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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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有位街坊突然出声:“昨天我好像在街口看见大山他弟弟了,他气咻咻地从这院里出来,就像刚跟人大吵了一架似的。”

    穆二森脸色瞬变,大声否认:“不是我,你看错了!我没来过!”

    那街坊生气叉腰:“我怎么会看错?你走的又快又不看路,差点撞翻我的箩筐,连句道歉都没有,我看得真真儿的!”

    温娘子脸色越发苍白,身体微微摇晃:“难怪我昨天做工回来,大山脸色看起来特别不好,晚饭也没吃几口,我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肯说……你为什么会来我家?你到底跟大山说了什么?!”

    说到最后,她近乎质问地冲穆二森大喊。

    街坊们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一时间穆二森仿佛被置于风暴旋涡,那些话语和眼神有如实质,罡风一般片片刮过他的肌骨,他额头冷汗涔涔,身子抖如筛糠,双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沈令月目光无意扫过他宽大袖口遮掩的左手,那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忽地出声:“大人,看他左手!”

    吕推官动作迅捷,一把攥住穆二森左手手腕,高高举起。

    衣袖落下,露出的左手赫然缺了一节小指头。

    吕推官眯眼冷笑:“原来是个烂赌鬼。”

    他扣着穆二森手腕反手一拧,将他压住,厉声道:“说,是不是你债台高筑,便打起这套房的主意,逼死穆大山!”

    肩膀后背一阵剧痛,穆二森心防崩塌,哭爹喊娘叫起救命。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只想求大哥拉我一把,他从小最疼我了……”

    穆二森眼睛通红,带出几分怨恨,“他一个断了腿的瘫子,花再多钱治病也站不起来了,难道就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打水漂吗?他连个儿子都没有,可我有两个儿子呢!大不了我过继给他一个……”

    吕推官懒得听他狡辩,叫来捕快绑人堵嘴,有什么话带回衙门慢慢审。

    孙氏和小孙氏也有同谋嫌疑,一并带走。

    吕推官走到沈令月面前,紧绷的脸孔松弛了几分,勉强挤出个笑脸,“弟妹,今日多谢你帮忙。”

    有她安抚死者妻子情绪,又一通乱拳诈出了那黑心一家子的心里话。

    沈令月连忙摆手,“是我要谢你才对,改天我让夫君请你来家里吃饭,吕大人千万别推辞啊。”

    吕推官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没问题,正好我和怀舟也有些日子没聚聚了。”

    他给沈令月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避开温娘子说话。

    吕推官低声道:“目前一切证据都表明死者是自缢身亡,就算穆二森承认他昨天来过家里,以言语刺激死者,但你要知道,这种情况按律法是很难定罪的……”

    他能做的顶多是让穆二森在牢里多关几天,吃些苦头,并警告孙氏婆媳不许再来找温娘子的麻烦。

    但他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总不能时时派人盯着吧?

    沈令月点头:“我明白。”

    “那我先回衙门了,还要写案卷呢。”

    吕推官和她告辞,叫捕快把穆大山的尸身抬回衙门,由仵作再做一遍细致检验,记录归档后,才能让温娘子再去领回尸身下葬。

    温娘子呆呆地看着那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被抬出院子,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哭声,捂着脸跌坐在地上。

    沈令月要拿帕子给她擦眼泪,解开荷包却发现里面是空的,今天出门忘带了。

    身后递来一方丝帕,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这条是新的。”

    “燕燕!”沈令月转过头,语气惊喜,“你怎么找过来的?”

    燕宜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刚跟掌柜聊完药方你就没影了,出门一打听,哪里人多哪里肯定就有你。”

    她压低声音,“什么时候又改行当名侦探了?”

    “纯属巧合,这不是碰上了嘛。”

    沈令月把帕子塞到温娘子手里,扶着她站起来,“别难过了,或许……对他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的选择,他肯定希望你和丫丫能好好活下去。”

    温娘子捏着帕子,神情怔怔:“真的吗?”

    沈令月坚定点头,“死者已矣,活下来的人更要坚强。”

    “夫人,你又救了我一次……”温娘子抓着她的胳膊就要跪下,被沈令月和燕宜一起扶起来。

    沈令月故意换了个话题,“一直叫你温娘子,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好巧哦,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月字,我叫沈令月。”

    温娘子轻声道:“我出生时背上有个铜钱大的红色胎记,爹娘说,那就叫明月吧。”

    “温明月,多好听啊。”沈令月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写在户主那一栏就更好看了。你现在可是一家之主,要带着丫丫好好地生活。”

    对,她还有丫丫。

    温明月眼中重新亮起光芒,像是给自己鼓劲一般握紧拳头,“我会的,还有大山和孙大娘,她们在天上都会保佑我们母女的。”

    丫丫还放在邻居家照看,温明月要去接她回家,沈令月和燕宜便先行离开了。

    她们一走,附近和温明月关系好的婶子大娘们都进了院子,七嘴八舌地安慰她,还有人拿来家里的干粮和米汤,劝她先吃点垫垫肚子。

    沈令月和燕宜远远看着这一幕,稍稍放下心来。

    她挽起燕宜的手臂:“世上还是好人多,对吧?”

    燕宜嗯了一声,“远亲不如近邻。”

    二人重新回到药堂,沈令月跟掌柜形容了一下温明月的样貌。

    掌柜很快想起,“那位娘子啊,她来过的,有时给夫君买药,有时给女儿买药,自己明明身子也不好,却不舍得花钱看。唉,也是不容易。”

    有时掌柜心软,三文五文的零头能抹就抹了。但丫丫是胎里带来的弱症,那些温养滋补的药材本就不便宜,这点零头不过是杯水车薪。

    沈令月叮嘱掌柜,以后若是能照顾的地方就尽量帮一帮,药钱算她的。

    回去的马车上,她依靠在燕宜肩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我知道光靠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但……这条小鱼在乎。”

    燕宜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紧密相贴。

    “一个人不够,那就两个人。”

    她总是会站在小月亮身边的。

    ……

    又过了两天,燕宜收到郑纯筠的回帖,和沈令月一起去令国公府。

    二人被管家引到后院,沈令月刚迈过门槛就嗷了一嗓子。

    “我天啊!”

    燕宜落后半步,差点被她这一嗓子吓住,连忙定了定神站稳。

    待她抬头看清院里的景象,差点也要和沈令月一般尖叫出声——

    沈令月已经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进去,堪堪停在那个稳稳站在院中的男人面前,惊喜道:“顾大哥,你能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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