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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150-160(第12/13页)
上,专门用来接待外宾的,水电俱全,她一进去就洗了个澡。洗完澡,心情就平静下来了,已然尽到人事,接下来的听天命吧。
霍眉站在窗边擦头发,很想在重庆街边走一走。然而她这个样子太狼狈了,没件像样的旗袍,没有首饰,头发好久没烫、都不卷了,跟酱油店老板的老婆也没什么区别。若遇到故人,说不过去。
算了。
这么一念之间,她就又和这座城市错开了一年。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廖专员就穿戴整齐,敲响了她的房门,语气里都是喜悦,“何二太太,请快些准备好!我们马上动身啦!”
她套上棉袄就开门,“动身?回香港吗?”
“送你回香港,我也到广州湾那边去,处理你先生的事。”
回去的路上就舒服多了,全程都有人开车,她歪在后排,一觉一觉地睡。到了广州湾,廖专员依然先给她找了个旅店住下,自己住她隔壁,白日里总不见踪影。
霍眉知道“到底要如何向日方”施压不是自己该问的问题,故而不问;廖专员若有问题问她,她就老实回答。问起她是怎么来广州湾的时候,她就说是坐乔先生的船。
乔先生掩护工作做的好,没说乔家是通过走私钨矿的交易获得特许状的,只说跟澳门有合约在身。廖专员对他的义举很为赞许,等小货船再来的时候,上船和水手说了两句话。
下一次,乔先生就坐着船来了,笑容可掬地和廖专员又鞠躬又握手。廖专员也抓着他的手握了许久,顺便打听香港那边的进展,“那些商人都放出来了吗?”
“放出来了,放出来了!我昨天都在街上见到几个了。”
“那便好,今后行事千万小心。霍夫人这回还是坐你的船回去。”
乔先生唯唯称是,听着他的北方口音,几乎要落泪。霍眉站到乔先生身边,也眼含热泪,朝廖专员深深地一鞠躬。廖专员似乎有些动容,嘴唇抖了抖,哑声道:“不要放弃希望。我们会胜利。”
时隔三个多月,霍眉终于再次站到了何公馆门口。
来的路上,她看到昔日繁华的港岛已经已经满目疮痍。经过多日枪炮、轰炸,房子破的破、倒的倒,大量难民聚集在棚子搭起的临时救助站里瑟瑟发抖。商场也不敢大张旗鼓地亮霓虹灯、放广告了,全撤下来,灰溜溜地关上门。主干道边站了不少日本人。
但太平山偌大一座山,只住着几户人家,还都是有权有钱的,没遭炮火。这里的山依旧苍翠,这里的鸟雀依旧啁啾,何公馆完好无损,永恒宁静怡然地立在半山腰。
还不待她高声喊叫,程蕙琴已经从二楼的窗边看到了她,尖叫一声,撒着拖鞋就冲到门口,一把抱住她便是哭。程蕙琴还穿着白衣、戴白花,是在为老太太披麻戴孝。
“妹妹呀!你一走,不知道发生多少事!得亏你还在南洋盘桓了一段时间,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你是怎么回来的?你见到摩根了?”
霍眉见她这副样子,心情有莫名很好,“晚上跟你说。令行回了?他没受伤吧?”
“没,在自己房呢,你去看看他。”
霍眉的心情又不好了,老子费这么大力为你活动,你又没受伤,在房里关着是什么意思?也不出来接一接。疾步上了楼,推开门,还是切出一副笑脸,“BB,让我看看,瘦没瘦?”
何炳翀鞋底挨地,上半身倒躺在床上,双臂直直地擎着一本诗歌集看。她伸手去摸他的脸,被他一巴掌打开了。
霍眉一愣,“怎么了?”
“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她一下毛了,装也装不下去,快开口骂人时被程蕙琴从门外勾了出去。程蕙琴也没料到何炳翀是这个态度,犹豫几番,说他也不是乱发脾气,实在是日本人就把他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一个多月不让出门,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另外,他最终能出来,是国际组织和宗教团体向日方施了压。“带头的就是一个什么主教吧,说老爷从未对大东亚共荣表示过反对,还在时风办公大楼上挂了条横幅欢迎皇军,差点没把老爷气死。几番谈判后放了人,那主教就约老爷说了几句话,不知道什么话,他回来就乱摔东西。”
霍眉用力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实在精疲力竭了,既不想去追究费雷拉这个神经病说了什么,也不想去哄何炳翀,非要在这俩之中选,她也要选择泡澡。这一泡,她又在浴缸里睡着了,是被宝鸾和另一个女佣合力抬上床的。不过霍眉的精神绷得紧,一沾床,就立刻睁开眼睛,担心是何炳翀的床。她必然要在他之后睡、在他之前醒,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睡相。
好在是自己的床。她拖着步子把门锁上,放心地晕过去。
第160章 飞来横祸坏消息接踵而来。……
坏消息接踵而来。
她回祥宁盘点了一遍资产,剩得比想象中的多,然而员工跑的跑、躲得躲,主动回来上班的不剩几个,鞋店几乎处于停滞状态。詹纳斯不见踪影,他的电话也打不通。几天后,他那位标准的妻子上门来了,受了战火催产,头发乱糟糟的,怀里抱着个哇哇哭的孩子,已经恨不标准。
“他死了。”她开口就这样平铺直叙地说。
霍眉脑中又是轰然一声,几乎站不住,“为为什么?”
然而乔纳斯太太的中文很不好,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用法语说个不停。她呆若木鸡地站着,因为不想听明白詹纳斯的死因,也没叫她换英语。片刻后,何炳翀从楼上下来,旁听片刻,用法语跟她说了几句。
又转头对霍眉道:“八号开始他想把你的港币全兑换成美元和黄金,然而那时已经到处都是日本人了,动作太大,被他们盯上。沦陷后,日本人就找了个由头把他逮起来,枪毙沉海了。”
这样一位踩点上下班、非加班时间不接电话的精英人士,居然因为想帮她减少损失,丢了性命。
报君黄金台上意。
几天来,何炳翀是第一次主动和她讲话,但她无暇讨好他,只觉得心脏像一颗被蚀出虫洞的牙,本就酸楚,风一吹,痛得脑子都嗡嗡响。何炳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和很多男人关系很好啊?”
“他是我的员工。”
“詹纳斯太太说,她和孩子无依无靠了,要你负责。”
霍眉大喘几口气,努力维持声音的平稳,“令行,能不能够让他住到公馆里来?我们不差两双筷子,而且家里有个小孩,也热闹”她的声音越说越低,“钱都好说,就是孤儿寡母的,我觉得在我们家有个照应。不行就算了。”
“行。”
她没料到何炳翀答应得这么爽快,诧异地望向他,然而何炳翀已经转过身去,和詹纳斯太太交谈着上楼。
此后大半个月她都为了让九龙恢复正常运转而奔波,然而处处受阻,这文件办不了,那公章找不到,迫使她提前了计划。
她找到金师傅,开口就问:“你愿意去重庆吗?我打算把总部转到重庆去。”
“你要去重庆?何先生也去吗?”
“实不相瞒……”
“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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