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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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对着成山的账目沮丧了片刻,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之后,竟转了性子一般, 没有怎么耍泼,让人送来蘸了墨的笔, 翻开账目便开始瞧。

    “臣冒昧想问, 殿下方才在马车上时, 不是嘱托臣来代劳吗?殿下若是累了, 可以在此歇息,若有必须殿下首肯之处,臣再禀报殿下。”

    沈持意正和账目上那些晦涩的文言文写法大眼瞪小眼,男人淡然嗓音入耳, 他哼哼了两声:“孤仔细想了想,楼卿固然要好好帮忙,孤也不能全权放任。陛下说了——这是孤初次参政,若是做不好,如何能让陛下相信孤能做好一个太子?”

    现在他的人设是为民请命的储君!

    而且现在要是迟一天做完,楼轻霜就要在临华殿多住一天。

    万万不可。

    必须早点交差。

    “你别在这贪懒了,”他凑上前,拽过楼轻霜的衣袖,“快教教我,这句话什么意思,后面跟着的数代表什么?”

    楼轻霜没往他指着的账册书页上看,而是低头看向他拽着衣袖的手。

    倒是没躲开。

    只是轻轻蹙眉。

    沈持意:“……”

    小气。

    他悄悄松手。

    飞云卫递来算盘。

    太子殿下撇开:“用不习惯这个,给我多拿点草稿纸。”

    “什么……?”暗卫茫然。

    “纸!白纸!”

    算盘被放到了楼大人身边,太子殿下面前多了一叠纸。

    ……

    雨后黄昏悄然而至。

    众人囫囵用了点饱腹的晚膳,热火朝天地办起差事。

    楼轻霜每每写下款项名目,不过片刻,对坐的青年便从一堆账目和画着乱七八糟看不懂符号的纸张中抬起头来,露出晕了墨的脸颊,给他报来一串数字。

    莫说是许堪,起先连楼大人都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算盘,对着沈持意报出的款项数额重算了一遍。

    几次下来并无错处。

    太子殿下又埋头算账去了,徒留小楼大人和许统领相对而视,竟都露出了些许意外之色。

    但小楼大人天塌不惊,意外之色也不过须臾转瞬,复又神色淡然地同太子殿下和几个暗卫一起继续整理明细。

    许统领独自震惊半晌,默默抓紧了自己手中的弯刀。

    他一个大老粗,比不过诗书满腹的楼轻霜,算账也算不过天赋异禀的太子殿下。

    幸好他还会点功夫,起码是在场最能打的,能保护好师弟和殿下。

    许堪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在场的作用,又去亲自给太子殿下换了暖炉、添了热茶。

    这时,天色彻底昏暗下来。

    飞云卫的主要办事衙门并不在皇城中,唯有这一处大内里的小院是许堪办皇差的地方。

    人不多,地方也不大。

    朝野平静,无人知晓今日天子书房中发生的一切,无人知晓方寸屋舍里,储君和重臣正围炉而坐,笔墨挥毫间,落下的是震动天下的大事。

    有人在外头禀报:“太子殿下,楼大人,统领。东宫内眷莺娘求见。”

    屋内所有人尽皆神色一顿。

    少女婉转温柔的嗓音飘荡而来:“殿下,妾来给您送药了。殿下今日穿了朝服,天色已黑,朝服在身难免厚重,乌大人担心殿下身子不爽利,还让妾带了一身衣裳过来为殿下换上。”

    被美人关切的殿下登时眸光一亮,起身走了出去,将那莺娘一同带去侧屋,关起门来。

    楼大人面不改色,提笔落字。

    侧屋和此地只隔了两扇门,在场的又都是习过武耳聪目明的好手,谁都听到了隔壁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声音。

    “……好姐姐,你让我……”是太子殿下。

    “……”

    “……我不要……”是那从鹊明楼带回东宫的歌女。

    又过了片刻。

    那歌女似乎压低了声音:“……您身体不好……怎么……”

    雨已经停了。

    夜风敲打门窗,卷走泥泞散发出的水汽,迅速送走了这些含糊不明的呢喃轻语。

    “大人?”暗卫没忍住出声提醒,“滴墨了。”

    楼轻霜低头。

    只见那已经大半被字迹占满的纸上,晕开水墨,竟是他提笔许久不曾落笔而滴落的墨渍。

    这一页废了。

    他闭上双眸。

    片刻。

    他睁开眼,乌黑眼底又是一片清明。

    “楼某疏忽了,”他平静地说,“换一张。”

    ……

    沈持意带着莺娘进了屋,心想还是他家乌师傅贴心,知道他穿这身朝服穿得实在拘束,让莺娘给他送来了常服。

    沈持意来东宫以后,带回宫的人里面,莺娘是最信得过的。

    她本就得沈持意搭救,知恩图报,愿意效劳,为沈持意在帝都保持一个风流之名。

    乌陵改了青衣蛊之后,沈持意谨慎起见,还是让莺娘吃了那种只会发作一次便消除的青衣蛊。但他没和莺娘说,只每月定时给莺娘一颗糖丸,让莺娘误以为身中青衣蛊便是。

    他准备等他脱离太子之位时,让乌陵把莺娘送走,改换身份送到其他州府,再告知莺娘那青衣蛊早已解了,让她自由自在过余生。

    因此乌陵才放心让莺娘来做这些表面功夫。

    一关门,莺娘便要替他换衣裳。

    他赶忙后退一步:“好姐姐,你让我来……”

    莺娘知他脾性,无奈一笑,不必他说,便转过身去。

    沈持意自行换完衣裳,又瞧见那承盘上的补药。

    这是太医给他诊脉之后给他开的,其实没什么特殊的,都是滋补的药材。

    他往常要么趁着没人倒了,要么不方便倒的话便喝一喝。

    可今天许堪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一个劲儿给他塞热茶暖炉厚毯,他又不是真的体弱多病,这一轮番下来现在已经热得很。

    楼轻霜就在这,他连推诿都不敢,生怕暴露什么。

    这碗补药若是现在下肚,出去再被许堪塞个暖炉,他不得更热?

    他让莺娘转过身来,指了指那碗药。

    “……?”莺娘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不要——”

    沈持意比了比自己的双唇,示意她小声点。

    她不知沈持意的体弱是假的,轻声说:“殿下,您身体不好,怎么能……?”

    怎么能让别人帮忙喝药!

    那都是几岁小孩的行径了!

    莺娘摇头。

    沈持意不好多说,双手合十,无声地说:“拜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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