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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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武功高,去了跟没去一样,平常人根本察觉不到。

    查看了阁楼一些容易藏人的地方。

    榻上侧卧的人着薄薄的夏眠被,下面睡衣单薄贴身,轮廓隐隐,青丝绸缎如另一层衣被。

    本安眠的人睁开眼,看到窗外有一高大的剪影。

    她静静看着。

    那人也静静站着。

    武功高的人,隔着老远也能听声辨位,他能听到屋内人的呼吸,并非沉眠。

    她醒着。

    他们都是清醒的,隔着门窗,隔着明月。

    仿佛对视,又仿佛等待。

    过了一会,对方转身掠走。

    言似卿抵着枕头,低垂眉眼,纤细葱白的手指拉扯了下滑到小腹的被单,昏沉中继续睡去。

    ————

    夏时,五月十五,良辰吉日。

    成婚。

    从宴王府出,再入宴王府。

    两家成一家,一家似两家。

    奇奇怪怪,可又顺理成章。

    本来,不出王府,过了礼数就好了,免得节外生枝。

    他们心知肚明背后可能有“鬼”设计,有破坏婚礼的风险。

    若为万全,不出,不游街,不走那行礼数才好。

    可还是成全了礼数,只因蒋晦想要人尽皆知,他想要这场婚礼无可挑剔。

    于是他又求了下珩帝。

    听说被珩帝骂了,但珩帝也应允了,于是当日金吾卫跟禁军两队护送,弓箭队一路相随,浩浩荡荡。

    可这礼节逾了礼制的,太隆重了,太子大婚也不过如此了。

    不合适吧?

    有个别官员不知是否被撺掇,还是弹劾了下。

    于是,珩帝给蒋晦封王了。

    军功封王。

    也给了新王府,不过蒋晦敬重父亲,也念及自己王母,更不愿意让徐君容麻烦,于是在宴王府般。

    但这样一来就不算逾礼了。

    朝堂之上哑口无言,不少官员都品出味来——当前,陛下似乎不愿意再动干戈了。

    之前隐晦的父子之争又沉没水底了。

    满街热闹,英姿勃发的新郎官骑马过长安,春风得意,时不时回头看婚车,眉眼带笑,也朝欢腾的老百姓笑,偶尔拉扯身上的礼节物件,生怕歪了,不礼貌,又丢了什么,不体面。

    频繁回头看,生怕弄丢了婚车里的未来妻子。

    那一刻,哪里是天潢贵胄,哪里是傲视朝代首屈一指的功臣名将,分明是每一户老百姓家里的傻儿子。

    急切,高兴,冒冒失失,毛孩子一样。

    可人人都看得出他得意,高兴,手背上还有打仗时留下的伤口纱布呢,就差叉腰翘手宣告天下他成婚了,有心爱妻子了。

    任谁看到这样的人,都会忘记阶级之差,只有平凡人的宽容与热意。

    谁不高兴呢?

    人群中,隐在背后的了尘跟沈藏玉并不在一处,他们得观礼,似乎在帝王命令下,人人都接受了。

    他们都端着最体面的脸见证了这一切。

    无人可抗拒这一场浩大的婚事。

    了尘一直在笑,似乎并不在乎,礼数周全。

    沈藏玉有点恍惚,却也在办酒席的宴王府前厅看到无数人欢声笑语,有人喊了他一声齐将军。

    他猛然惊醒。

    是了,他现在是齐无悔。

    世上无多少人知道他是谁,无人知道他跟这世子妃的过往。

    他们没有关系。

    没有任何欢喜。

    沈藏玉挤出笑脸,回应了对方官员的热切,转过脸,面无表情。

    越过同样表情复杂的简无良,也越过作为护送将领的周厉。

    他们都看到了夫妻对拜。

    ————

    某处。

    珩帝站在高塔平台上,俯视着这一场长龙红妆,神色复杂,最后也只是一笑。

    身边,魏听钟用了许多年都想不懂珩帝的一笑,哪怕他见证了最后的变故跟结果,知道了所有真相,依旧不能理解。

    但后来,他还是理解了。

    天家夫妻,俗事夫妻。

    少年时,鸳鸯共情,岁月如梭,画皮与共。

    各有不同,又似相同。

    ——————

    以言似卿的体验,这一日的喧闹,沸腾,隆重,其实多为见证者的体会。

    因礼节,因其他,新娘子对此的感悟多为疲惫,或是不能见的喧闹。

    她也不是第一次成婚了,竟有些恍惚,偶尔也难免想起少时那场婚事。

    很累,不安,甚至后悔。

    她反思过,可能那时就因为固有的敏锐,隐隐觉得沈藏玉并非良配,也对两人的将来有过忧虑。

    只是,那时安稳跟平凡日子对她的吸引太大。

    她潜意识里想要隐藏内在,藏在芸芸之中。

    就这么埋没在平凡之中。

    结果事与愿违。

    虽是阶别相差甚远,门庭天地之别,甚至那时的她跟现在的她也是天差地别。

    可依旧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人生,仿佛大不一样,但对那场婚事,她回头再看,多为唏嘘,多为反思。

    现在这一门婚事,才开始,说反思太早了,更多的是奇怪。

    她奇怪自己的境遇,恍惚自己的经历。

    更震惊自己竟然默许了它的成立。

    哪怕入了洞房,屏退了一干人,红盖头也被她自己取下了。

    她看到满屋的喜庆,眉眼亦有疑惑。

    小云看出了她的疑惑。

    “王妃是担心吗?”

    言似卿回神,撑着下巴道:“还是惊讶,我有说过我不喜欢闹洞房这样的喧闹吗?”

    她的手指摸过脸上近乎没有的妆容,跟寻常没什么两样。

    连这一层也是省了的。

    上门主事的廖家老祖母当时抚摸过她的脸颊,低声过一句。

    这

    样也很好。

    是吗?

    言似卿知道确实如此。

    她不喜欢“配合且成全他人唯独不利于自己”的礼节。

    事实看来,其他女子也不喜欢。

    不论老少。

    小云:“很久以前,您偶尔说过觉得有些礼节过于繁琐,其实对于新娘来说很累,那时是说别人的婚事。”

    “前些日子负责操办婚事的礼官来问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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