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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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全只是为了报你一药之恩,长长久久当你的亲弟弟?”

    “你是真的相信么?你不过是察觉到了,却还是装聋作哑,不愿相信,继续粉饰太平,等着真有一天,那层纱破了,你可以轻飘飘抽身离去,横竖错的不会是你!你还敢说,你不是薄情?”

    郦兰心霎时抿紧了唇,胸脯剧烈起伏着,急泪欲下。

    “而你还不止是薄情,你还自欺欺人,你在男女之情上,用愚钝来掩盖你的冷漠,你拧巴,你纠结,你自卑,所以你想要,却不敢要!”他不放开她,接着道。

    “是,当初是我骗你在先,我先伤你在先,所以如今你怎么因为当初的事恨我,我认了,可我不后悔当初没有在最开始以真实面目接近你。你扪心自问,若是当时,我不说认你为亲人,你会让我靠近你半分吗?如果我徐徐图之,就那么默默在你身边守着你,等着你,你会有半点接受我的可能吗?!你不会!”他赫然而怒,沉喝,

    “你只会犹豫辗转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我往外推,让我去另娶她人!你只会继续为了一个你不爱的死人守节,你会像搪塞抗拒那个该死的苏冼文一样把我拒之门外!”

    郦兰心呼吸颤着,泪水簌地滑落,心窝震痛,如插进一把尖刀,不断翻搅。

    同时,在听到那刺耳的三个字时,眼睛猛地睁大了些。

    宗懔颈额薄红,抵住她的额:“你可以继续说你不爱我,没关系,你也可以说你不想要,不想争,我也不在乎。”

    “我爱你就好。你不去争的,我争给你,你不敢拿的,我捧到你跟前,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们好生过日子,就够了。”

    说罢,他直起身,就要给她穿衣,既然她说了无颜再留在玉镜寺,那今日,他便将她带回宫里。

    而此时,一直无言,惧泪怔愣的人开了口:“……你是不是,对苏冼文做了什么?”

    宗懔倏顿住身,凝眸。

    郦兰心直直看着他,颤着声:“……你是不是?”

    宗懔没有说话,只是漠然与她对视。

    郦兰心猛地抽了一口凉气。

    她猜对了。可她多么希望她不要猜对。

    他从来是个爱憎极端的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苏冼文。

    这个名字,连她都快想不起来了。

    可是他,却牢牢记得,且记得如此清楚,与她争吵时,将这个名字随口便说了出来。

    她的瞳中骤然烧起怒火,泪痕如剑印:“你说过,我们之间的事,不牵连旁人。”

    宗懔面无表情,盯着她片霎,才开口:“他觊觎你,要提亲娶你。”

    “觊觎?什么叫觊觎?”郦兰心怒极反笑,“私谋不应得之物为觊觎,希图非分之望为觊觎。”

    “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我的事!他只是个无辜的人!”

    宗懔漠然:“朕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外调离京罢了。”

    “外调离京。”她径自重复他说得这四个字,笑容惨淡,“你究竟还要做这样的事做多少回?你就这么介意,你就这么恨不能把和我有关的人统统驱逐?”

    “许渝的坟,也是你特下的令。”

    想起许渝的棺椁远走西北,剩下的许氏族人俱是老弱妇孺,他的棺椁坟墓或许根本没有人好生照看,而她嫁他一场,却连他的衣冠冢都不能立,如今更是连香火都供奉不了,郦兰心鼻尖泛起阵阵极酸。

    当初京中参与逆王之乱的臣工世府何其之多,可坟也要跟着流放的,只许氏一门。

    都是因为她。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依旧毫无悔意。

    他说他会改,会补偿她,然而她知道他的劣性,他会瞒着她继续做他自己觉得满意的事。

    他如果不悔,不改,日后,她身边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莫名其妙地被开罪牵连。

    “你有我,就够了。”宗懔敛眸,声微冷,“再者,兰娘,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心狠手辣,苏冼文是外调为官,不是流放为奴,至于许渝,许氏谋逆,他虽死了,不曾参与,到底也是许氏之人,不过是移坟——”

    “你刚才说,你要补偿我,不论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是么?”妇人轻冷的细声响起,截断他的话。

    宗懔眉心压沉,疑眸紧盯着她,额颞不知为何,忽地开始颤跳。

    郦兰心抹了抹脸上的泪,抬眼直视他,一字一句:“我要你下旨,把二爷的坟迁回来,给他立冢,年年供奉香火。”

    “你说得对,我拧巴,我自卑,我薄情,我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她眼里倔着泪光,“所以,我就不识好歹到底了,我改主意了。”

    “你要是不答应这个要求,那也好,我就在这,日日为二爷诵经,我就是老死在这,也不和你回去。”

    “当然,你大可以强行逼我走,再接着拿旁人来威胁我,我的软肋,你都知道,如果你想要一具恨你的行尸走肉,随你。”

    ……

    姜胡宝计较着时辰,站在院门外,缓顺着臂弯里拂尘的毛,气声隐哼着小曲儿。

    然忽地,右眼皮突然剧烈狂跳起来。

    心头随之鼓蹦如雷,惶乱抬手摁住自己的眼皮,一股熟悉的,极度不妙的感觉重涌心头,且仿佛是旧历的重演——

    “砰!!!”薄旧小院门猛然被踹开,惊天震地。

    一干宫侍禁卫骇得瞬时齐跪于地,如狂风吹刮满地木叶。

    姜胡宝战战兢兢抬头,在定睛瞧清的一瞬,又猛地俯首下去。

    天子自院中迈出,带着暴怒极戾的阴沉面色。

    “陛,陛下……”

    “回宫。”冰冷沉声。

    “是!起驾——”

    第一百三十章 朕错了么

    近些日, 兴庆宫中越发沉抑寒肃,侍奉帝驾的宫侍皆日夜悬心,屏息阵待。

    自上回圣驾往玉山祈福回銮后, 陛下面色便阴鸷至今,本就对奴才们冷少言语, 如今更是威戾愈盛, 且入夜难眠的旧疾本好了许多, 这几日不知为何, 竟又犯了。

    偏生这回,主子像是受了何障,太医院、内侍监几番跪地劝请,却都不肯用药,就这么强撑着, 连前朝文武都瞧出了不对,请安陈情的书表疏文雪雨碎雹般堆进御书房,但俱如石沉海底。

    …

    今夜长生殿的宫灯辰时便暗了。

    圣上不在长生殿宿夜,而是摆驾太安殿。

    夜渐深,飞檐琉璃瓦光仍荧煌可见,雕龙梁柱盘展翩婉,神威相严, 此刻殿门紧闭。

    何诚接到旨意赶至殿前时,姜胡宝和谭吉都守在檐下,见他到来, 俱是身子一直,忙迎上。

    何诚三步并一步跨上白玉阶,虎睛直盯着前方微泄细静昏光的庄重殿门,浓眉拧成一股:“陛下如何了?”

    他本在巡查宫城夜防要事, 却被兴庆宫的传旨太监截在五凤楼,说陛下有旨,请他入太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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