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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40-50(第11/24页)
果这长靴居然也是他买的, 他当时怎么买了这么多!?
他唯一能盯着的只有楼大人的脸了——但楼大人的目光坦坦荡荡的, 他一对视上去, 总觉得自己绷不住一刻就要露馅。
沈持意努力稳着面上神色, 心下快速思索着。
他太清楚楼轻霜的谨慎与机敏。
不论这人为何现在还穿着江南的衣裳,刚才他看见之后目光一直在这件衣袍之上,已经被楼大人尽收眼底,无可抵赖。
装作不在意这件墨竹袍的话……
已经迟了。
不如认了。
瞬息之间, 太子殿下作出一副刚刚回神的模样,在逼仄的方寸之地微微倾身,神采奕奕,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轻笑道:“素日里见楼卿总是穿着简朴,我还觉着可惜。楼卿今日穿的衣裳便很是好看,看得孤都有些挪不开眼睛了——怎么?大人转性了?”
那人安静听完他所言,稍稍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
那双眼瞳黑得望不见底,似有无尽繁芜,又一晃眼,却又好像干净得什么也不剩。
沈持意莫名心下一跳。
他听到楼轻霜说:“殿下方才看着臣许久不言,只是在想区区衣袍?”
嗓音悠长,似是别有深意。
——不然呢?
他刚才所言可谓是毫无矫饰的真话!
这不是知道骗不过,干脆认了嘛。
“孤在这种小事上同大人逗乐干什么?”
楼轻霜不答。
沈持意刚好凭借着这三分颜色开染坊:“既然大人转性了,不知大人衣物够不够穿?我让人从东宫府库里找一些名贵衣料,为大人裁些衣服出来可好?这几日孤满院子的美人都没空见,日日对着许统领那些暗卫,脸都没见着几张,也就大人能养养孤的眼了,穿好看些,也算为孤解忧。”
这也是实话啊实话。
“衣袍为身外之物,”楼轻霜敛眸,淡然应答,“臣从来有什么穿什么,还请殿下莫要铺张浪费,再行玉兰之举。”
熟悉的教导语气。
沈持意本该松口气,但他又觉得哪里不太踏实。
楼大人心思深沉,一举一动都不可能无的放矢,必有其目的。
既然回骥都这么久,这人都只是素袍素裳,缘何正好在东宫的第一天就换了穿着作风?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作妖的本来就多智近妖!
他反而不敢让对方有闲心思索,干脆揪着这件衣服不放,各种问。
“衣袍是大人自己买的吗?”
“看上去是江南的织金锦所制,孤的府库中也有不少纳贡送上来的此物,陛下作为新立东宫的赏赐,大人既然不让孤送,不如孤去裁一件同大人这件相似的,孤自己穿!”
“大人怎么不配个白玉发簪?”
“哎,孤真的很在意大人这件衣裳,大人莫要嫌孤烦……”
“……”
太子殿下本色出演,一路没停下过。
楼轻霜一一作答,句句守礼,挑不出一点毛病。
他们就这么到了飞云卫那。
许堪和那几个昨日便参与此事的暗卫都等在那,一见太子车驾临近,拱手行礼,迎接太子。
楼轻霜按礼先下的车,这人再度伸手把沈持意扶下木梯。
太子殿下率先走了进去,却听到身后,那几个飞云卫见自己入内,又拽着楼轻霜在问。
“鲜少见大人如此穿衣,可是今日有什么喜事?”
“是在江南时穿的衣袍,近日正好适宜,便拿出来穿了。”
“……”
沈持意两耳不闻。
他直接让人搬来昨日没做完的账册和卷宗。
楼轻霜和飞云卫寒暄了几句,也同昨日一般,在沈持意面前坐下,开始认真处理公务。
墨香荡开,纸页翻动的声响不绝于耳。
几个飞云卫往来匆匆,抱着账册跑来跑去。
沈持意从来没上过这么早的班,本来想的就是早点把烟州的事情干完。
可他做着做着,总是忍不住分心——分心思索主角大人最近为什么不太对劲。
同样暗含心事的还有许堪。
许堪从昨天太子承办烟州之事开始,便发觉他那师弟不对劲。
之前分明都是太子缠着楼饮川不放,昨天许堪但凡有意观察一二,都能撞见楼饮川在看埋头涂涂画画的太子。
许堪今天更是加把劲留意。
结果他给太子端茶,一转头发现楼饮川在看着太子。
他给太子送褥毯,一抬眼发现楼饮川在看着太子。
他为太子送膳食,一瞥眼发现楼饮川又在看着太子。
他抱着账册路过,一低头发现楼饮川还在看着太子!!!
当然,太子殿下一抬头,这打量的目光便不见了。
看来楼饮川不仅盯着太子,还盯得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许堪:“……?”
飞云卫统领上过贪官家的屋顶,睡过污吏家的房梁,飞云卫卷宗里记载的朝中秘事他全都知道,自觉见多识广。
面对这种情况,许堪本不该多么惊讶。
但是……但是这……
太子风流,缠着他家师弟,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史书上多少宗室皇亲一堆风流账?皇帝也好,太子也罢,多情那就是风流韵史,只要不是个亡国的昏君,都没人会把风流当回事。
也许太子缠着师弟不过几个月,再见到别的美人便又会心思飘飘,或是被别的凡尘俗事牵走了心绪。现在太子殿下看上去不就已经更醉心朝政了吗?
怎么偏偏师弟一副陷进去的样子?
君上看上臣子,那顶多是史册上的一笔风流账。
臣子谄媚君上,那便是遗臭万年的千古佞幸。
许堪越看越觉得担忧。
楼轻霜是在宫里长大的,他也是在宫中训导的飞云卫,还年长楼轻霜许多,算是把楼轻霜当半个晚辈看待,总是会多上几分暗卫统领不该有的慈心。
许堪思虑再三,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午膳过后,许统领假模假样地站在窗前,吹了会风,说:“今日虽然没有落雨,但这风还带着水汽,凉飕飕的。”
他转头去看那几个暗卫,“殿下身体不好,还就这么坐在窗边,你们怎么做事的?万一殿下着了寒,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待?”
几个飞云卫听一言知十步,赶忙合上窗,把太子殿下的座椅挪到里面一些,又搬来几个屏风,将太子殿下前后左右都遮挡,保证一点风都透不进去。
沈持意本就工作得不知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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