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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无情道有什么难的?》 60-70(第3/17页)
独独只有我一人……!
真相完全被吐露的结尾,白令先猛然夺回自己身体的操控权,毫不犹豫冲向千嶂夕,捉住对方的手,将其当作兵器,狠狠洞穿自己的灵府。
千嶂夕看起来仍在出神,竟没有将他甩开。
她的灵府也随即出现一道手掌洞穿形状的伤口,与白令先的几乎一幕一样。
白令先笑了。
“陪我一起走吧。”他充满恶意地低喃。
第62章 第 62 章
叶秋宁被吓得不轻。
倒不是因为白令先所说的内容, 也不是因为千嶂夕居然只听不反驳,而是因为白令先的样子。
他自从开口叙述,便猛地开始七窍流血。
——血肉横飞的场景, 绝大多数修士都不会觉得陌生、害怕。
……但若这个人的血从头流到脚、没入地面、毫无减缓之意, 面色发灰、嘴唇苍白, 就连眼睛都开始蒙上一层代表死亡的白翳, 口中吐字却从未停下, 只是由流畅变得僵硬, 一字一顿, 仿佛从腐朽的喉咙中被挤出来似的……这场景就实在有点超出叶秋宁的理解了。
躲在他身后的师弟连声音都开始发抖:“他他他是不是死后被人操纵了尸体啊?”
强装镇定的师妹接口:“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赶尸,我听说过!”
叶秋宁咽了咽口水,视线扫过无动于衷的千嶂夕,心跳如擂鼓,但又不得不承担起师兄的责任安慰他们:“夫子们俱在,今日还有这么多前辈, 哪怕天下的魔修都来也没什么可怕的。”
白令先的话并不多, 寥寥几句话便将一段夺舍往事和盘托出。
但几句话的工夫,其实足够任何修士夺走他的生命。
再不济,也可打断。
只是白令先被笼在千嶂夕的神念中,旁人若要强行打断,那便不得不和千嶂夕硬碰硬。
外人此时不好出手,六合书院的人又不敢贸然行事,短短犹豫僵持期间,白令先已将前因后果倒了个干净。
而后, 白令先瞪圆双眼, 突地上前两步。
叶秋宁还以为他要对千嶂夕不利,下意识地往前跑。
同他一样做法的人不在少数。
谁知道白令先竟用千嶂夕的手自尽了。
叶秋宁有些茫然, 但更多的是怒气:他这样“以死明志”,就是一定要证明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全都为真,这是要置嶂夕师姐于死地!
他张开嘴,正要说话,却见到千嶂夕身上也无端出现了与白令先同样的伤痕。
这显然是某种绑定后反噬的结果,比如白令先刚刚所说的“血誓令”。
叶秋宁愣住了。
论道台周围此时悄然无声。
客人都不做声静观,等待六合书院的态度,而六合书院的人个个都没从刚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叶秋宁不记得这死寂过去了多久。
或许只是几个呼吸,也或许有一炷香。
直到一道冷淡缥缈的声音将这局面打破:“千嶂夕,白令先所说,全部为真?”
气息微弱的千嶂夕望向上方那最尊贵的客位。
太上无相真君开口,就没有旁人质疑岔开的份了。
千嶂夕挺直腰站稳身体,嘴角勾了一下,道:“全部为真。”
真君不喜不怒,只是道:“谁人摄你?”
众人顿时哗然。
叶秋宁大喜过望,掠上前去扶住千嶂夕,一叠声地道:“师姐和白令先刚才一样被人摄住,说的那些话做不得真,还需细细调查,我先扶师姐去疗伤——”
他的话在半路戛然而止,只因千嶂夕主动拂开了他的手。
灵府是任何修士的死穴,一旦被毁便和废人无异,因此千嶂夕此时的力道连一阵风都不如。
可叶秋宁被这阵微风拂过时,却明白了其中拒绝的意志。
他眼眶一红,不敢再伸手说话,只小心翼翼地跟在千嶂夕身旁,预备等她站不稳时去扶。
“无人摄我,”千嶂夕否认真君的判断,而后又一字一顿道,“这具身体,还给周妲师门。”
叶秋宁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周妲这个名字为何耳熟。
岑无月提起过,那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二师姐。
想到近来岑无月似乎被六合书院的弟子带跑,也跟着一起玩闹似的喊“嶂夕师姐”,叶秋宁不忍地闭了闭眼睛。
岑无月若是知道这竟然真是她苦寻不得的师姐,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真君沉默片刻,才再度开口:“随你意吧。”
千嶂夕似乎松了口气,身体立刻委顿下去。
好在叶秋宁早就准备,伸手将她接住。
从前无所不能、总是挡在所有人身前的师姐,此刻却轻得像一片树叶,无声飘落于地。
灵府被破者几乎都是废人。
同样灵府被毁的白令先此时已经脸朝下在旁边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然也有例外,譬如苏艺桐,但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叶秋宁咬牙道:“师姐,再尸解一次吧,我们都会等你的。”
千嶂夕笑了笑。
她脸上带着血迹,神情中奇特地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似乎终于能放下某种难以言说的重担。
她望着叶秋宁,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
身边似乎短暂地嘈杂了一阵子,但叶秋宁一直愣在原地,充耳不闻。
直到有人大声地在近处喊他的名字:“……秋宁!叶秋宁!!”
“……!”叶秋宁猛然惊醒,下意识护住千嶂夕的身体,警惕扭头看向声源。
却是书院里最铁面不过的朱夫子。
朱夫子叹着气道:“秋宁,照嶂夕说的办吧——将这具身体还给她师门之人。”
叶秋宁懵懵地眨眼,眼珠迟钝地转动几次。
先是看到义愤填膺、挡在自己身前的同门们,接着看到台下面色异样、交头接耳的修士们,最后才通过同门们组成的人墙看见被挡在不远处的岑无月。
他这才恍然将朱夫子的话听进耳中、明白那几个字串联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接着,同门的抗议声才像是洪水开闸似的涌入他的耳中。
“嶂夕师姐都用这具身体两百多年了,况且也不是从前的样貌啊。”
“我们也会好好安葬她、入土为安,绝不会亏待的!”
“你……实在不行你也拜入我们书院吧,这样师姐就是你我共同的师姐了!”
岑无月却没有说话,神情怔忡,只是从他们身影的缝隙望向叶秋宁。
……应该说,望向叶秋宁怀中的人。
叶秋宁喉头一涩,发力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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