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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樱笋时》 24-30(第18/22页)
百,穿水掠堂,庑殿鳞瓦如积。但住在这里的人,抬眸方寸间,不过小小一方天宇。当他仰头看她时,自然会时
不时疑心:小小的张宅,怎能关得住她,吸引得了她?
高善声,高善慈,长青,张漠……甚至包括了最开始的杜员外。他朝她丢出的一个又一个吸引她的钩子,真的能勾住她吗?
她像风,像燕。
他费尽心思,是否只是白费心机呢?
张文澜思考间,听到窗外廊下挂着的八哥叫唤声。
这只未驯服的八哥叫声难听,张文澜被吵得眉头跳一下。下一刻,一道悦耳轻软的女声钻入了耳朵中,撩得他心间羽毛一下子蜷缩,捧着书卷的手绷住。
姚宝樱:“你想什么呢?今日怎么没有去和你家的老头子们吵架去啊?”
他收整好心情,才平平淡淡地抬起眼睛。
隔着一道窗,她趴在窗外,俯眼托腮望他。
窗外春光明媚,琉璃一样的日影在她脸上晃动,照得她皎然盛丽。窗内清冷古朴,一桌一床一榻,像藤条般锁人生机。
他觉得,他才是被困在牢笼中的鸟雀。
姚宝樱伸手在他面前晃,他猛侧过脸,捏了捏眉心。
姚宝樱便笑:“我知道了,你是吵架吵累了,才偷偷歇着了。”
她眼珠一转,立刻邀功,把自己手边食盒从窗台上朝内侧推进去:“新熬的药粥哦,给你补身子用的。”
张文澜撩目:“你风寒好了?”
姚宝樱连忙打个喷嚏,然后朝他皱鼻子:“今日真冷啊。”
张文澜眼波在她脸上转了一圈。
姚宝樱管他信不信呢,反正她咬死不松口。她可不想这个鬼怪见她病好了,又使出手段来折腾她。
姚宝樱听到廊下鸟叫,当即抬眸去看。
她看到五彩缤纷、羽毛丰盛的小鸟,一下子跳起来。她远离了窗子,凑过去看小鸟了:“哪来的呀?”
张文澜:“别人送的。”
姚宝樱嘀咕:“怎么没人送我?”
他顿一下:“你我不是一家吗?”
姚宝樱正在逗鸟,脸颊有些红。她并不回头,慢吞吞地玩了半天鸟,才回头朝他无辜笑:“对,我是高二娘子。”
张文澜不置可否。
他俯下眼,姚宝樱见他在看食盒,便赶紧说:“你觉得这几日的药粥怎么用?有没有觉得厨娘很辛苦,很用心呢?”
她睫毛飞起眼睛明亮,快戳到他眼前了。
张文澜忽然想笑。
他别过脸,淡淡问:“做药粥的厨娘,很喜欢我吧?”
姚宝樱一愣。她一下子被激怒了,但她忍着:“凭什么……这么说啊?”
张文澜道:“很苦。”
姚宝樱心里骂他不知好歹,质疑她的厨艺。她在山上时,野猫野狗都是她喂的!容师兄每次来,他的小猫可喜欢她了!
姚宝樱面无表情:“很苦,说明厨娘讨厌你。”
“并非如此,”张文澜平静低头翻书,“普通的药粥能做得这样苦,说明厨娘想出人头地,让我印象深刻。想要我在茫茫人海中记住她,这难道不是喜欢么?可她注定错付情谊了,我心系高二娘子,看不上旁人。”
姚宝樱:“……”
她咬牙切齿,心里又一阵憋闷。
张文澜抬起眼,看到她气呼呼的样子,他倒是笑:“不过厨娘如此厚爱,趁着高二娘子本人不在,我不介意和人相好。”
姚宝樱:“你风流!你放屁!”
张文澜:“嗯?”
姚宝樱:“你想红杏出墙,别人还不愿意呢!”
张文澜:“男子不叫‘红杏出墙’。”
她冷笑着瞪他,他便重新低下头,继续去看书,态度冷淡得非常快:“那算了,我本也觉得累。你替我给厨娘带句话,让她不要对我心存幻想。”
姚宝樱快被他气死。
她就知道,和他说话,他有多可恶。
可是谁让她有求于他?姚宝樱忍半晌,小声:“厨娘的事,关我什么事嘛。我又不认识什么厨娘……”
张文澜疑惑:“你不是天天……”
她瞪过来,他便闭了嘴。
姚宝樱耍赖,飞快转话题:“不要提厨娘了!我何时能再见你大兄呢?哪怕让长青大哥跟着我呢?我当真有事问他。夫君、夫君……求求你了!你通融一下嘛。”
她觉得自己好坏,硬是厚着脸皮蹦过去,趴在窗台上轻轻扯他衣袖。但是她好不专心,她很快被八哥叫声吸引,又抬头去看鸟。
待她目光转过来,正见张文澜冷目白她。
姚宝樱心虚。
他啧她薄情。
她跳上窗台,干脆坐在窗台上。她认真地数自己有多乖,表现有多好,除了她没敢承认厨娘是她,她连自己对他笑几次这种小事,都拿来表达她的乖巧了。
如此乖巧的小娘子,还有长青看着,他有什么不放心,不肯让她见大郎呢?
姚宝樱打定主意,她非要再见几次大郎才行。她觉得大郎不对劲……张二和张大,再加上高善声,至少有一个有问题,甚至可能三个都有问题。这问题,勾着她。
张文澜许久没吭气。
他忽然听到她叫他:“阿刺。”
他眼皮轻轻一颤,忍着自己抬眼的冲动。
姚宝樱坐在窗口,双脚晃动,笑眯眯地弯着眼,凑过去到他眼皮下:“阿刺?”
他朝后倾身,书竖起来挡住视野。
少女执着逗了半天,沉默下去。
张文澜心中起伏间,又听到忽然的唤声:“阿澜公子。”
张文澜刷地一下抬眸。
春风习习,柳叶飞絮。八哥比八哥的主人更温情,少女便歪着头,拿自己的发尾当翎羽,逗弄金丝笼中的八哥。
天光从方井一样的天幕落下来,在她侧脸上,照骨生香。
她这个人,生得很有意思,天生笑眼眼底却谁的倒影也不留,肤白貌美却还没有他熟知脂粉,唇儿半翘带甜哭声却惊天动地,脖子细长梗直脑袋瓜却不记仇,身形窈窕胃口不大却一身蛮劲。
她真的很有意思。
而这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儿背对着他。她坐在他的桌台外,腰肢不盈一握,但即使牵上线,也收不紧。
她总说他是狐狸。
樱桃,此时此刻,谁才是狐狸?
这只小狐狸在仰头教八哥说话,声调婉转指桑骂槐:“阿澜公子长命百岁。
“阿澜公子心想事成。
“你要对阿澜公子很好,知道吗?不要学习阿澜公子没良心……啊!”
檐角铃声叮叮咣咣乱撞,窗格推圆咚地一声闷响,书卷扑棱棱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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