六点左右,学校的钟楼敲了三下,你蹲在花廊下哭,我跑过去捡篮球……”
回忆将人拽回那个蝉鸣不休的傍晚,鲜活的眼泪和湿气吹进车厢。
程圻陡然笑了笑,眼底泛了点光,“看到了你,哭得很惨。”
怎么会不记得……
只是在这天之前,她以为那段记忆只有自己珍藏,反复回味。
手机不停振动着,不少消息弹出来,边慈看也没看。
她睁大眼睛,在黑暗中,在看不清的雾霭中与他对视。
听见他说:“第二次,是你撞见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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