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安: 89、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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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缨穿了一身鸦青色的衣裙,是云姑特意给她准备的深色衣衫。

    普普通通的样式,但质地柔软,仿佛穿了一团云在身上。

    领口她很喜欢,瞧着也不那么招摇,堪堪遮住了她脖子上的伤痕。

    云姑真的是很用心了。

    她走出房门,跟随姜宴清上了马车。

    待坐下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和姜宴清的极为相似。

    两人这么坐着,竟有几分莫名的气氛。

    两侧的车窗帘半开着,徐徐微风吹进来,让人顿觉舒服。

    沈缨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繁华,一如先前的日子。

    林默的生与死、罪与孽似乎在这里没留下半点痕迹。

    她不禁有些唏嘘,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旁侧姜宴清放下手中书卷,侧头看着她:“赵悔以莲朵之名留下遗书,莲家酒庄日后便由你掌管。”

    “他希望今年入冬后,你能挑选一批流浪的乞儿进莲家酒庄学习酿酒之术,此事便让无奇帮你筹备吧。”

    “莲家酒庄此举虽是慈善之举,但僧多粥少,如何做到人人心中平衡,你还得多思量,莫要因为施恩而结了仇怨。”

    沈缨深以为是,说道:“大人说的有理,我会好生筹划的。”

    姜宴清微微颔首,从小木架上取出一个匣子递给沈缨说:“恰好得来一物,倒是给你最适用了,拿去吧。”

    沈缨接过后打开,发现是一双薄如蝉翼的护手,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十分柔韧。

    姜宴清见她喜欢,便说道:“水火不侵,可避百毒。”

    沈缨摸了摸那护手,珍重的捧在手上,谢道:“多谢大人,此物珍贵我本不该坦然受之,但它能助我更好的查验尸身,我便收下了。日后定会勤勤恳恳,在县衙做事。”

    姜宴清笑了一下,从茶馆中取出茶叶开始煮茶。

    下马车时,她恰好喝了三盏。

    先前的感慨,伤感也随着沉沉浮浮的茶香都散到野外去了。

    没想到,杜鸾和蓉娘先于他们之前来祭拜。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想起,赵悔于黑市隐匿这么多年,凭芙蓉巷的能力怎会不知道?

    而赵悔能安安稳稳躲着,还筹谋出如此一局,何尝没有芙蓉巷的助力?

    而杜鸾在此,完全是因为蓉娘会来的缘故。

    看过赵悔与莲朵的意难平,想来他也不愿在隐在暗处做什么守护者了。

    世事难料,何不磊磊落落的爱一场。

    总好过一生后悔。

    沈缨走到近前行礼,蓉娘对她和姜宴清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旁侧杜鸾刚上了香,背着手走过来。

    他视线在她脖子和手上扫了扫,说道:“沈仵作,这次若非姜大人相救,你可就是一条湖底亡魂了。这救命之恩,也值得你死心塌地为府衙卖命了吧?”

    沈缨看着他,说道:“救我的是姜大人,与府衙何干?想让我卖命,就得给足银钱。黄金千两,我就卖命给府衙,你能做主么?”

    杜鸾摆摆手说:“在下区区末等小官,买不起你这尊大佛。姜大人家财万贯,还是让他买吧。”

    沈缨挑剔道:“洛阳杜氏不也是高门显贵么?你怎么也算个大族子弟,手上没银子?”

    她往蓉娘处看了一眼,说:“怎么,银钱都去芙蓉巷给各个花娘散财了?”

    杜鸾往蓉娘身侧挪了挪,懒懒散散的说:“芙蓉巷琴曲乃天下之最,我散财听曲,只是为了熏陶性情,你可不许污我清名。”

    “有吗?我可什么都没说。”沈缨说完见蓉娘笑意微微加深,于是,又对杜鸾说:“但愿,你还知道保护名声。”

    姜宴清在看到她和杜鸾又要争吵时便率先到坟前祭拜。

    沈缨已经习惯了和杜鸾互相挑剔,只是今日还有正事,又有蓉娘在旁侧跟着,她也就收敛了几分气焰。

    于是,说完就快步走到姜宴清身侧,和他一同给赵悔上香。

    赵悔被葬在莲朵坟旁,碑文上没写他的名字,而是刻了两个大字“不悔。”

    沈缨上了香,行了礼,站在坟前沉默良久。

    她看着紧邻的坟墓,不由得想起了这二人初遇时的场面。

    赵家公子,狂妄无度,那时已经是远近闻名的霸王。

    所以,莲家酒楼第一日开门迎客,就迎来这么一位祖宗,实在是有些晦气。

    霸王自然不做好事,大刀阔斧坐在那儿,一张口便让莲家将所有的酒都上来。

    酒被端上来,分别被倒入一模一样的酒碗中,他将酒师叫来,让酒师喝一口,便要说出酒的名字,何年所酿,酒中都有什么谷梁。

    莲家的酒师皆是家传的手艺人,又不是那酒楼里的陪酒娘子,自是不愿受此吩咐。

    于是,莲朵亲自上阵。

    赵悔起初还嘲讽莲家无人,后来又被莲朵敏锐的嗅觉惊叹。

    整整六十碗摆在桌面上,莲朵只需一闻一抿便知道酒是何酒,哪年所酿,果酒用了何处的果子。

    甚至连酒里面的水,都准确的说出,是用了露水还是泉水,生水还是熟水。

    无一个差错。

    赵悔那日没再闹过,难得老老实实吃了顿饭,最后买了莲家十坛酒便走了。

    而后每隔三日他便会去,然后也不知道从何处搜罗来酒水,让莲朵辨认。

    莲朵没输过一次,甚至还从那些酒水里获得启发,自己琢磨出个新酒方。

    那就是,她出事后,赵悔发了疯要找的酒方。

    以前她只觉得赵悔偏执霸道,不可理喻。

    如今想来,他只是想将一切和莲朵有关的东西都收拢到手里。

    而他却不知道,莲朵早将酒方放到了那个荷包中。

    她早将心意送出去,却没来得及言明。

    两个傻瓜,一对痴人。

    沈缨抬起袖子擦了擦眼,低语道:“世间容不得你们相知相爱相守,愿你们转世轮回,能有一个圆满。”

    她说完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几步,就看到莲渊正在和姜宴清说什么。

    他们神情皆有些肃然,像是在说什么郑重之事。

    姜宴清说了句:“不负所托。”

    随后他便看过来,沈缨不知道他们谈论什么,也不知道姜宴清为什么忽然看着她。

    于是疑惑地睁大了眼。

    莲渊向她走过来,沈缨忙行了一礼,正要宽慰,就听莲渊说:“阿缨,我莲家多谢你了。”

    沈缨皱眉道:“莲叔,您见外了。”

    莲渊摇了摇头,走到坟墓前,望着莲朵的墓碑,说:“莲朵还在时,每日都要念叨你几十回,你是她在这世间的挚友,只是人世间,缘浅缘深,并无定数。有的人,只会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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