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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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澜斗什么了。

    正如她一直以来前往汴京的目的:她的目的中本没有张文澜,她一直有自己想做的事。

    如今局势不明,她顾不上疯癫的张文澜,她要查探他手中的资料。

    当夜,在张文澜终于入睡后,姚宝樱运气,借着与他离得近的蛊虫作用,一点点将自己白日时藏起来的那点内力,运于指尖,再传遍全身。

    屋中燃香袅袅。

    她抗拒着软筋散作用的时候,难免抵抗得鬓角生汗,指尖发抖。但她又靠着这蛊虫作用,得以勉强维持自己的体力。

    她在动作间,碰到了手上铁链。

    铁链在寒夜中发出清脆声音,姚宝樱僵住,下一刻,张文澜在睡梦中缠过来,捂住她手腕,轻声:“痛吗?”

    姚宝樱在寒夜中,静静地看着他的眉眼。

    她神色迷离,默默闭上眼——

    六月二日,姚宝樱如常地解开铁链,与长青在书房的密室中撞见。

    长青自然知道张文澜对她下了软筋散,而她竟然行动自如,长青不由地神色略微复杂。

    姚宝樱却一言不发,翻看那些案牍文件。甚至在长青也不做声地忙起他的事时,她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他身后,装作翻看别的卷帙的模样,朝他手中的折子瞥了一眼——

    她瞥到了“霍丘”“北境”“十二夜”的字样。

    长青警惕地抬头。

    姚宝樱理直气壮:“我要看你旁边那卷书。”

    她在翻书时,又若无其事地提起来:“长青大哥,我要你讲的故事,你还没讲完呢。烦请你继续说,我是如何被你家二郎关起来,外面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六月二日夜,张文澜站在床榻前,静看着侍女收起的二夫人的衣裙。

    他轻轻俯身,手指擦过床榻上沉睡女孩儿的鬓角,从她发间抹到一点莹白的痕迹。

    屏风外,侍女抱着衣衫,紧张地等待。

    张文澜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走出屏风:“不要惊扰她。”

    侍女胆怯退下,看着自己怀中的衣物,叹口气:张二夫人的裙裾上沾上了二郎书房密道中撒的萤虫粉。

    可惜二夫人不知。

    二郎装作不知。

    第96章 何愁富贵不相逢5

    六月二日夜。

    云野去高家,再一次和高善慈会面。

    他靠着一堵墙,漫不经心地将一瓶药交给高善慈:“把这药,下给你兄长。六月五日,我带你走。”

    高善慈喃喃:“你还是翻墙……”

    云野笑:“不,我到时候,光明正大拜访高家。”

    高善慈:“什么理由?”

    云野眉目在稀疏星云下模糊无比:“你我的婚事。”

    清风寂寂,廊庑如烟。高善慈垂下的睫毛微颤,握着药瓶的手指微微发白。

    高家如今管制森严,云野只来得及争取这么一丁点时间,便匆匆离去。所以他错过了高善慈苍白的脸色,发抖的身躯。

    而在她走后,高善慈默默从怀中取出另一瓶药。

    那是一刻前,高善声交给她的:“把这药,下给你那个情郎。他是霍丘人,他掌握了我的秘密,我不能留他。六月五日,便是老师许给我的动手日期。”

    高善慈轻声:“可是,我以什么借口让云郎来呢?”

    她哥哥轻飘飘道:“你不是与他私奔吗?就说,商议你们的婚事啊。”——

    六月二日夜,文公文如故,在自己府邸的书房中,复盘着最近这桩桩件件事情。

    朝廷结盟一派的名单,被高善声藏起。

    为了纠正这个错误,文公要高善声去杀了云野,却在同时间,让云野去杀高善声。

    这二人两败俱伤,那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名单的事——张文澜。

    而张文澜与他书信频频,称与他有些误会,与他私谈……

    文公心中不安,倏而睁开眼,只觉得眼前一切事态发展,像一个早已张开的密网,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想和谈,但霍丘使臣不是只有一个云野。他可以牺牲云野,因为还有一个霍丘正使在汴京。

    他想在夷山除掉张文澜,他好不容易查到夷山的线索……

    这些会不会是张文澜抛给他的诱饵?

    文公倏而起身,疾步奔出书房,递给外面的人一张字条:“保护霍丘正使。”——

    六月三日,姚宝樱在张文澜的书房中,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

    她看到了张文澜和文公的书信。

    她看到张文澜留下的一些字迹潦草混乱的书写文字。她认的字不算多,而这些字是他思考时随意留的草稿,草稿不一定是最终方案,却一定蕴藏着一些什么。

    他留下的这些字有:

    文如故,高善声,高善慈,云野,陈书虞,鬼市,霍丘……

    最后这些字,指向一个结局:战。

    姚宝樱揉着这些字条,心跳加速,拼命地运用自己对张文澜的那冰山一角般的了解,去猜他这些字所代表的阴谋,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事——

    六月三日,长青在书房密室中的重重案牍间,终于寻到了一则故事。

    书信往来编织出的故事,来自两种笔迹。

    长青跟在张文澜身边长达两年,帮张文澜处理太多秘密事件,他早已清楚两种笔迹的主人是谁:一者张漠,一者张文澜。

    他们借对话,隔着几页纸,穿越时光,在商议一桩旧事——

    先是张漠潦草的字迹,可见书写时的着急与仓促:余在“十二夜”中寻得一霍丘爪牙,或可杀之。然“十二夜”正欲行刺霍丘王,余欲将人引去幽州。

    再是张文澜的回复:我去幽州接应。

    再是张漠的字迹:行动有变,余见机行事,微水不必去幽州。

    中间,信件断了很久,沾了许多血迹与尘土,才终于续上。

    张文澜回信:汴京有变,我无法前往幽州。你身在何处?可曾处理危机?

    长青撑着自己青筋直跳的额头,将头磕在墙上,痛得自己整个精神都在麻痹战栗。

    “十二夜”……霍丘爪牙……

    云野……张氏兄弟……

    他脑海中的记忆如土石般,在淋淋漓漓的血雨中,浇出了一些软化痕迹。而今那些记忆挣扎着,想要呼啸而出。

    长青忽而想到两年前,自己在张家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张氏兄弟。

    张漠看他的眼神,笑意中带着几分古怪:“往日种种,犹如逝水。自今日起,你便跟在二郎身边做事便是。”

    长青每月喝那一碗又一碗的疗伤药汁,因他醒来时遍体鳞伤,气力皆无。

    他说一口流畅的大周话,他书写巍峨的大周文字,他对周遭万物没有好奇心,不关心身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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