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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炮灰但万人迷》 70-80(第13/17页)
“几个梦境便要自荐枕席?这倒不像我认识的昭宁县主了。”
云织月轻笑,声如春泉击玉:“那在陛下眼中,织月该是何等模样?”
林见鹿喉间微滞,轻咳一声:“三年前亲王世子求娶,你以死相拒,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般刚烈性子,如今倒学会委曲求全了?”
云织月直视她,眸中似有星河翻涌:“陛下亦知那世子暴戾恣睢,府中姬妾非死即残。织月宁折不弯是真,却也非愚顽之人。”她忽而抬眸,眼底泛起涟漪,“今朝对陛下……虽因前尘旧梦而倾心,然恋慕陛下,实乃织月一片真心。”
林见鹿再次咳嗽一声,如果云织月是假装的,那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她挠了挠脸颊,连忙转移话题:“朕累了……”
“陛下可还记得臣女所作的《云水赋》?”云织月柔声截断话头,素白广袖随抬腕动作漾开涟漪,“臣女愿为陛下抚琴一曲。”
林见鹿眸光微闪,迅速正襟危坐:“既如此,便奏来罢。”言罢便扬声唤阿箧取琴。
不过片刻,七弦琴已置于云织月膝前。她垂眸理弦,素衣如雪,指尖轻触琴弦,恍若谪仙临世。
琴音潺潺淌出,初时清越如泉,渐转缠绵似雾,林见鹿虽不通音律,却也听得出这琴技已入化境。
一曲终了,林见鹿正欲抬手击节,却见云织月眸光流转,素手再度抚上琴弦。这第二支曲子与先前《云水赋》的空灵悠远判若云泥,琴音如春蚕吐丝,丝丝缕缕缠上心尖。
“此曲何名?”待尾音散尽,林见鹿随口问道。
云织月指尖在弦上轻颤,眼波潋滟:“《凤求凰》。陛下竟未听过?”
林见鹿尴尬,这曲名她自然知道,但曲子却不曾听过。而且这曲子不是……她轻咳一声,强作镇定:“自然听过,又如何?”
云织月压低琴身,琴音陡然低回婉转,柔声道:“那臣女这首凤求凰,与陛下往日所闻,可有不同?”
林见鹿不动声色道:“……并无二致,皆是余音绕梁之技。”
云织月忽而轻笑,指尖勾起一串颤音:“想必那位对陛下弹奏曲子的姑娘,定也像织月这般痴心……”
林见鹿终于按捺不住,截断她的话头:“云织月,你其实根本没失忆,对吧?”
云织月指尖在琴弦上凝滞,抬眸时眼中泛起迷茫之色:“陛下此言何意?”
林见鹿踱步至她身前,负手而立,玄色衣袍垂落如墨。她忽然俯身,发间金步摇几乎要扫过云织月鼻尖:“你在故意戏弄朕,是不是?”
云织月睫羽轻颤,眼底漾开一片澄澈:“织月实在不解陛下深意……”她双眸睁得浑圆,却无半分被拆穿的慌乱,唯有月华般的清辉在眸中流转。
林见鹿定定凝视她半晌,终究泄了气。那双眸子里既无算计也无躲闪,倒真像是懵懂无知的模样。
莫非云织月当真做了场前世今生的荒唐梦,才这般痴缠?她暗自腹诽,却见云织月已不解唤道:“陛下?”
“罢了。”林见鹿拂袖转身,“今日先退下吧。”
云织月盈盈起身,月白广袖拂过琴案,行礼时腰肢如弱柳扶风:“那明日……臣女可还能来见陛下?”
林见鹿倚着雕花廊柱,扫她一眼,轻飘飘道:“准。”
待那抹素色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她才以指节抵住下颌,眼底浮起一丝兴味。
阿箧在她身侧轻声试探:“陛下在看什么?莫非是那昭宁县主有什么问题?”
第78章
林见鹿自然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的,闻言收回目光,握拳敲了敲阿箧的脑袋:“别瞎想,云织月能有什么问题?”
阿箧捂住脑门,颇为娇嗔地瞪林见鹿一眼。
小宫女们擅长察言观色,更何况像阿箧这等贴身婢女,她一早就看出来林见鹿对她颇为容忍,所以主仆俩私下相处之时,便没有那么多规矩。
阿箧道:“陛下有所不知,您登基前,云尚书原是二皇子党羽。二皇子三位子嗣中,至今仍有一人下落不明。奴婢怀疑……是有人私藏前朝余孽。”
林见鹿笑眯眯道:“哦?所以你怀疑是云织月一家藏匿前朝余孽?”
阿箧纠结道:“奴婢是怀疑,但奴婢也没有证据。”
林见鹿作势又要敲她额头,阿箧缩了缩脖子却没敢躲。林见鹿便失笑地拍拍她的脑袋,摇头道:“阿箧啊,没证据的事情就别瞎说,当心掉脑袋。”
阿箧却笑眯眯道:“我知道陛下不会怪我的。”
林见鹿摇摇头。
从那之后,云织月果然照她所言,日日都来皇宫找林见鹿。
林见鹿本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也日日接见云织月。
为方便云织月出入宫禁,林见鹿特意赐下一枚通行令牌。云织月偶尔留宿宫中,但两人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未曾有过逾矩之举。
时日一长,宫中难□□言四起。都说云家小姐攀附新君自荐枕席,却至今未得名分。
这日云织月携侍女青黛入宫,行至宫道时,恰与几位下朝的女官狭路相逢。
女皇登基后,大力推行女官制度。先前的朝堂清洗已使半数官员伏诛,为稳定朝局,女皇特开恩科广纳贤才。如今这批女官,正是新近擢拔的朝廷新贵。
见着这群身着绛紫官袍的贵女,云织月面色如常,倒是随行的小丫鬟青黛面露踌躇之色。
云织月本欲避让,不料其中一位小姐眼尖,当即扬声道:“哟,这不是名动京城的昭宁县主吗?这般步履匆匆,是要往何处去?”
云织月从容施礼:“陈大人安好。”
礼部侍郎家的嫡女陈绣文向来爱出风头,始终视云织月与江听雪为眼中钉。江听雪性子清冷鲜少露面,偏生云织月既重声名又得人望,令她格外不忿。
近日听闻云织月的流言,陈绣文如获至宝。今日偶遇,想着自己如今已是朝堂新贵,而云织月却深陷丑闻,便忍不住要逞这口舌之快。
陈绣文道:“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县主这般姿容,不知还能维系几时?”
云织月低垂眼帘,神色黯然。
陈绣文见状愈发得意,继续讥讽道:“如今陛下开恩科广纳贤才,你不想着入朝为官报效朝廷,反倒自甘堕落要做那以色侍人的玩意儿,真是*令人不齿!”
青黛当即上前半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道:“陈大人此言差矣。我家县主三年前凭《云水赋》获先帝亲赐封号,论才学,满京城闺秀谁人能及?如今不过因守孝之礼未毕暂不入朝,岂容旁人这般轻慢?”
陈绣文掩唇轻笑:“《云水赋》?不过是闺阁消遣的玩意儿罢了。县主这‘才女’之名,怕是有名无实吧?”
青黛气得双颊通红:“你!”
云织月轻轻摇头:“青黛,退下。”
“小姐!”青黛急道。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云织月语气虽轻,却透着不容违逆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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