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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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裴显从没想过这把火最后会烧到自己身上,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钱妈妈吃惊地张大嘴巴。

    不对,不是这个道理。

    清河郡主再尊贵也是侯爷的妻子,夫为妻纲,她的灵位怎么能压侯爷一头呢?

    再说太夫人只是想借郡主这个死人的名头来打孟氏的脸,又不是为了打她的亲生儿子!

    钱妈妈一时心乱如麻,可对上沈令月那似笑非笑,仿佛还带了几份讥诮的漂亮脸蛋,她本能地预感,自己在她手里讨不了好。

    “我同意弟妹的意思。”

    一片死寂的厅堂内,终于出声打破僵局的,竟然是裴景翊。

    侯府嫡长子,清河郡主唯一的亲生儿子,身上流着四分之一的皇家血脉,是在场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裴景翊抬起头,清俊的面孔上神色淡淡,唯有那双幽深的黑眸,直直望向裴显。

    “父亲,请起身让位吧。”

    裴显仿佛被人从头上砸了一锤般清醒过来,蓦地站起身,走到右边,抱起清河郡主沉甸甸的灵位。

    这时裴景翊在他身后又说了一句:“弟妹深谙礼法,一定是得了赵老大人的真传吧。”

    裴显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差点忘了,二儿媳妇的外公可是都察院左都御史!

    都察院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一群可以“风闻奏事”的疯狗,不分青红皂白,逮谁咬谁。满朝文武,权贵宗亲,谁敢惹他们啊?

    而左都御史就是那群疯狗的头头,你说可不可怕?

    裴显毫不怀疑,就沈令月这个牙尖嘴利不肯吃亏的劲儿,他今天敢有异议,她明天就敢回娘家告状。

    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母亲也是的,不就是一块牌位吗,等下让老大两口子单独去祠堂给郡主上香也行啊,非要摆出来,搞得大家都不高兴……

    裴显认怂,动作麻利地把牌位放到左边椅子上,还用袖子擦了两下。

    裴景翊拉着燕宜上前跪下,依次向清河郡主的牌位和裴显行礼,然后奉茶。

    裴显对燕宜乖巧柔顺的模样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有了沈令月作对比后。

    武将之女怎么了?比那侍郎家的闺女文静听话多了。

    他给燕宜一个厚厚的红包,鼓励地说了两句夫妻和睦,早日开枝散叶的话。

    夫妻俩起身退到一旁。

    轮到裴景淮和沈令月。

    有她刚才闹了一通,裴景淮对要跪拜郡主牌位这件事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反正清河郡主不光是压了他娘一头,还压了裴显一头呢。

    就,平等地看不起侯府每一个人。

    这么一想他心里平衡多了,念头通达了,跪得非常痛快。

    沈令月也是夫唱妇随,眨巴着大眼睛送上茶盏:“父亲请用茶。”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裴显接过茶,心情沉重,有点不想喝。

    噎得慌啊。

    他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就赶紧放下,又递上一个红包,干巴巴的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既已成了裴家的媳妇,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谨言慎行……”

    在自己家里也就罢了,出去可千万别胡叭叭得罪人了,他担不起!

    天爷啊,陛下这是赐的什么婚呐……

    沈令月:不听不听王八念经.jpg

    裴景淮刚站起身,就被沈令月扯了下衣角。

    他目露不解:不是完事儿了吗?

    沈令月将软垫换了个方向,朝着孟婉茵的位置跪下来,神色坦然道:“母亲虽是继室,也是父亲三媒六聘堂堂正正娶进来的,是您辛辛苦苦将二公子抚养长大,又给他娶了这么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妻子,怎么能不喝一杯媳妇茶呢?”

    众人:……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你吗?

    沈令月才不管别人眼光,她端起丫鬟多备出来的一盏茶,笑眯眯地奉上:“母亲请用茶。”

    “好好,母亲喝了。”

    孟婉茵感动得红了眼圈,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又让祁妈妈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厚厚的木匣递给她。

    “好孩子,以后和怀舟好好过日子。”

    说完她看了一眼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的裴景淮。

    这儿子真是不要也罢,扔出去都换不回二斤棉花。

    沈令月也无奈了,队友哪哪都好,就是笨笨的带不动啊。

    她跪着他站着,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裴景淮终于反应过来,跪下和沈令月一起,正正经经给孟婉茵磕了头。

    孟婉茵喜极而泣,不停地抹着眼泪,“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还是媳妇好啊,媳妇就是婆婆的贴心小棉袄。

    目睹了沈令月搞事全过程的裴玉珍:……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

    敬过茶就是认亲环节,跟裴家血缘亲近的几房人陆续都过来了,安排在大花厅里等候。

    没有钱妈妈之类的人闹幺蛾子,沈令月也乐得装乖,跟着裴景淮一路嘴甜地叫过去,送上事先准备好的各种见面礼,收下若干长辈给的红包。

    裴景翊和燕宜这边也是差不多的流程。

    直到二人停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前,裴景翊介绍:“这是小姑家的兰猗表妹。”

    今天是新妇认亲的日子,来裴家的亲戚大多穿着红、蓝等庄重喜庆的颜色,就显得董兰猗一身月白衫裙格外乍眼。

    她皮肤很白,没什么血色,两条眉毛细细的,唇瓣也透着苍白,看起来就像一株病歪歪的兰草。

    她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水汪汪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打了个转。

    “表哥,表嫂,这是兰猗亲手打的同心结,祝你们,恩爱白首……咳咳!”

    董兰猗没说两句话就咳嗽起来,细白的指尖上捏着一枚精巧繁复的同心结,却是朝着裴景翊的方向送出去的。

    燕宜轻轻眨眼,没说话也没动作。

    裴景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既是表妹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他微低下头,看着燕宜,目光长久地凝注。

    燕宜和他对视了几息,最终败下阵似的移开目光。

    她礼貌微笑,伸手去拿,“多谢表妹……”

    董兰猗的手突然往旁边一闪,燕宜扑了空。

    董兰猗捧着同心结的双手又抬高了几分,执拗地朝着裴景翊,“表哥,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难道你成了亲就全都忘了吗?”

    裴景翊的眉头使劲皱了一下,喉结滚动,似乎竭力在压抑某种情绪。

    燕宜收回手,眼睫低垂,遮住狡黠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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